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 吾棲之膚 - 懸疑靈異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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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棲之膚 by 蒂埃裡·榮凱

2019-11-10 23:58

亞歷克斯慢慢地從睡夢中醒來。拉法格一邊監視著他的反應一邊等待。他站起身猛力抽打亞歷克斯的臉,以便能使他盡快恢復意識。

亞歷克斯看到了鎖鏈,看到了這個亂堆著各種家具的地窖,還有這些滑稽的假窗戶、大海、群山……他冷笑起來。一切都完了。他不會說出那個婆娘在哪兒,盡管來給他用酷刑吧,死他是無所謂的……

醫生一邊抿著酒,一邊坐在椅子里觀察他。是威士忌——瓶子就放在地上。無恥的渾蛋!他著著實實騙了他,壓根沒在乎過他的臉。這真是個可惡的家伙,他一點也沒有露怯,很會裝模作樣……是的,亞歷克斯承認,承認自己是個可憐蟲。

“這么說……”拉法格說道,“夏娃在一個地窖里,被綁在電熱器上。獨自一人。”

“她就快死了……你是不會知道她在哪兒的!”亞歷克斯嘟囔著說道。

“您對她施暴了嗎?”

“沒有……我倒是想對她這樣來著,不過我當時選擇了晚點再說;我本應該這么做的,對吧?聽好了,現在不會有人去干她。永遠也不會……兩個星期內沒人會去她那兒的!她會因為饑渴而死。都是你的錯……你也許有一天會看到她的骷髏……她床上功夫至少還不錯吧?”

“請您閉嘴,”拉法格緊咬牙關低聲說道,“您會告訴我她在哪兒的……”

“不會的,嘿嘿,蠢貨,就算把我碎尸萬段,我也一個字都不會說的!我挺得過去。要是你不殺我,警察也會抓住我的——我完蛋了,我不害怕任何事情了。”

“會的,可憐的笨蛋,您會說的……”

里夏爾靠近亞歷克斯,亞歷克斯一口痰吐到他的臉上。里夏爾將他的胳膊抵在墻上,掌心向前,他的手腕已經被鎖鏈拴住,緊緊粘在混凝土墻面上的寬大強力膠布更使他的四肢完全動彈不得。

“你看著吧!”里夏爾說。

他指了指深深插入他靜脈的導管。亞歷克斯大汗淋漓,開始嗚咽。這個渾蛋,他這樣玩他……用藥物。

里夏爾又給他看了看一個注射器,他把它連進導管。他慢慢地推動活塞。亞歷克斯大聲嗥叫,他試圖拉開鎖鏈,但毫無效果。

藥物現在已經在他的體內,流進他的血液。他開始感到惡心,腦子里像塞進了一團棉絮,意識漸漸模糊。他不再叫喊和掙扎。他用呆滯的目光一直看著拉法格的臉,那張臉帶著笑容,眼神邪惡。

“你叫什么?”里夏爾抓住他蓬亂的頭發,捧起正在往下耷拉的腦袋。

“巴尼……亞歷克斯。”

“你能回憶起我的妻子嗎?”

“能……”

過了幾分鐘,亞歷克斯交代了利夫里加爾岡那幢獨立小屋的地址。

*

貼著地面拂來了一股清新的空氣。你扭著身體向那一邊轉去,你將臉頰撐在地面上,呼吸著這一小片清新的空氣。你的嗓子又疼又干。嘴上的膠布緊緊地勒著皮膚。

門開了。燈亮了。是狼蛛。他撲到你身上。為什么他帶著這種慌亂的神情?他把你摟在懷里,輕輕地撕開粘在你嘴上的膠布,他在你臉上四處吻著,叫你“我的小人兒”,現在他開始為你松綁,將繩子全部解開。你麻木的四肢疼痛難忍,解除了束縛,血液猛地一下暢通起來。

狼蛛將你擁進懷中,讓你緊緊貼在他的身上。他的手在你的頭發里游走,撫摸著你的頭、你的頸。他將你從地上抱起來,帶你走出這個地窖。

你不是在勒韋西內,而是在另一幢屋子里……這意味著什么?狼蛛用腳踢開一扇門。這是間廚房。他一邊抱著你,一邊拿起一只杯子,倒滿了水給你喝,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

