22 酣戰
白虎之咒4:最終命運之浴火鳳凰 by 柯琳.霍克
2019-11-11 17:58
阿嵐和季山站定位後,威乙率先發動攻勢,用致命的長矛刺向阿嵐。他在最後一瞬旋身,星錘重重擊在阿嵐的盾牌上,阿嵐以劍相迎,但沉劍卻從威乙手上的護甲擦開。
季山和瑟拉彼此相繞,最後季山大吼一聲,展開攻擊。他直刺對方頭部,火神舉棍擋避,但季山來勢兇猛,瑟拉踉蹌退後數步,連忙調整頭盔。接著他淡然一笑,將棍子掄動數回,重重擊出,季山被打得旋身摔倒。
瑟拉迅如子彈地拿起武器在季山肩上滾著,將刀尖刺入未受盔甲保護的肩部。季山吃痛悶哼避開,刀刃抽出時,滴滿了季山的血。
瑟拉大笑著喊道:「我刺中第一劍了,兄弟。」
「但我會是第一個打贏的。」威乙吹噓道。
他出奇神準地痛擊阿嵐的盾牌,盾牌都被卯到變形了,當阿嵐鋌而走險把劍刺向威乙胸口時,天神驟然幻失,又緊接著出現在阿嵐身邊,重重一擊,阿嵐的盾牌應聲從手上脫開,單膝跪倒在地。
我大吼:「你作弊!」但他們壓根不理我。
阿嵐機靈地翻身從敵人身邊滾開,單手舉劍站了起來,另一手握住三叉戟。他拿劍擋開長矛,以三叉戟射出飛鏢。飛鏢射凹了威乙的盔甲,另一支擦過他的脖子;威乙摸了一下傷口,在指間揉著濕滑的鮮血。
「原來你也有兩下子!」
「你才知道。」阿嵐說著又攻了上去。
威乙重新展開攻擊。
同時間,季山騰空一躍,避開瑟拉掃向腳部的刀刃,棍子另一頭火速跟著砍過來,打算斬掉季山的首級,幸好季山揚起盾牌擋掉兵器,並趁著瑟拉背向自己時,刺向他臂下,順勢扭劍,將劍抽回。瑟拉慘叫一聲,憤然回身,高舉武器。
瑟拉奮力揮棍砍下──季山以劍相迎。兩人推開彼此,瑟拉朝季山頭部射出一團火球。季山低頭避開,朝空中射出飛輪。飛輪回返時,擊中瑟拉的背部,嵌入他的盔甲裡。
瑟拉爆怒地扯下飛輪,丟在黑土上,飛輪的刀刃上布滿他的鮮血。
「現在我們打平了。」季山說。
瑟拉嗤之以鼻地說:「等我奪走你的女人,你就不會那麼說了。」
「這輩子休想。」
「你忘了,我是不死之身,你的一生對我來說僅是一眨眼的事。」
瑟拉嘲弄地用刀背砍向季山的頸子,季山伏地抓起飛輪,接著一個踢站,將飛輪抵到火神喉上。
「告訴你一件事,」季山說,「老子也是不死之身,你若敢接近凱西,我就在一眨眼間卸掉你的腦袋。」他將飛輪壓進瑟拉的肉裡,「投降不?」他問。
火神淡然一笑,「火是永遠不會投降的。」
瑟拉的身體變成紅燙,季山雖痛到哼聲,依然死撐。火神臉上的皮膚作響,渾身轉黑。一股勁風從他周身旋起,將瑟拉的黑灰捲至離季山不遠的新地點,黑灰旋聚成人形,接著他一彈指,又是完好的一個人了。瑟拉又耍詐了。
「耍得妙。」季山老實說。
瑟拉一笑,「這很方便,我們剛才打到哪兒了?噢,我正要下手殺你,奪走你的女人。」
「我記得的不是那樣。」
