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三章 我始終相信他沒有死
兄弟一起走 by 幽夜
2019-11-11 00:07
她回過頭來;“所以,我相信他。”她的聲音冷冽了下來:“況且如果他要是死在那裡也無所謂,那只能證明,我看錯人了。”
淩妃沒有說話,樓道裡寂靜無聲,只有雨滴拍打著窗戶發出的點點輕微聲響,聽起來似乎有些淒涼。
時光如沙,一點一點的從掌心流失,你握的越緊流失的也就越快,沒有誰能挽留那片刻的光陰。
慢慢流淌,一點點抹去你心中最珍貴的痕跡,模糊著你記憶深處的臉,漸漸的變的飄忽了起來。
也許你會感覺到時光中有著熟悉的目光穿透了光陰,在凝視著你,但卻已經變的陌生了。
荒涼的墓地,被歲月滄桑覆蓋的墓碑。微風掠過耳畔,仿佛是在那歲月中的呼喊。哽咽的呼喚著。
墓碑上映照著一個少年的臉,嘴角微微上揚,笑容帶著些許的稚嫩,視線仿佛了時光在含笑的看著他們。
強子顫抖著伸出手去,撫摸著墓碑上那熟悉的臉:“昊昊。”他的聲音瞬間哽咽了下來,眼淚刹那之間溢出了眼眶:“一年了,我們很想你。昊昊,你在那面還好嗎?”
陽光璀璨,綠葉唰唰作響,身後的磊子他們都緊緊的咬著牙,害怕自己哭出聲來,可是眼淚卻不受控制似的流淌了下來。
“也不知道你找沒找到耀哥,有耀哥在不會讓你受欺負的。”強子依然喃喃自語,眼淚流淌到了他的嘴裡,異常的苦澀:“笑嫣回來了,原來她真的是張揚的孩子,和張沐然是雙胞胎,從小張揚就把她丟棄了。也不知道張揚她們怎麼那麼狠心?她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的。”
“對了,昊昊,你還記得咱們兄弟幾個曾經在河邊種的那棵樹嗎?它竟然發芽了,呵呵,我以為它活不了的呢?沒想到在今年春季,已經冒出了綠色的嫩芽。”
“還有李丹,李丹也很痛苦。其實我知道你早就已經原諒了她,你只是無法原諒自己,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是嗎?”強子伸手掠過墓碑上的臉,冰冷的墓碑在手指的溫度漸漸炙熱了起來,仿佛照片上那張年少的臉微笑著發出了炙熱的溫度:“其實昊昊我知道你一點都不快樂,你總是說你是一個乞丐,因為你自卑,你自己過去的那些事情自己都無法面對。所以你拼盡你的一切來留住現在的美好,你可以為了身邊的人不要命。”
“那麼現在呢?你是不是不用在自卑了,都過去了。我知道你累了,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強子的聲音越發的低沉了起來,眼淚越流越多,他顫抖著嘴唇,想要開口,發出的是哽咽的聲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磊子直接跪了下來,抱著腦袋哽咽出聲:“昊昊,昊昊。”冰冷的地面緊貼著他的臉頰,漸漸潮濕炙熱了起來。
大勝旭子他們接二連三的跪了下來,微風中回蕩的是他們漸漸濃烈哽咽的聲音。
強子從旁邊拿過來了幾瓶酒,起開,他流著淚微笑著:“我們兄弟好久都沒有喝酒了吧,今天我們喝一個痛快。”旭子他們幾個各自握了一瓶白酒,仰起頭,同時的喝了一口。
拿過墓碑前的那瓶白酒,強子向著地上倒了一些,微微顫抖的酒水滲透了墓碑之下,仿佛真的有人喝了一口。
墓碑上那張不會老去的臉,微笑永遠的定格在了這一刻。
陽光下拉扯著的影子,緩步而來,手裡拿著兩瓶二鍋頭,嘴裡叼著煙,脖子上帶著一個大金鏈子踩踏的陽光走到了旁邊,看著墓碑上的臉悲哀的笑了笑,膝蓋一彎就跪了下來:“昊昊。”他叫了一聲,拿起二鍋頭往地上倒了一些,隨即仰起頭猛灌了一口。辛辣的白酒,仿佛化作了炙熱的淚順著他的眼睛溢了出來。
強子他們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將視線放在了墓碑的那張照片上。
冬陽悲哀的笑了笑:“一年了。”他的聲音略有些沙啞。
“是,一年了。”大勝抹了一把眼淚。
冬陽伸出手去,撫摸著照片上的臉:“但在我的心裡始終都相信他沒有死。”
強子拿起煙點上了起來,放在了墓碑前那個酒瓶子的旁邊:“如果可以,我也相信他沒有死。”
微風浮動,掠過耳畔,仿佛是在時光泛起了熟悉聲響,在呼喊著他們。
他們幾個跪著的身影,伴隨著漸漸西沉的夕陽,仿佛凝聚成了一座座雕像,可以跪倒天荒地老。
……
一處未知名的學校,殘酷的訓練,是血和汗水的洗禮,是死亡的終結。
一張張堅毅的臉他們來自世界各地,其中有著一個年紀尚小的人,看起來十八九的樣子,只是他的眼神格外的眀燦,充滿了不屈,就好像是那在暗夜中閃爍的最眀燦的星辰。
他在這裡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代號。
他是……
十六號。
“垃圾,你們就是一群廢物。”一個英國教官手裡拿著一根皮鞭,時不時的對著從他身邊跑過的人揮舞兩下:“快點,給我快點。今天只有十個人可以吃飯,剩下的人別說飯了,連水都沒有,如果脫水了,你們就喝尿吧。”
泥濘的地面,滿是污穢的髒水。他們匍匐在地,就用快的速度向前爬動著。泥濘的水沾滿了每一個人的臉,覆蓋了本來的面目,看起來一片骯髒。上面拉起了一張鐵絲網,鐵絲網下露出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只要他們向上稍稍的挺一下背脊,刀子就會刹那之間劃破他們的肌膚。
“廢物,快,快點。”那個教官還在瘋狂的咆哮著。
其中一個人動作漸漸緩慢,他低吟了一聲,腦袋一歪暈倒了過去。教官面無表情的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對著旁邊的水盆,把他腦袋就按了下來。那小子瞬間清醒了過來,不停的掙扎著。
教官拉起他的頭髮,一把給他甩到了一旁。他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咳嗽著。教官一腳就踏在了他的胸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