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社會
男人當自強 by 煙灰
2019-11-8 21:42
“你們是一夥兒的?!為什麼呢?付新良怎麼著你們了,你們非得這樣?”
陳雨笑了一下,說道:“我覺得,阿尋,一些事情,你可能是說錯了。並不是我們是一夥兒的,而是咱們是一夥的。難道不是嗎?把心放在肚子裡,誰也不會難做的,包括你,包括老魏。老魏的腦子,很好使。”說完,拍拍我的肩膀,然後就轉身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院子裡。
我不僅也愣了。陳雨的話裡,似乎還有別的意思。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老魏在想什麼,他知道,甚至老魏現在做的事兒還有可能都是陳雨出謀劃策的!他們兩個是知道一切的人,但是卻瞞住了其他人。
一個老魏,倒也算了,為什麼陳雨也是這一切的幕後人?我越發覺得這裡面的事情,遠比我想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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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魏迫切的想開起來天明飯店嗎?是陳雨也迫切地想弄倒羅強,所以不想等幾個月,就想現在得到焦陽許諾好的那一筆錢?確實,兩個人都有往上爬的目的,很有可能一拍即合。又或者,他們也是在猜疑著付新良什麼。付新良表面工作做得很好,但是實際又是怎麼想的呢?今天他沒有翻老魏的手機,到底是因為相信老魏,還是覺得老魏消失了半小時,很有可能把一切證據都刪除乾淨了,自己去翻,既翻不到,還會打草驚蛇,讓老魏警覺,覺得自己不相信他?
這一切,真的是把我折磨的夠嗆。我真的很不喜歡就這麼互相提防著,幹什麼都想著對方是不是在坑自己。我真的想要回到當年上學的時候,那個時候,喝一次酒,抽一根煙,就是兄弟了,根本不用想這麼多,不服就幹,比的就是誰能打,誰人多。
現在不行了,社會上,沒人會那麼純粹。利益至上,表面笑臉相迎,誰又能知道這個人究竟在想什麼呢?哪怕背後刀子捅的歡實,見了面還是跟兄弟一樣,這種生活,真的是讓我很不習慣。如果是以前,見了焦陽,我早就大耳刮子過去了,但是現在就不行了。在這裡,拼的不單單是誰能打,誰的人多,還要看看誰有錢,誰有勢。
這操蛋的社會啊,真的既要實力,又要腦子。
我突然不怎麼喜歡起這個地方來,社會,真的很難讓人適應。我感歎了很久,手裡的煙也不知道什時候已經燒盡,熄滅了。我歎了口氣,直接把煙頭扔了,然後回去睡覺。
這一晚上,老魏睡得很好,我卻失眠了。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照舊。因為那天晚上我們也是突擊,又是偷偷動手的,所以道上的人確實也是傳出來了這些事兒,說付新良反撲了焦陽一波,想把林子和阿金都給收拾了,結果卻無功而返。阿金那邊沒什麼動靜,但是我們抓林子的時候鬧得聲兒挺大的。車禍加開槍,還有上次去偷襲焦陽的宏旭KTV時,對方也動了槍,這讓負責起興街這一塊地方的員警極度重視,已經開始偵查了。
雖然付新良有點關係,這件事兒肯定能擺平,不過我們也不能頂風作案。這幾天,起興街所有地方都消停下來,不敢再亂動了。
這一帶亂,也是有亂的規矩的。打架可以,但是你當街拉一幫人對著砍,難道還指望人家員警裝作看不到?負責這一帶的龐局長開始就給這裡的混子都放了話了,他在這裡待不了多長時間,讓他安安穩穩地升上去,對所有人都好。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就算是大動作,只要不過分,他也會讓大家都安穩。
這次帶槍的事兒,辦的就有點過了,估計付新良想擺平這件事兒,得填進去不少錢。不過,有這種人看管這塊地方,誰都省心,因為只要是能用錢擺平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龐局長跟羅強似乎還有點什麼關係,反正羅強把這條線走得挺開,當時動感酒吧開業,來為羅強剪綵的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龐局長。就是因為龐局長的這條線,羅強才在起興街徹底站穩了腳。
總之,這裡肯定是要消停一段時間了,畢竟龐局長面子上掛不住,誰也別想舒坦了,正所謂民不與官鬥,就是這個道理。
怎麼去給白道上通人情,這是付新良要做的,跟我們沒有關係。這些天,我們的任務,一是看著悅迪KTV,二就是打聽焦陽那邊的消息。
據說,阿金和林子,都平安回到了宏旭KTV。阿金沒什麼事兒,逃過一劫,林子情況卻不怎麼好,被阿連一槍打在了身上,子彈留在了身體裡,就在肺部往上兩釐米的地方。要是阿連往下一點,那一槍就能要了林子的命。
焦陽連夜派人把林子送到了外面,找了一個價格不斐的私人診所,給林子看傷去了,情況還不錯,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得養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這一段時間,焦陽手底下能用的人就只剩下了一個阿金,根本騰不出手來跟我們做對了。本來這是一個趁機大局進攻焦陽的好機會,但是無奈龐局長那邊說,因為動了槍,上面壓力很大,最近誰也不能整事兒,所以付新良也不能亂動,只能憋著。
正好,阿連身上也有傷,這段時間裡,付新良的人也有點不夠用了。阿連被付新良安排在田醫生那邊養著了,他那個場子,則讓陳文松去看著,暫時這麼安排,一切,得等到龐局長那邊的風頭過了再說。
老魏和陳雨這些天也一如往常一樣,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該值班值班,該去幫付新良管理一下生意就管理一下生意。感覺,阿連的那些話在付新良耳朵裡直接就過去了,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一些很機密、重要的商業資訊,還是跟陳雨、老魏一起討論,一點兒也不避嫌,明顯是有意帶一帶他們。
付新良越是這樣,我便越是覺得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