季山往前衝刺,整個人從火神頭上翻越過去,然後在空中扭身,打算在落地前砍刺瑟拉的背部,但季山尚未觸及瑟拉,火神便已閃開了。季山身手矯健地雙腳落地,瑟拉輪動手裡的棍杖,連環不斷地攻擊季山,直到季山腳底踉蹌,掉了手裡的盾牌。瑟拉發出勝利的高喊,以鋒利的刀刃向季山的胸甲橫砍過去。季山的盔甲似乎擋住了兵器,或至少化解掉大部分的力道。瑟拉一時無法拔出刀棍,於是季山兩手抓住棍子,抵死不放,兩人拔河似地搶著棍子,最後季山終於舉起飛輪,往下一劃,將棍子砍斷。
瑟拉拿著截斷的兵器狼狽後退,季山將另一半棍子從他的盔甲上扯下來,發出駭人的斷裂聲。季山雙手發顫,我吃驚地倒抽口氣,看到棍尖上沾滿了鮮血。季山氣喘噓噓地彎下身,將斷掉的棍子扔到火神腳邊。
瑟拉憤恨不已地拾起斷毀的武器,繞著季山打轉。「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我跟你說過!火……永遠不會……投降!」
火焰自瑟拉雙臂竄下,點燃棍杖,他雙手各執著斷棍旋著,再次展開攻勢。
場子彼端的另一道火焰引起我的注意,阿嵐已將威乙攢到地上,兩人正險象環生地在斷崖邊緣扭滾。阿嵐的劍和三叉戟都不見了,威乙的刺槍亦杳無蹤跡。火神在崖邊打住,將阿嵐的頭往後壓,彷彿想將他推到崖下。
土塊紛紛自崖側滾落,掉在谷底深處。阿嵐抬手勒住威乙的咽喉,然後奮力一推,將兩人從崖邊推開,同時繼續勒緊威乙。火神抬起雙掌對準阿嵐的胸口,像噴火器似地射出火焰,阿嵐痛叫一聲,滾開身站起來,盔甲已燒焦冒煙了。
威乙站起身,啪地一聲甩甩脖子說:「我想該是來點刺激的時候了。」
大地開始震動,威乙喃喃念咒,緩緩對天抬手。黑土一裂,地上四處冒起燻黑的煙團,競技場上變得坑坑洞洞,火神依然持續念咒。
瑟拉將季山推到他兄弟附近的地面上,兩人興奮異常地俯視我的雙虎。場子一陣晃搖,四名戰士突然升至空中,踏在從地面冒起的黑柱上。這片戰場看起來,就像西奧大語言教室裡的公布欄——亞堤在那邊當班時,公布欄上頭沒有公告,只有數百個排列整齊的大頭釘。我好希望我們能回到安全的家鄉,當時我最大的勁敵只有亞堤和他的約會記事簿。
每根柱子的直徑不超過六英寸,兩側各間隔兩英尺。我走到高聳的柱林邊,用手指揉著其中一根。柱子顏色棕黑,平滑光亮如鏡。看到我的虎兒小心翼翼地棲踞在柱頂,讓我想起電影《功夫小子》裡的鶴步,但我知道這不是電影,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以喜劇收場。
我當機立斷地叫聖巾在兩根柱子間搭起一道梯子,並火速爬了上去。等我來到柱頂後,小心翼翼地兩腳踏在!根柱子上,保持平衡。一道火焰射中阿嵐,他落到黑柱之間,我憂心地瞟著前方的險徑,看到雙生火神正幸災樂禍地分站在柱子上,看著季山一一躍過柱子去救阿嵐。
季山站在幾根柱頂上,持穩自己,伸出手大喊:「快跳!」
然後季山奮力一拔,將卡在黑曜石柱間的阿嵐拉起來,同時翻倒一旁,為他老哥騰出空間。
