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是也不是

我真的很生氣，之前自己心頭的火雖然已經全都發洩了出來。但是現在卻有升了起來。

我緊緊的握著拳頭，仰頭看著天上，心中默念道：「如果有一天我殺了人，自己會不會也要被打進十八層地獄。」

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那個警察突然開口說道：「很好，跟我們走吧。」

我不由的一愣心中念道：「什麼鬼？」

回頭一看，只見那個警察，手按在半空中，看起來就好像抓著一個人一樣。

而我面前的這個警察眼神也不在我的身後，而是在那個警察的手上。

想了想，我頓時就明白了，於是對著周圍說道：「你來是以什麼名義？」

夢魔的聲音從我的背後傳了出來說道：「沒有什麼名字，我就很好奇，你會走到那一步。你放心，並沒有對他們怎麼樣，我只是讓他們以為已經把你給抓起來了而已。」

我冷冷的說道：「聽你這語氣，你似乎經常幹這種事情。」

夢魔呵呵一笑道：「我雖然不是人，但是我也有口腹之慾，有時候也會用這點小手段騙吃騙喝，不過我說實話，我真的沒有害人。」

我會相信他嗎？當然不會，我就這麼看著他，夢魔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好吧，我說實話，那個王亮不是我殺得，他是自殺，吃安眠藥死的。」

我依舊不相信他，這傢伙滿口胡言，沒有一句是真話。最終他無奈的攤著手說道：「你看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相信我了，我真的感覺很無奈啊。」

我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走。夢魔就跟在我的身後，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半句話，直到我將小倩送到醫院掛了急診，吊上鹽水後，我才走到病房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夢魔看著我問道：「那個女人明顯不是人類，這些藥物對她有用嗎？」

我眉頭緊皺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夢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我不是瞎子，如果是人的話，怎麼可能沒有影子，而且踏雪無痕這種事情就算是我也做不到。」

我眉頭緊皺道：「你到底是誰？」

夢魔搖頭道：「我都說了很多遍了，我就是一個會做夢的傢伙，你可以把我當成人，也可以把我不當人，反正是不是人對我來說都沒有多大的意義，我不會認為你是在罵我，嘿嘿。」

我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想道：「這種不要臉的傢伙最難辦了，說他是人，他無所謂，說他不是人……他本來就不是人。」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真的準備當我的僕人？」夢魔微微一笑道：「你的事情我知道的其實不多，但是經過別人的夢，我自然也就知道一點，那些鬼差雖然不會做夢，但是我可以給他們製造夢境，所以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你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

。」

他繼續說道：「我跟著你，有兩個目的。第一個，我就是想看看，你一個人類能掀起多大的浪花，第二個，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我不解的看著他說道：「你這個厲害，還有什麼事情要我幫你的，有事情找警察叔叔不知道嗎？」

他搖頭道：「如果找一個普通人都可以的話，我又怎麼會找到你。我想請你抱我超度她。」

我眉頭一挑道：「誰？那個女鬼？」

夢魔點了點頭道：「對。」

「行。」

夢魔驚訝的看著我：「你難道就不問為什麼嗎？」

我搖頭道：「懶得問，我只管幫你把她送進地府，其他的我就不管了，至於能不能投胎也不是我能控制。」

夢魔略帶興奮的說道：「沒關係，只要你能把她送下去，就算是要受到一些處罰都沒有關係，時間久了處罰自然就沒有了，到時一樣可以投胎轉世，只要下去了就有機會。」

我看著他說道：「你知道的還挺多，都是誰和你說的？」

夢魔笑了笑道：「都是我從他們的夢中看到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夢魔，我忽然間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有時候覺得這傢伙壞的流膿，有時候又覺得這傢伙好的讓人受不了，要說他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還不如說他根本就是一個沒有好壞之

分的傢伙。

想道這裡，我不禁搖了搖頭，然後起身就向病房裡面走去。

走到小倩的床邊，我發現已經醒過來了。她看著我笑瞇瞇的說道：「你怎麼又帶我來醫院了，我不要緊多喝點開水就好了，多浪費錢啊。」

當我聽到她開口說的這句話的時候，我頓時就愣住，什麼？什麼叫做又？

這……

那一瞬間，我的眼淚差點就流了下來，是小潔嗎？你真的是小潔嗎？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覺自己現在說什麼似乎都不太合適。

我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她的額頭現在已經不是那麼的燙人，但是手還是冰涼的。

我笑著說道：「不帶你來醫院，你怎麼會好呢？」

小倩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說的話，她的臉色忽然就變得冷淡了起來。她冷冷的看著我說道：「對不起，我剛才認錯人了，那句話並不是對你說的。」

我沒有生氣，笑著說道：「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看到她沒有說話，於是我問道：「你……你是小潔嗎？」

小倩身體猛地一顫，過了許久，她才將頭轉向我說道：「你覺得呢？」

我沒有想道她會突然問我這麼一句話，一是之間，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是？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我看著她的眼睛，從她的眼中，我看不出任何的東西。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不是她。」

小倩忽然笑了，笑容裡面帶著一絲憂傷。我看到的是，心中不由的一痛。

小倩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是，我也是。」

我不理解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我就這麼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小倩笑著對我說道：「你要是覺得我是，我就是，你要是覺得我不是，那我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