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九章 那五十塊錢不是我給的
兄弟一起走 by 幽夜
2019-11-11 00:07
其實她踐踏的不光是我最後的驕傲和尊嚴,還有我的心,和我掙扎著堅持下去的理由。
以前的我,告訴自己活著就有希望,而現在那一絲渺茫而微弱的希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說起來真是譏諷,用命去守護的一切,去保護的人,卻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包括那個我所謂的母親。其實關於李丹對我,我也大概的明白一些,我只是不想去往深了想,最起碼在心裡我可以欺騙自己,那是我媽,是真心疼愛我的媽媽。
可是隨著洛雪的一番話,徹底的撕開了所有的一切。
其實我什麼都知道,包括李丹把股份轉給我,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給我,那是因為當時她察覺到了公司的異常,如果所有的股份始終都握在了他的手裡,那麼一旦出些什麼事,她就連最起基本從頭再來的都沒有了。
把股份轉移到了我的手裡,將這一切化整為零。而且我是她的兒子,董事會依然還會無條件的支持著她。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我手裡的這些股份,就是她最後的東西了。
因為她心知肚明,一旦出點什麼事,首當其衝就是她和熊哥。其實在當時,她就已經知道了洛雨手裡的股份已經沒有了,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把手裡的股份轉移到了我手裡一些……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想不到我會把一切都暗中解決,而且還成為了丹月集團持股最多的人。可是這又有什麼意思呢?連我心裡最親,視為母親的人都在暗中的利用我。
她不知道,當時的我知道她是我媽,我的心裡有多開心,因為我終於不再是一個無人理睬的流浪兒了,我有我自己的親人了。
所以,為了留住這些美好,我在盡我所能,盡我的一切去努力的守護著。
可是,這不過就是我心裡的美好罷了!
原本哪怕我就察覺到這一切的時候,我依然還可以告訴自己,那是我媽,不會傷害我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公司,我可以理解的。
可是現在,那一層薄如蟬翼,而又固執守護的一切被撕開了最血腥的傷口。
一層一層,那是我血脈深處最鮮血的顏色,很疼很疼的。所有的一切在那層看不見的傷痕下,選湧流淌,疼的我要窒息了一樣。
“原來什麼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喃喃自語,雙眼無神而又空洞,整個人沒有絲毫的生氣,仿佛就比死人多了那麼一口氣。
洛雪眼神清晰的掠過了一絲悲痛,她努力的仰起頭,仿佛是在克制著什麼:“寧昊,你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我嘴唇觸動著,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仿佛我看到了那個大雪紛飛的冬天,眼淚再次滲透了出來:“沒了,沒了,我只希望來生不要再見了,一切都是因為那五十塊錢而起,如今也該結束了,結束了,什麼都結束了。”
我心如死灰一般的喃喃自語:“都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所有的人都在利用我,我努力守護的一切,原來就是一個笑話。你們,殺了我吧,死了就好了,什麼都沒有了,也什麼都不會在乎了,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洛雪抽了抽鼻子,看著我,有些憐憫的說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嗎?”她閉上了眼睛,仿佛是在掩飾自己眼中的痛苦一樣;“那五十塊錢不是我給的。”
聽這話,我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隨即又暗淡了下去,無論是誰,還重要嗎?
這就是命呀!
它的強大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將每一個人都玩弄在了鼓掌之中,讓所有人因它的動作或悲或喜。
“是林笑嫣。”洛雪接著說道:“如果還有機會和未來,你去找她吧。”她的聲音苦澀連我都感覺到了陌生:“忘了我吧,忘記這所有痛苦的一切。”當時我和大勝說那五十塊錢是洛雪給我的,而大勝又在照顧婷婷和笑嫣這麼久,偶爾聊天的時候,從他們的嘴裡聽到過。
其實連大勝都不能肯定五十塊錢到底是誰給我的,他給洛雪打了一個打電話。所有一切隱藏在歲月中的過往,被大雪掩埋的那個冬天,終究還是風消雲散,露出了所有一切隱藏的輪廓,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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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我嘴裡發出的笑聲,連我自己都感覺到了苦澀,與其說我是在笑,更不如說我是在哭更為貼切。
許久之後,洛雪慢慢的轉身向外走去:“你保重。”她每走一步,仿佛都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隨著走過的一步一步,眼淚也滴落在了地上,滲透出了一朵朵晶瑩哀傷的水漬。
機會?未來?
我這樣的人還會有嗎?
我宛如一灘爛泥一樣的躺在了地上,嘴裡發出了一聲聲的哀嚎,宛如無助的幼獸在嘶鳴悲呼。
不知又過去了幾天,幾個人再次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對一個醫生說道;“給他打針鎮定劑,我們要帶他走。”
“是。”那個醫生應了一聲,走了進來。看著整個人毫無生氣的我,在心裡暗暗的歎息了一聲。
他從隨身攜帶的藥箱中打開,拿出針劑,向外看了看,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寧昊,你聽著,我給你打的是強效的興奮劑,以它本身的計量,足以讓你的戰力重回巔峰時的狀態了。”暗暗的看了向外看了一眼,他繼續說道:“但是我不知道以你身體現在的虛弱,能不能承受這麼多大量興奮期後期的副作用,但是現在沒有辦法了,只能一試。大概這種藥效可以維持你四十分鐘左右的巔峰狀態,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他們會把你壓倒其他的地方,記住了,你要是能夠殺出去,一路往北走,離這裡不是很遠的一個路口,那裡會有人接應你。”
我眼神動了動,他手裡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小小的鑰匙,打開了我的腳鐐和我的手銬,至不過看起來,我依然還在被這些東西鎖著,但是細看之下,鎖卻已經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