阿嵐站起來摸著胸口,盔甲便收疊起來,縮回胸針的形狀了。季山將飛輪繫到腰帶上,同樣收起了盔甲。火神嘲弄地彎腰行禮,然後一彈指,身上的護甲亦隨之消失。
季山揮動金劍,但阿嵐身上僅剩下三叉戟了。火神移近,阿嵐在柱間跳躍,騰空使出一記剪踢,老老實實地踹中瑟拉的胸口,火神兄弟被重重踢撞在柱子上。阿嵐穩然落地,重新擺開架式。瑟拉差點落下柱子間,不過及時攀住柱頂,翻身站起。
阿嵐再次攻擊時,瑟拉已經站穩了,他翻轉手掌,射出火球,直撞阿嵐胸膛,阿嵐被擊得飛退數呎,眼看又要墜到柱子間了。阿嵐在最後一刻,讓三叉戟展成全長,架在兩根柱子間,然後像高槓上的體操選手般,將身體盪回空中。瑟拉已準備好對付阿嵐,他抽出刺鞭,毫不留情地連番鞭向對方。阿嵐在空中翻轉,滾過柱頂,掉了手裡的三叉戟。我驚抽著氣看武器從柱子間墜下,拿不回來了。
阿嵐神乎其技地騰空一扭,攻向瑟拉,抓住第一條鞭子的鞭尾,接著又抓住另一條,然後雙臂奮力震開,硬是將武器從瑟拉手上扯下來。鞭子落入柱子底下,瑟拉將阿嵐撲倒──兩人驚險萬狀地在柱頂上扭滾。
季山以金劍對付威乙,終於擊落他手裡的矛棍,兵器飛掠空中,最後被沉重的星錘整個拖下柱子間。威乙使出一記漂亮的後空翻,將身子探下柱間,作勢去抓棍子,但季山哪裡肯放過他,威乙在即將被季山端中的前一瞬,及時閃開了。
季山借助剛才的動力,一個後旋踢回身站穩,然後對威乙的大臉來記迴旋踢,抬劍抵住威乙的下巴,但火神喃喃念咒,季山的劍登時燙到無法握住,長劍落地時,季山燙傷的皮肉已開始癒合了。
阿嵐和季山在兵器盡失的情況下,將戰場變成前所未見的功夫搏擊場。阿嵐拿鷹爪功猛擊瑟拉的空門,季山使出猴拳,緊欺著威乙,戳刺他的身體和雙臂,甚至拿威乙的腿當踏墊,躍過他去踹瑟拉的背部。
阿嵐必須不停地拆擋瑟拉輪舞的刀刃,最後他和季山得不時調換位置。阿嵐對瑟拉使出腳跟踢,對威乙逆拳相擊,季山則抓住威乙的手臂將他摔倒,然後趁瑟拉未及攻擊阿嵐之前,賞他一記勾拳。
然而轉眼間情勢逆轉,火神又佔了上風。威乙朝季山胸口射出一道烈焰,受了重傷的季山在被襯衫上的火焰吞沒前,急忙扯掉衣服,然後痛苦地癱倒在柱子上。數秒之後,瑟拉將斷掉的一截棍棒擲向阿嵐。刀刃精光閃動地旋過空中,砍進阿嵐背上;季山扶住摔倒的阿嵐,吃力地將兩人撐立在柱子頂端。
季山拔出斷棍,憤然扔下柱底,努力撐住哥哥,火焰雙神則在一旁奚落。
「你們就這點能耐啦?」威乙嘲弄道。
「他們根本不耐打,真是太令人失望了。」瑟拉嘆口氣,用拇指撫著殘存的刀刃。
威乙裝模作樣地對我一笑,「至少我們贏得了佳人,走吧,兄弟,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這樣最好,」瑟拉說著揪起阿嵐的襯衫,「反正你們兩個都不夠男子漢,留不下自己的女人。」
他把阿嵐丟回季山懷裡,然後雙生兄弟便朝我走來。
我瞇起眼睛看他們走近,抬手撫摸著珍珠鍊子,我知道自己的火力在此無用武之地,但我絕不會束手就擒。