之前你仿佛吞下了幾公斤的灰塵;水在你嘴里,給你帶來一種從未有過的美妙感覺。

狼蛛將你帶進一間擺放著些粗制家具的客廳。他把你放在一把椅子上坐下,跪在你的面前,將前額貼在你的肚子上,雙手緊摟著你的腰。

你看著這一切,仿佛在看一場荒唐的游戲。狼蛛消失了。他將落在地窖里的床罩拿了回來,他給你披上,然后將你帶出門外。夜色正濃。

奔馳停在街上。狼蛛將你放到他身邊坐下,然后發動汽車。

他開始對你說話,講述起一個似真似幻的瘋狂故事。你勉強聽了下去。一個逃犯為了敲詐他而綁架了你……可憐的狼蛛,他瘋了,他再也不能將現實與他導演的一幕分清楚了。不……盡管他一再表現出溫存,你還是很明白他要讓你受罪,要懲罰你……車停在一處紅燈前,他扭頭看你。他微笑著,又一次撫摸起你的頭發。

回到勒韋西內,他將你抱進客廳,把你放在沙發上。他徑直跑到你的臥房,拿了條浴袍回來;他給你穿上后又消失了……重新出現時他端來一個餐盤,吃的喝的一應俱全……他喂你服了幾粒藥,你不知道是什么藥,但這沒什么要緊。

他喂你吃完飯,還堅持要你喝下一杯酸奶,吃了點水果。

你全部吃完后雙眼便合上了,你筋疲力盡。他把你帶上樓,讓你睡到自己的床上——你入睡前看到他坐在你的身邊,握著你的手。




你醒了……房間內光線彌散開來,應該是清晨了。狼蛛就在這兒,在你的身邊,他坐在一把椅子上睡著了,你房間的門大開著。

你的雙腿依然很疼,繩索當時勒得太緊抑制了血流。你側臥過來,這樣可以更好地看著狼蛛。你又想到了他對你講的那個荒謬不經的故事……一個匪徒的故事?啊,是的……一個在逃的匪徒想讓狼蛛給他換臉!而你是人質!

你再也搞不清了……睡意又來。這一覺里不斷交織著噩夢。每一場夢里都有同樣的景象——狼蛛冷笑著,你躺在手術臺上,巨大的探燈刺著你的眼。狼蛛穿著件白上衣,套著條外科醫生用的白圍裙,戴著頂白色的手術帽,他看著你醒來,放聲大笑。

你聽著這笑聲,笑聲慢慢減弱,他撫摸起你的耳朵,你還想睡下去,但是睡不著,麻醉的效果已經開始消失……過了漫長的時間后,你從另一個世界回來了,你夢中的畫面依然鮮明,而狼蛛正在笑著……你轉過頭,你的一只胳膊,不,你的兩只胳膊都被綁著……一根針插進了你的肘彎,而一根管子正系在你的肘上,一個血清瓶正在你頭上輕輕晃動,瓶里的點滴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你感到一陣暈眩,可慢慢地,在你身體的遠端,在你的小腹處,產生了一陣陣強烈的疼痛,而狼蛛正在笑著。

你的雙腿被拉開了,你很疼。你的膝蓋被綁在柱子上、鋼管上……是的……這桌子就像婦科醫生用來檢查……啊!這種痛苦,彌漫在你性器官周圍,又上升到腹區,你試著抬起頭,想看清發生了什么,而狼蛛始終在笑著。

“等等,我的小樊尚……我會幫你的……”

狼蛛抓起一面鏡子,他推起你的脖子,將鏡子放在你雙腿之間。你什么也看不見,只看到一堆沾滿血的鮮紅紗布,還有兩根連著瓶子的導管……

“很快,”狼蛛對你說,“你就能看到好戲了!”他笑得喘不過氣來。

是的……你知道他對你做了什么。打針,讓你隆出雙乳,現在,又是這個。

當麻醉的效果完全消失,當你完全恢復意識,你嗥叫起來,長時間地嗥叫著。他就這樣棄你不顧,你在手術室里,在地窖里,躺著,被綁在手術臺上。

他來了。他俯下身體看你。他似乎不愿停止笑聲。

他帶來了一個蛋糕,一個小蛋糕,插著根蠟燭。只有一根蠟燭。

“我親愛的樊尚,我們來慶祝你將非常熟悉的一個人的第一個生日——夏娃!”

