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章 李丹的談話

就在這時，洛雪和趙佳兩個人拉著手，從樓上也走了下來。還不等我說話呢，磊子急忙的站起身，和趙佳打著招呼：“美女，你好，我叫磊子，和昊昊是兄弟。”他是認識洛雪的，只對洛雪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你好，磊子。”趙佳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我叫趙佳。”

“怪不得長的這麼漂亮，連名字都這麼好聽。”磊子笑著說道。

劉昂陽在外面曬的一腦袋汗，把自行車停在門口走了進來，興奮的對著趙佳說道：“佳佳，我會騎自行車了。”

趙佳向外看了一眼，我改版的那輛自行車，嘴巴長的老大，愕然不止：“這，這……”隨之她大笑了起來：“哈哈，劉昂陽你可真是笑死了我，我不行了，哈哈……”

劉昂陽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還是昊昊想出來的辦法。”

“你特麼的就損吧。”磊子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

我橫了他一眼；“你特麼的以為我是故意的啊？問題他不會，還讓我教他。”

洛雪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剛要開口問她怎麼了。只是還不等我開口問呢，我就已經明白了。李丹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哪裡，複雜的看著我。

“丹姨。”趙佳和劉昂陽同時的招喚了一聲。

磊子撓了撓腦袋，一副很是糾結的樣子：“我應該叫啥呢？”

李丹勉強一笑：“陽陽你們幾個都在呀。”



“嗯，我們一起出去逛了逛。”趙佳看了我一眼說道。

拿出一支煙，叼在了嘴上。熟悉的尼古丁的味道，卻壓不下我心裡翻過猶如波濤般的苦澀和複雜。慢悠悠的站起身，我故作輕鬆的說道：“你們玩吧，我回家睡覺了，有些困了。”我打了一個哈欠。

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她，所以我只能用這種辦法來逃避著。說起來我挺可悲的，就如同以前那個小乞丐一樣，在逃避著一切。哪怕是我現在同樣也在逃避著過去的自己，因為過去所做的事情，承受的那一些恥辱，連我自己都不敢去面對，去正視。

“昊昊。”李丹顫動著嘴唇叫了一聲，眼中水霧彌漫，滲透了雙眼，慢悠悠的滑落過臉頰，閃著光墜落在了地上。

我淡淡的笑著：“嫂子。”心陡然針紮般的疼，我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指甲刺破了掌心，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嫂子，我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我故作輕鬆的說道。

磊子緊挨著我的身體，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我身體在微微顫抖著。他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

“昊昊。”李丹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袖，仰起頭看著我：“你能不能陪我聊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笑了笑：“嫂子，有什麼事嗎？”我的聲音帶著點點疏遠。

“我是你媽。”李丹終究還是說了出來，伴隨著她話音的出口，刹那之間淚如雨下。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我面前的腳下。

“對不起，我媽早就已經死了。”我異常平靜的說道。

趙佳看不下去了，輕輕的推了一下：“昊昊。”洛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無聲中握緊了我的手，側頭看去，她亮晶晶的眼眸，宛如是最璀璨的星辰，在看著我，仿佛在無聲中給我傳遞著力量，讓我有勇氣去堅強的面對一切。

握著她的手輕輕的緊了緊，我開口說道；“嫂子，如果沒什麼事，我就走了。”我的聲音淡淡的，可是我卻感覺到了我的後背仿佛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面對著李丹，讓我感覺到了格外的累。有一種恨不得馬上逃離這裡的感覺。

“你，就不能聽我說說話嗎？”李丹痛苦的說道。

看著她淚流滿面的臉，我移開了目光，沉默了許久，我聽到了從我嘴裡傳來了陌生沙啞的聲音：“好。”

劉昂陽急忙的把我們領到了房間，而他們都走了出去。空曠的房間，只有我和李丹兩個人，回蕩在耳畔的是她低低抽泣的聲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冰箱處，我拿起一瓶啤酒，一仰頭，猛喝了一口。回身坐在了沙發上，轉身我點上了一支煙，低著頭抽了起來。

沉默了許久，許久，我才聽到從李丹嘴裡發出了悲哀的聲音，宛如從空曠的孤墳裡傳來的荒涼：“從小到大，我就和你爸是同鄉，我倆也是鄰居。”她拿出煙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輕輕的抽了口氣，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可以看出她的內心絕對不會像她聲音這般的平靜著：“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吧？”她自嘲的笑了笑。

“那個年代，婚姻講究父母包配，而結婚的年紀普遍都比較下。我十八歲的時候就嫁給了你爸，那你一年你爸十九歲。”她稍稍沉默了一下：“可是我發現結完婚之後，有很多東西都不是想像那麼簡答的，那時候家裡窮，什麼都要算計。而我和妃妃也從小就認識的。”

妃妃？我微微皺了下眉頭，看來應該是趙佳她媽了。怪不得那天她會用那麼複雜的眼神看著我，還給我們解圍，免單。

“那時候妃妃就一個人在城裡打工，向我描述著城裡有多麼好，多麼的繁華，有多少的景色是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她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似是後悔，似是悲哀：“我暗暗心動。”

“因為農村的生活實在是讓人厭倦，整日面朝黃土背朝天。在這樣下去，我一輩子都會老死在那座大山裡。”她臉上泛起了濃烈的痛苦：“那時候我才十九歲，我還是大好的花樣年華，不想一輩子都浪費在農村裡。”

“你爸很有文化，雖然他是那個小學的校長，但是他原本的工資有多少呢？那時候的學校，不像現在講究的是送禮和人情。他每個月的死工資，有的時候連一家人的生活費都不夠。”她看了我一眼，頓了頓：“尤其是後來有了你。家裡的花銷也日漸曾大。我也和你爸說過去城裡闖一闖，但你爸是一個很死板的人，沒有什麼雄心壯志，甚至他認為，這樣的生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