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鐘山鬼

黑牛很驚訝的看著法師，詫異他把耳朵貼在地上那樣聽一會就聽得出什麼原因，便也學著法師剛才的樣子趴在地上，把耳朵貼在地上，煞有其事的閉上眼睛假裝聆聽。

照法師這麼說的話，那鄧芝的父親說鄧芝小時候總是說她有個妹妹，但是被壞人偷走了應該是真的。只是當時鄧芝還小，說的又比較離譜，在那個破除迷信的大浪潮年代裡，大人確實會忽略掉。可是鄧芝為什麼會知道呢？

“法師，那個女孩的姐姐小時候曾經跟她父親說過她有個妹妹被壞人偷走了。按理說是在娘胎裡就被取走了，為什麼那女孩的姐姐會知道？”我疑惑到。

“胎兒也是有意識的，何況是孿生的，可能她胎兒時期看見自己的妹妹被人偷走後，這件事就印在她的潛意識裡，等她出世了如果感應到妹妹在附近經過的話，是會勾起一些胎兒時期的回憶。但是當她長大了一點，就會完全喪失那種能力了。”法師解釋到。

原來這樣，但是過去的始終都過去了，現在比較緊要的是眼下怎麼救出夜鄧芝和魏一諾來。我問法師道：“那能不能救出我那兩個朋友出來？還有鐘山鬼是什麼？”

“相傳鐘山鬼原來是鐘山上的一群鬼靈，一千多年前的唐朝時期鐘山發生了一場大地震，山塌掉了，鐘山鬼沒了家園，無法吸食鐘山上獨一無二的鐘山草，就只好流離人間，靠吸食精魂為生。因為男人的精魂和鐘山草的功效差不多，可以維持鐘山鬼的生命。一開始鐘山鬼被當時的法師驅逐，大大小小打過很多場仗，鐘山鬼只剩下十來個了，這些存活下來的鐘山鬼學精明了，他們不再自己出去幻化美女人形勾引壯男，而是偷了很多胎兒，從小培養，讓她們出去勾引壯男的精魂。但凡被勾走精魂的男人，以後都沒辦法再做男人了。”法師給我把鐘山鬼的來歷講了一遍。

現在我明白了，鐘山鬼為了不引起法師的注意，偷胎兒時也只偷雙胞胎中的一個，這樣孕婦還是會照樣生產。如果將只懷一個胎兒的孕婦肚中的胎兒偷走，就會有很多孕婦明明大肚子了卻一夜之間消了下去，這種稀奇事肯定會引起很多法師的注意，然後調查下去，鐘山鬼就再也藏不住了。

“那法師你覺得要怎樣才能救出我那兩個朋友？”我又回到最初的問題，因為不管對方是鐘山鬼也好樹下鬼也罷，我的目的只有救出夜鄧芝和魏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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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歎了口氣，說道：“那個女的就算救出來也沒用，她在娘胎裡就被偷走了，靈魂會成長，但肉身還是個胎兒，最多救出來後讓天神接引她離開，重新輪回做人。至於跟你一起誤闖進去的那個男孩，救出來還能活。”然後頓了一下，“不過要救他們很為難，因為我們並不知道鐘山鬼在哪裡。”

“那女孩帶我去過一個地方，是條唐式建築的古街，那裡面的人也是唐式裝扮。如果鐘山鬼是在唐時開始潛伏下來的話，儘量少出現在人間，那他們的文化也還會停留在唐朝，所以那條街很可能就是鐘山鬼的窩。”我連忙說到。

法師抬了下眉：“那你知道具體位址嗎？”

“當然知道，就在我讀書的那個學校所在的城市。平時看起來是一座山，但是那女孩帶我過去的時候卻是一條古街。”我說到。

法師微微頷首思考，黑牛突然大聲喊道：“我也聽見天神跟我講話了！”

“你別咋咋呼呼的好吧？跟你的體型一點都不符合！”我無語到。

“是真的，我真的聽見天神跟我講話，她說：唔~吱~嗡嗡嗡~”黑牛還趴在地上，很認真開心的說到。

法師無奈的咧了下嘴，將黑牛拉起來，然後從他耳朵裡抓出一個小昆蟲，說道：“是它在你耳朵裡折騰的響！”

黑牛傻眼了，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看向法師，說道：“法師你能不能跟我們一起出去救我的朋友？”

熱情的法師這時候卻搖頭了，說道：“我只能指點你怎麼做，但是我不能出寨子。”

“為什麼？”我驚訝到。

法師看著月亮回憶道：“因為詛咒，我們族並不是壯族，而是漢族，我的祖上是楚國大祭師，戰亂中失去了家園，秦皇下令不留一個楚人，祖上求助於友人家中，卻慘遭陷害，但還是殺出了一條血路。一路顛沛流離至此，祖上曾經用法術救過很多人，但是自己受難時卻沒有一個人對他伸出援手。於是便下了詛咒，繼承巫音者，都不能出寨救助其他人，巫音是上神留給楚人的，只能用來救助自己人，如果有繼承者出寨救助其他人，將會全身腐爛七七四十九日而死。”

“啊！那你們為什麼都說壯話？”黑牛驚訝到。

“在這裡地方久了，慢慢就都說這裡話，也因為管轄和通婚的原因，慢慢的就被這裡同化了。”法師解釋到。

我煩躁的抓著頭髮，如果法師不能出山的話，就算他指點我怎麼做，要救出魏一諾的可能性也是很低的，因為我沒有任何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