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將來也可能做

他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槍到底意味著什麼，但卻明白一點，能拿出槍的人他得罪不起。惹不起，那就只能躲了。

康老大透過玻璃窗望著無盡夜色，久久才歎息一聲，在此地經營了數年，這還是他頭一回心裡有了挫敗感，最令人可笑的是，他竟然敗給了一幫學生，學生啊，如果是一幫老謀深算的傢伙還好，可一幫學生，這讓他怎麼能接受這個事實，不甘心那。

…;…;

上品酒館樓下，費強懷裡夾槍守在門口，他出來後沒有第一時間跟我們會合，而是選擇為我們擋去再被追堵的風險。

再一個他也不打算跟我們會合，他只在短信裡叮囑我，把那些受傷的兄弟送到醫院，錢不夠的話他待會兒轉給我。

我算了算自己手頭的錢，算上金五給那五十萬剩下的，還有晨晨的、沈晴的以及我爸的，仔細算算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就對費強說夠了，提醒他不用再轉給我，頓了頓又問他，要不要和大家見一面，也省的這邊八卦個沒完。要論八卦還得是王快嘴兒，一路上都問我剛剛那個終結者是誰，搞得我都不知怎麼作答。

費強說見面就不必了，大家遲早有相見的一天，又提醒我說，金五對我近期的表現讚不絕口，如果照著現在的勢頭發展下去，再過不久就可以去見雷哥了。

我一直好奇雷哥到底是誰，好像不只是金五和費強，每一個為銅雀台工作的人，在提及到這兩個字時，都會下意識地流露出一股尊敬。加上和費強關係不錯，我就對他八卦了一下，問這個雷哥到底哪裡了不起，為什麼我一定得去見他。

“什麼叫你一定得去見，是五哥，他想讓你去見雷哥。”

“為什麼？”我不解地問。

“你知不知道雷哥是什麼人？”

“銅雀台的真正掌舵人。”這個我有所耳聞，於是毫不避諱地說出來。

“那不就得了。”

“可我還是不太懂。”即使這個雷哥是金五的上頭，可對我有恩惠的是金五不是他，按照常理我只需待在金五手下即可。

“這麼跟你說吧，咱們銅雀台有一項其他地方沒有的特惠，那就是允許手底下小弟有私人營業項目，也就是說可以自己賺外快，當然，前提是得保證為會所正常工作，業餘時間可以整私營，比方說你在五哥手底下工作，業餘的時候可以在外面開店。而現在這個世道，想做什麼都要有一定的資源，咱們銅雀台的資源，有一半以上都在雷哥手裡，五哥讓你去見雷哥，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得到賞識，這樣對你將來才有好處，人不可能混一輩子的，總得為以後搏個前程吧。”費強耐性地為我解釋著。

“那你當初是不是也這麼見過雷哥？”費強可謂是金五手底下第一紅人，以他在金五心裡的地位，金五一定會幫他爭取到更多的資源吧。

“你是在逗我笑嗎？”

“難道不是？”

“我跟五哥那會兒，雷哥還沒整銅雀台，最早整得是放貸和賭博，後來才做到全娛樂性會所的，沒整銅雀台之前，五哥雷哥都是在一起的，那個時候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都見過的。”費強說到最後聲音有些低沉，忽然間就回憶到了那段往事，那會兒是沒現的全娛樂性會所在撈錢快，但快樂是不同的，以前大家一塊兒待著，頭頂一片天，相互的算計也少，後來慢慢的，熟悉的人越來越少，換上來的是無數新面孔，最關鍵的是，勾心鬥角也多了。一個從義氣為重變到利益為重的過程，只有親眼目睹過的人才會懂得其中的滋味。

“這樣啊！那強哥，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我用試探的語氣發問，也不知道合不合適，總之特想弄明白這一點，當初問過金五，但他講的太高深，我聽得模棱兩可，最後也沒搞明白。

“什麼問題？”

“雷哥他…;…;是不是黑社會？”

“你是想問，我們是不是有組織有犯罪吧？”

“…;…;”我沒想到費強這麼直接，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

“跟我不用忌諱，有什麼說什麼就是。”費強說。

“嗯。”

費強那邊頓了頓，才說:“這個不需要具體去定義的，我只能告訴你，曾經做過，將來也可能去做。”

我不知是以什麼心情和費強聊完的，掛斷電話後也是一陣陣恍惚，雖然一早就覺得是，可從費強嘴裡確定後又是另一種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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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將來的路是怎樣的，因為已經和金五簽了協議。費強的那一句曾經做過將來也可能做，真的給我帶來了太多的迷惘。

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是騎驢看唱本，走一步瞧一步吧。

直到進了醫院，我心裡還是恍恍惚惚的，最後還是催促繳費才回過神的，我們被砍傷的兄弟有是多個，有傷勢較重需要住院觀察的，像我們這些個擦破磕破的，只需要簡單包紮即可，但壯壯硬是拖著我去拍片子，他說康老大踢我那一腳太狠，小心留下內傷什麼的，最後算下來，這麼多人醫療費雜七雜八的也交了幾萬塊。

剛從醫院出來，就遇到了迎面趕來的沈晴和辛鑫，我看到沈晴的第一反應，就是回頭踢了王快嘴兒一腳，這傢伙都快徹底淪為沈晴的眼線了。不用說又是他給叫來的。

壯壯捂著腚不滿道:“這次真不是我！”

“除了你還有誰？”

“我。”王斌伸了伸手，“是我叫她們來的。”

“你看，都說了不是我報告的。”壯壯委屈地說著。

“主要是你模樣太欠揍。”

“顏顏說這就是我最大的特點。”

“嘔～”

我和王斌被壯壯自戀的模樣噁心的不行，就往遠撤了撤，一邊撤一邊撇煙給他，說:“哎，你那陣和康老大說要和我們一起，不是扯犢子吧？”

“我怎麼感覺你比剛剛那個還自戀呢？”王斌往遠稍了稍。

“煙在這，你接不接吧，接我就當真了！”

王斌本來要伸手，聽到後半句話又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