他抬起了你的腹部。

“這兒什么都沒有了!我會向你詳細解釋。你再也不是樊尚了。你是夏娃。”

他切開蛋糕,拿了一半砸到你的臉上。你甚至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一邊笑著一邊吃著另一半。他打開一瓶香檳,倒滿了兩只高腳杯。他喝了他的那一杯,將另一杯澆到你的頭上。

“怎么,我的小夏娃,到目前為止,您就沒話要對我說?”

你問他對你做了什么。非常簡單的一句話。他把手術臺推到地窖的另一邊,你一直生活的那一邊。

“我親愛的朋友,我沒法拍我剛才給您做手術的照片……不過,這種手術很常見,我會借助這個短片來向你解釋。”

他打開一臺投影儀……畫面投射在一面墻上,屏幕上出現一間手術大廳。有人在解說,但并不是狼蛛。

“在經過兩年分步的激素治療后,我們可以對X先生進行陰道成形手術,我們事先已和他有過多次交流。

我們現在開始手術,在麻醉后,我們先在龜頭處切一塊一點二厘米的皮瓣,然后我們將剝離整個陰莖的外皮直至根部。接下來我們要解剖陰莖體,同樣直至根部……陰莖體背面的血管和神經組織也要進行相同的操作。這樣做是要取掉海綿體的外胚層直至陰莖根部……”

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一場景,這些人戴著手套操作著手術刀和鑷子,在皮肉里切割,和狼蛛剛剛對你所做的事完全一樣。

“接下來的時間要做一個陰囊至會陰部的切口,與后面的肛門保持三厘米距離;我們把陰莖體從這個切口處露出來,繼續解剖龜頭的外皮和皮瓣。

這樣我們就能讓尿道獨立出來,并在會陰中線上分離出海綿體。”

狼蛛笑著,笑著……他時不時地會站起身調節一下圖像,然后又回到你身邊,拍打著你的面頰。

“第三個階段是造一個新生陰道,前通尿道口,后連直腸,要將一個指頭伸進直腸內控制剝離的過程。

“我們已經剝離出一條新生陰道,寬四厘米,深十二到十三厘米……現在,我們要將陰莖包皮的外端口縫合,再將陰莖的皮膚內翻后套進陰道……

“龜頭的皮瓣露在體外造出新的陰蒂。陰囊上的皮膚我們保留下非常薄的一層,現在我們要將它切除,使其形成大陰唇。

“現在你們看到的是幾個月后的同一位病人。術后效果非常令人滿意——陰道大小合適,功能完全到位,陰道口功能活躍、非常敏感,尿道口位置恰當,沒有尿路并發癥……”




影片結束了。在你的小腹處,在深深的疼痛中,你還感覺到一種癢意。你想撒尿。你對狼蛛說了……他用了根導尿管,一種奇怪的感覺,你性器官的這種新感覺就這么來了。你又大聲喊了起來……

可怕,你無法找到睡意。狼蛛給你注射了鎮靜劑。後來,他為你松綁扶你站了起來。你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了起來,轉著圈。導尿管在你雙腿間晃動,連在抽吸分泌物的真空瓶上的導管也在晃動。狼蛛手里拿著一個瓶子,另一個塞在你睡袍的口袋里……你疲乏無力。狼蛛帶你離開了地窖,將你安置在一間小套房里。套房里有間小客廳,一間臥室……你眼前一片眩暈。這是兩年來你第一次離開牢房。陽光灑滿你的臉龐。很舒服。

