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章 她是一個騙子
兄弟一起走 by 幽夜
2019-11-11 00:07
病房裡只剩下韓星月和喬羽顏兩個人在擔憂的看著我。兩個人暗暗的對視了一眼,仿佛想要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說,只好沉默了。
只有我眼淚滑過眼角,滴落到枕巾上的輕微聲響,在淒然哀傷的蔓延著。
許久之後,我才聽到韓星月的聲音:“昊昊,你,你沒事吧?”她關切的問了一聲。
我凝視著天花板,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她應該很孤獨吧。”
“啊?”韓星月和喬羽顏愕然的看著我,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熊哥和我媽總是在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看似她有著大小姐脾氣,其實她很孤獨的,她怕黑,也怕打雷,有一次窗外打雷的時候,她啊的驚叫了一聲,撲進了我的懷裡,在黑暗中她抬起頭,弱弱的看著我,可憐兮兮的說她害怕打雷,也怕黑。”
“當時我還笑了她好久呢,說她這樣的大小姐原來也有害怕的東西。”
“她刁蠻,任性,那不過就是想要熊哥他們可以多陪陪她,她曾經有著一條叫做嘟嘟的大白狗,她經常一個人和它說這話,她很孤獨的。”
“她很會捉弄人,曾經她讓我給她買煎餃,可是她竟然喂了狗,我很生氣,我說她很讓人討厭,她哭了。她說她也討厭我,還說我是一個討厭鬼。”
“其實我知道,她不用就是想用這種辦法來緩解她的孤獨罷了。在學校她被人孤立,哪怕是用盡所有的一切去討好別人,幫人過生日的時候,換來的也是冷嘲熱諷。”
“那時候我帶著她去夜市,她拉著我的手,她的手涼涼的,握在手裡很舒服。她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吃的滿嘴都是油,偶爾還抬頭對我癡癡一笑,她笑的很漂亮很漂亮,也很單純,我總是在想,恐怕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人,比她的笑容更美麗了。”
“曾經在垃圾站的時候,她說要養我,我感覺挺好笑的,一個小女孩竟然說要養我。她單純,單純的好像是一張白紙一樣。她的笑聲特別好聽。曾經我是一個乞丐的時候,我就偷偷的爬上她的家別墅外面的那顆老樹,看著她,在夏天的時候,她總會穿著一身粉色的泳衣,坐在泳池旁的遮陽傘下,躺在躺椅上,吃著零食,她的笑聲仿佛可以灑滿整個天地一樣。”
“曾經我倆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喜歡躺在我的懷裡,而且她還喜歡把她的小腳丫和手放在我的身上,她說我的身上暖和,可是她的手腳好像一年四季都是那麼的涼,哪怕是在夏天也同樣的冰涼。我喜歡蹲在床下,抱著她的腳丫貼在我的懷裡,我手一動的時候,她總是嘻嘻的笑出聲,她說癢癢。然後她就會撓著我的癢癢,說讓我陪她一起笑,要不然不公平。”
“她很任性,經常耍著大小姐的脾氣。偶爾還和我假裝生氣,她嘟嘴的樣子很好看,宛如一個精緻的娃娃一樣。我最喜歡的就是看著她微笑,和嘟嘴的樣子了。”
“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依靠在我的懷裡,我倆一起看著星星。暢想過在一起以後的生活,也想過孩子的名字了,甚至幻想過走進婚禮的那一刻。她說她喜歡中式的婚禮,最好是古代那樣,她坐在驕子裡,而我騎著馬,迎娶她過門,她說現在基本上大多數都是西式的婚禮,她就要和別人不一樣,說著會在我的懷裡笑出聲來。”
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渲染著潔白枕巾的濕潤也漸漸的擴大,哀傷的蔓延著,宛如開出的一朵水晶花,隨著我眼淚的流淌在逐漸的綻放。
“她脆弱而又敏感,任性而又孤獨,她膽子特別的小,連一個小蟲子她都會害怕的,她怕黑,怕打雷,也怕冷。”
“她走了,一個人孤獨的走了,她會不會冷?會不會怕黑呢?”我眼睛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韓星月和喬羽顏也哭了出來,低低的哽咽回蕩在了病房裡,哀傷的氣氛將這裡籠罩。
“昊昊……”韓星月哽咽的叫了一聲。
喬羽顏抹了一把眼淚,抽了抽鼻子;“昊哥哥,其實……”韓星月不易察覺的拉了她一下,她看了韓星月一眼,話語也頓住了。
我依舊還在自顧自的說著:“曾經我告訴她,有我永遠也不用害怕,她也說她一輩都不會離開我的,她失言了。以前她經常和我開一些玩笑,在欺騙著我,看我上當的時候,她會嘻嘻一笑,告訴我,她是騙我的。”
腦袋微微動了動,眼睛望向韓星月,好半天我才低低的說道:“這一次她也是騙我的,是嗎?”
韓星月擦了擦眼淚:“是,她是騙你的,她不會離開你的。”
我笑了笑:“我知道她走了,永遠的走了,她不會在陪著我了,她騙了我,她食言了,以前她騙我好多次,我一點都不生氣,雖然有的時候被她弄的哭笑不得,但是我很開心。可是這一次我生氣了,她為什麼不在騙我了。”我大口的喘息了兩聲,看著天花板蒼涼的大笑出聲:“你為什麼不在騙我一次了,為什麼?”
我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來,只是我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她食言了,她騙了我,但是我不能食言呀,我答應了她,永遠的陪著她,保護著她的,只要有我在她不會有黑暗的,也不會又雷聲,更不會寒冷的……也不會讓人欺負她的……”
小雪,我知道你一個人會冷,會害怕的,是嗎?你等著,等我辦完事,我就去陪你,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了,再也不會分來了。
“昊昊,你別這樣,她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韓星月哽咽的說道:“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樣她也會傷心的,她會不安息的,你別這樣。”
“安息?為什麼要安息?我還沒有去陪她?她怎麼會安息呢?如果她一個人過了忘川河我找不到她怎麼辦?她食言了,她是一個騙子,我憑什麼要讓她安息,我還要去問她,她為什麼食言?”說著,我瘋狂的用手捶打著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