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四章 奉命行事
兄弟一起走 by 幽夜
2019-11-11 00:07
一處軍區醫院裡,安靜的在病床上躺著的人,宛如沉睡一般,仿佛他真的累了,睡著了一樣,身上帶著各種各樣的儀器,呼吸平穩而漫長。
睡的格外的安詳,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一個六十六七歲的人,頭髮花白,身體站的筆直,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劍一般,雙眼不怒而威,眉宇之間帶著點點霸氣,一身軍裝,在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警務員,恭敬的站著。
“他什麼時候能醒?”老人的聲音古井無波,淡淡的仿佛沒有絲毫的波瀾,只是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眼中說不出的複雜和痛苦。
院長站在一旁猶豫了一下;“首長,這個……”他斟酌了半天,才淡淡的說道:“我們暫時也不能確定,他傷的太重,失血過多從而引起的休克,導致大腦的短暫缺氧,能夠搶救過來,已經是一個奇跡,至於他什麼時候會醒,這個,我們暫時也不能確定。”他暗暗的看了那個老人一眼;“不過,首長你不要太擔心,如果有奇跡,他應該很快就會醒來的。”
“奇跡?”那個老人臉色不由的陰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沒有奇跡,他一輩子都有可能醒不過來了,是嗎?”
“這個,這個……”院長磕磕巴巴的說道:“首長,那個……。”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突然跑了出來,欣喜的說道:“院長,他,他動了。”
這話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匆忙的走進了病房,只見病房裡躺著的那個人,手指慢慢的觸動了起來,嘴唇微微的顫抖著,仿佛是在說著什麼,眼角有淚滴落了出來。
那個老人猶豫了一下,俯下身把耳朵貼在了他的唇邊,好半天,才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那是一個字。
‘爸’。
他仿佛是在睡夢中看到了遠去的時光,呼喚著曾經最溫馨的時候,縱使昔日窮困潦倒,但是兩個親人依偎在一起,同樣也有著快樂。
也許他想要的不是這些輝煌榮譽加深。他想要的不過就是在回到那個小村莊,和他的父親兩個人生活的地方。
老人聽清了他嘴裡呼喊的這個字,眼眶瞬間濕潤了下來,老淚縱橫,仰起頭,看著天花板痛苦而自責的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們爺倆呀。”
他旁邊的警務員急忙的安穩著;“首長,你別這樣。”
“爸,我好想你。”那個人在床上依舊還在喃喃自語,夢吟般的說著:“爸,爸……”他一聲一聲的呼喚著,眼淚滲透了枕巾,渲染了那一片潔白,漸漸的濕潤,宛如綻開了水晶的花瓣,隨著他的淚珠,越來越大。
一個小護士急忙的摸了摸他的額頭:“他發燒了。”旁邊陪著的幾個醫生立刻走了出去,沒一會兒護士推著小車走了進來,拿起準備好的藥,給他打上了針。
許久之後他才安靜下去,仿佛沉沉的睡著了,只是眉宇之間的那點憂愁,仿佛凝聚了數年的悲哀和苦澀,怎麼也散不開。
那個老人握著他的手,臉上說不出的慈祥,但更多的卻是悔恨的痛苦和自責。
警務員看了一下時間:“首長,上面還等著你開會呢。”
老人猶豫了一下,慢慢的站起身,對旁邊的院長說道:“照顧好他。”
“首長,您放心,我會的。”
警衛員攙扶著他走了出去。就在他們走出去不久,一夥軍人再次來到了病房,其中一個人直接了當的說道:“上面有命令,讓我們將寧昊帶走。”
“你們是誰?誰的命令?”剩下的幾個軍人有些警惕的看著他們。
剛剛說話的那個人微微一曬;“誰的命令就和你沒有關係了。”他一揮手:“把寧昊帶走。”他身後的幾個人同時的上前一步。
“首長說了任何人都不能動寧昊。”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你讓開。”
“不可能。”
“哼,把寧昊給我帶走。”
社會黑,黑不過政客,政客黑,黑不過部隊。自古以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著勾心鬥角。
“我看誰敢?”
“哼,你別逼我們對你動手,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也沒有辦法。”
幾個人動作粗暴的將寧昊手上的針劑扯掉,又毫不在意的拿開了他身上的各種儀器。
兩夥人瞬間衝突在了一起,只是後來這夥人多,幾下子就把那幾個人打倒在了地上。兩個人抬起甯昊就向外走去,隨手丟在了軍車裡,一腳油門急馳而去。
……
仿佛是一個悠遠漫長的夢,很遠很遠,遠的我看不清楚一切。似乎所有的一切在閃爍而出,但又模糊了下去,我抓不清,看不到。
閃爍的一幕幕往事斑駁璀璨,閃爍流轉,遙遠的,漫長的,熟悉而又陌生,清晰而又模糊。
我夢到了我爸,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小小的村莊,在那一間殘破的草屋裡,兩個人相互依偎。
他慈祥的看著我:“昊昊。”他在叫著我的名字。
甯昊,寧靜致遠,昊天罔極。
我叫寧昊!
慢慢的睜開眼睛,刺眼的光滲透了眼眸,讓我不由再次閉上了,好半天才再次睜開。
這裡是哪裡?
有些茫然向著四周打量了一下,一個醫生坐在床邊看著我笑了笑,隨即站起身,那扇玻璃門打開,他走了出去。幾個軍人站在門口,視線穿過了玻璃,向我看了過來。
常年的警覺,讓我瞬間凝重了下來,我剛一動,身上發出了鐵鍊的沉重聲響,在我的兩隻腳上帶著一副腳鐐,中間的連接的鐵鍊很短很短,仿佛就連走路的正常邁步都不可能。
我的一隻手被拷在了床頭,而且這不是普通的手銬。
這時我才發現這裡是什麼地方,仿佛是一間囚室,只不過充滿了高科技。就連那扇玻璃門,都需要密碼。
我苦笑了一下,再次閉上了眼睛,我的身體格外的虛弱。
每一天都會有醫生來對我進行檢查,我的身體也在慢慢的恢復。整天我一言不發,沉默的仿佛是一個傀儡,給我飯我就吃,檢查身體我也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