兩兄弟朝我走到半途,阿嵐和季山化成虎形,又站到他們後方。雙虎張爪一縱,將火神撲倒,用利爪尖牙撕咬他們的背部手臂,直到兩人落下高柱。虎兒敏捷地繞圈低頭探看,彷彿火神是被趕入洞裡的老鼠。阿嵐和季山咆哮低吼,來回走著。
突然間,柱子間噴出一道火蛇,雙虎當即躍開,火神在旋動的火焰中,再次頑強地現身於柱頂。
瑟拉罵道:「算你們走運。」
阿嵐和季山化回人形,我鬆了口大氣,發現兩人已經痊癒了。
季山不懷好意地笑道:「憑你們兩個那一丁點能耐,想撂倒我們,還早得很。」
「我保證凱西永遠不會屬於你們。」阿嵐威脅說。
瑟拉和威乙一抬手,火焰從威乙伸出的手臂上射向阿嵐,季山連忙跳到一旁,避過流星般的火焰。
季山撲向威乙,對他連施快拳,接著旋身對瑟拉橫腿一掃。同時間,阿嵐躍過倒下的瑟拉,插臂擋去威乙瞄向季山頭部的鐵拳,阿嵐試圖攻戳雙神的要穴:關節、咽喉、眼睛和耳朵,但收效有限,因為雙生兄弟復原太快,徒手攻擊很難奏效。
火神不斷朝阿嵐和季山噴射火焰及火球,我大罵他們作弊,但兩人硬是相應不理。
阿嵐和季山似乎終於佔了上風,火焰雙神被逼得靠背而立,四個人此時均已兵疲馬累。
季山一腳踹中威乙的臉,火神癱倒下來,季山咬牙靠向他問:「投降不?」
威乙吐了口血水,殷紅的鮮血自嘴角流下。「休想。」
威乙閉眼低聲念咒,四周響起滴答聲。
「那是什麼?」我喊問,「你剛才做了什麼?」
滴答聲越來越近,我張口結舌地看著一隻紅色巨物爬過附近的柱頂,那是一隻蠍子!紅蠍砰然站到柱上,後面還跟了幾十隻。其中一隻蠍子抬尾向我戳來,我驚惶地用雷心掌轟它,但蠍子吸收我的能量後,反而變得更大了。
「好!我受夠了!」我罵道。
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火神連番作弊,我有十足的理由插手。我摸著喉上的珠鍊,感覺清涼的水流奔過四肢,冷卻我的怒火,定靜我的思緒。我的指尖上水波輕拍,揚起手,對著身邊的巨蠍射水,蠍子發出尖嚎,翻落在柱子下。
我張開手指,任水波竄下臂膀,將兩隻蠍子射落底下的黑土。我將蠍群各個擊破,一步步逼向酣鬥的四人。阿嵐和季山不斷把蠍子踢落黑柱,但它們掉頭又爬了上來。我操控水柱,掃倒大部分的蠍群。
「叫它們退下。」我對火神吼說,「戰鬥結束了。」
火神停下來看著我。
瑟拉笑說:「除非有贏家,否則就不算結束。」
「結束了……因為我就是贏家。」我對火神睇著眼。
「妳得證明給我們看哪。」威乙嘲弄說。
他對我射出火球,我舉掌接住,上下拋接數回,然後朝他的頭部反擲回去。我雖然沒丟中,此舉卻惹得雙神驚愕瞪眼。
「妳會操控火焰?」瑟拉驚駭地喃喃說道。
「是她!」威乙大喊說,「一定是她!拉薇拉回來了。」他揮揮手,所有剩下的蠍子全都消失了。
火神躍過柱子來抓我,卻被阿嵐和季山攔截擊倒,孿生兄弟的皮膚開始放光,以火焰與強光交織成的旋風纏住阿嵐和季山,將他們捲至空中,放火灼燒。兩人痛苦地翻騰悽嚎。