你的“恢復期”持續了很久。導尿管消失了,瓶子也沒了。只剩下你兩腿之間的這個洞。狼蛛強迫你將一個橙子塞進陰道里。他說這是必要的,否則皮膚會重新閉合起來。你就這樣夾著橙子過了幾個月又幾個月。在陰道上方有一處非常敏感的點——你的陰蒂。

你房間的門一直是關著的。透過關著的百葉窗,你看到了一個花園、一個小水塘和兩只天鵝。狼蛛每天都會來看你,長時間地陪你。你們說著你的新生活。說著你的變化……女人。

你又開始彈鋼琴、繪畫……既然你有了乳房和大腿間的這個洞,你就得把游戲玩好。逃跑?在過了這么久之后回家?回到你的家?那里真的是你的家嗎,那個樊尚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那些他曾經認識的人會怎么說呢?你沒有選擇。化妝,打扮,香水……有一天,狼蛛將你帶到布洛涅森林里的一條小路上。再也沒有什么會讓你震驚了。

今天,這個男人睡在你身旁。他縮在椅子里,應該睡得并不舒服。當他在地窖里看到你時,他吻了你,將你摟進臂彎。門是開著的。現在他想做什么呢?

*

里夏爾睜開了眼睛。他的腰很疼。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整夜看護著夏娃,然后好像有某種東西,像是布料摩擦發出的聲響,是床罩,又或者是夏娃醒了,在晨曦中暗暗地注視著他……她就在這兒。她在床上大睜眼睛。里夏爾笑了,他站起身,伸展四肢,坐到床沿。他說起話來,又用上這荒謬的“您”來稱呼她,他一旦心生仇恨,就會使用這樣的稱呼,然后用些下流的事來恢復情緒。

“您好了不少,”他說,“一切都結束了,我……總之,結束了,您可以走了,我會負責證件的事,給你弄一個新的身份,這能做得到的,你知道嗎?你去找警察,對他們說……”

里夏爾一副可憐的模樣,他不停地說著,以此來承認自己的失敗。這是一種恥辱的完敗,在仇恨之火盡消時產生這樣的失敗感顯得過晚,已經不足以作為懲戒。

夏娃從床上起來,洗了個澡穿起衣服。她下樓來到客廳。里夏爾來到水塘邊與她會合。他帶了些碎面包扔給天鵝。她蹲在水邊,吹著口哨召喚天鵝。天鵝游了過來,它們從她的手里叼過小面包塊,扭著脖子吞食下去。

陽光煦暖。他們兩人向別墅走去,肩并肩坐在游泳池旁花園的吊椅上。他們就這樣長久地坐著,彼此貼得很近,卻始終不發一言。

“里夏爾?”終于夏娃開始說話了,“我想看看大海……”

他側身朝向她,用無限憂傷的眼神注視著她,然后答應了。他們回到屋里,夏娃找了個包,放進去一些東西。里夏爾在車里等著她。




他們開上了公路。她拉下車窗,將手放在窗外迎風揮動。他勸她不要這樣,因為可能會有蟲子或石頭傷著她。

里夏爾開得很快,發泄般猛力轉過彎道。她請他放慢速度。海邊的懸崖很快便出現在眼前。

埃特爾塔(2)那積滿卵石的海灘上游客熙攘如織。水邊聚著一堆一堆的人。潮水很淺。他們在懸崖旁的海濱路散步,路的盡頭是一條通往另一個海灘的隧道,著名的“奇巖”便聳立在那里。

夏娃問里夏爾是否讀過勒布朗(3)的小說,這個瘋狂的故事講述了一群在懸崖巖洞內藏身的匪徒。沒有,里夏爾沒有讀過……他的語氣里帶著種淡淡的苦澀,他笑著說道,他的職業留給他的空閑時間非常之少。她堅持說,不會吧,俠盜亞森·羅平,所有人都知道的啊!

他們折回繼續散步,一直走到了城里。夏娃餓了。他們在一家海鮮餐館的露天座上坐下。她品嘗著一盤生蠔和海螺。里夏爾嘗了只蜘蛛蟹的蟹腿,然后便看著她獨自吃完。

“里夏爾,”她問道,“那個匪徒的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又對她講述了一遍,他回到勒韋西內,門被打開,臥房里空無一人,他看到她消失后非常焦慮。最后又說起他是如何與她重逢的。

“這個匪徒,你就讓他走了?”她滿心疑慮地堅持問了下去。

“沒有,他被綁在地窖里呢。”他以一種漠然的語調低聲回答道。她聽了后氣都差點沒接上來。

“里夏爾!那我們得回去啊,你不能讓他就這么死了!”

“他傷害了你,這是他應得的!”

她用拳頭敲打著桌子,想把他拉回現實。她感覺自己在演一出荒誕劇,杯子里盛著白葡萄酒,盤子里盛著螃蟹,不合時宜地談著那個在勒韋西內屋子地下室里等死的家伙!他正出神地看著別處。她堅持要回去。他立即就答應了。她感覺,如果她要求他從懸崖頂上跳下去,他也會心甘情愿地服從。

*

當他們走進屋里時天色已晚。她跟著他走下通向地窖的樓梯。他打開門,點亮了燈。那家伙正跪在那兒,雙臂被那些她如此熟悉的鎖鏈拉開。當亞歷克斯抬起頭時,她發出了一聲長長的驚叫,就像是受了傷卻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動物的哀號。

她完全崩潰了,她呼吸急促地用手指著囚徒。她急忙跑到走道上,跪倒在地,開始嘔吐。里夏爾走到她的身邊,一邊托住她的前額,一邊撐起她的身體。

*

所以,現在到了最后一幕!狼蛛編出這個匪徒的故事,用這種胡言亂語的小說情節,讓你的警覺消失。他用溫存哄騙你,讓你隨心所欲,讓你去看大海,為的是讓你跌進恐懼的無盡深淵!

他巧施詭計,讓你看到亞歷克斯也成了囚徒,就像你四年前那樣,只是想讓你更加心碎,讓你進一步地走向——會是這樣嗎?——走向瘋狂……

是的,他的計劃就是這樣!在閹割你、把你弄得面目全非、毀掉你之后,在摧毀了你的身體重造了另一個你、將你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玩偶之后,讓你賣淫來羞辱你并不是他的目的。不,這一切只不過是場游戲,只是他真正計劃的開場——他要讓你陷入瘋狂,就像他女兒那樣……既然你已經承受了所有這些考驗,他便加大了尺度!

他一步一步將你擊倒,他把你的頭摁進一潭黑水,卻時不時地抓起你的頭發,防止你完全溺水,就是要最終給你致命一擊——亞歷克斯!

狼蛛沒有瘋——他是個天才。還會有誰能構思出如此精心的計謀呢?這個渾蛋,必須把他給殺了!

亞歷克斯,他肯定不知道事情這么錯綜復雜……不能讓他和你受同樣的苦。亞歷克斯是個笨頭笨腦的大家伙,一個粗人,他喜歡討你的歡心,過去你想對他怎樣就對他怎樣,他還像條狗一樣到處跟著你!

但對他狼蛛也沒什么招——你見識過的他那套精巧的手段,沒法用到亞歷克斯的頭上。也許他會逼著你和亞歷克斯……是的,他被鎖住了,被剝得精光,這就是狼蛛想要的一切!

他不會只滿足于摧殘一個人,他必須讓兩個人都受他擺布。四年了,狼蛛用了四年的時間來找亞歷克斯……亞歷克斯,他現在變成什么樣了?特別奇怪的是,狼蛛怎么可能會把他抓起來呢?你壓根就沒說過一句關于亞歷克斯的話!

狼蛛就在這兒,在你的身邊。他扶著你。你嘔吐出來的東西撒在水泥地上。狼蛛低聲說著些溫柔的話,“我的小可愛”,“我的小人兒”,他用一條手帕擦拭你的嘴,向你獻著殷勤……

另一側的門正開著。你突然跳起身,沖進手術室,在實驗臺上抄起一把手術刀,你慢慢地回到狼蛛身邊,刀口正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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