「住手!快放他們下來!」我狂吼。
「他們毫無價值,我們必須完成儀式,妳得跟我們走。」瑟拉威脅說。
「我絕不。」我集中體內的水力威嚇說:「我警告你們,快放開他們兩人,否則要你們好看。」
瑟拉和威乙傲慢地笑著逼過來,我使勁一推,往他們送出一道大浪,水浪潑在兩人胸膛,嘶嘶地騰起一大團蒸氣,兩人似乎並未受傷,卻面露困惑,彷彿從未見過水。
我放下手說:「放他們走。」
威乙挺身昂頭,轉著手指,火團在阿嵐和季山周身爆開,直至吞沒二人。我慌忙將水力導向兩兄弟,試圖幫他們滅火。
火焰雙神高聲奸笑,「妳的能量沒有我們的強。」
「是嗎?」
我運起所有內力,流水環著我心愛的男子,但阿嵐和季山仍吃盡了苦頭,每一秒鐘都是折磨,我得及早阻止火神,以免太遲。我憂心如焚,盡力使水溫轉成冰寒,既然我無力抑止焚燒虎兒的烈火,只好將冰水導向火神,火神被噴得吱吱亂叫,纏住阿嵐和季山的龍捲火威勢終於漸滅,兩人緩緩跌在柱頂上,立即化成虎兒,以加速復元。
我看見他們身上的皮毛都燒掉了,我使出渾身的勁道,將火神封在寒冰中,並盡速趕到雙虎身側。虎兒促喘著吸氣,我輕輕碰觸季山,燒焦的皮毛脫落下來,黏在我指尖上。我哭著慢慢取下他項上的卡曼達水壺,在他舌上滴了幾滴甘露。季山虛弱地舔著嘴,我接著轉向阿嵐。
他的毛皮也都焦脫了,但黑色的斑紋在虎皮上仍十分醒目,他的虎鬚和睫毛全都燒光了,耳上的絨毛也不見了。
「我可憐的虎兒。」我抽噎道。
我餵了阿嵐幾滴人魚的甘露,祈求能減輕他們的痛苦。我陪他們坐著,揉著虎兒的頭,聽他們促喘漸緩,不久便又摸到鬆軟的毛皮了。
我揉著阿嵐的頭低聲說:「下回我跟你們一起迎戰。」我吻了吻季山的頭說:「明白了嗎?」
我聽見兩兄弟低哼一聲,接著便被嘲笑聲給打斷了,「想躲在女人裙子後面啊?」
我轉身一看,是瑟拉!他站在近處,臉色有些發藍,但仍有足夠的能量融化封冰。
「你又回來討打了嗎?」我挑釁道。
瑟拉揉揉下巴,我看到他眼中閃著小簇的火光,「討妳打嗎?不,我們不跟妳打了,拉薇拉永遠不會像妳那樣傷害我們。」
「是嗎。」
「可惜我們嫉妒心極重,我們得不到的女人,別人也休想得到。」
他抬手瞄向阿嵐和季山,手臂射出火焰,我朝他揮手,以水牆擋住瑟拉的烈火,水火交接之處發出巨大的嘶聲,泛起團團蒸氣。
我正奇怪威乙跑哪兒去了?
說時遲哪時快,我聽到奔馳的腳步聲,聽到阿嵐大喊:「凱西!不!」
我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阿嵐已縱身擋到我和獰笑不已的瑟拉之間了。阿嵐重重摔在我身上,我死命攫住他,兩人一起倒在季山伸長的臂彎裡。
季山將阿嵐從我身上拉開,我顫若秋葉,眼看著阿嵐的血從我雙手淌落,我放聲哭喊,那深插在他胸口的,正是威乙的刺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