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力量測試

　　「三浦一郎？人日本人為什麼要踢館？」葉問皺眉問道。

　　「是因為學員的關係吧？」姜黎在一旁插嘴道。

　　「這位是？」那位陳師傅疑惑的看向姜黎。

　　「在下姜黎。」姜黎對著他抱了抱拳。

　　「阿黎三天前剛從英國回來。」葉問補充說道。

　　「哦，原來是姜公子。」陳師傅對著姜黎抱了抱拳，搖頭哀歎，

　　「姜公子的話一點也不錯，那三浦一郎在佛山開武館，除了跟他一起來的日本人，漢人一個也收不到，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聽來的消息，說踢館能夠讓道場名聲大噪，便一家一家的上門了。」

　　「那個三浦武道修為倒是不強，充其量能夠打出明勁來，但他那一身功夫，招式狠辣刁鑽，卻是極難應付。」

　　「這個我知道，日本人的空手道傳自我國的唐手，經由日本當地的武道家結合日本傳統的武道糅合而成，拋棄了許多不必要的招式，招招攻人要害。」姜黎開口說道，

　　「日本人崇尚武道，但不得真傳，因此，他們就將傳統的武道去雜留精，只剩下純粹的殺敵招式，不悟精意，可以說成是殺人技。」

　　日本的空手道在這個時候才成型不久，還沒有融合中國的內家拳法，一切招式都是衝著殺敵去的，後世的那些空手道，只不過是為了迎合市場，被人刪減，改動了許多狠辣的招式，轉而變成了形式華麗的手段，受眾極廣。

　　「哼，不悟精意，只習殺人技，終究是鏡中花，水中月，成不了大氣候。」黃飛鴻冷哼一聲，將石膏綁好。

　　「習武雖有練法，禁招，但歸根到底，只是一種讓人強身健體的手段，將武術用來爭強好勝，追求名利，走不了多遠。」葉問搖頭說道。

　　「兩位師傅說的是，可惜，日本人蠻夷小國，卻是不懂其中的道理。」陳師傅歎氣。

　　「陳師傅放心，中原大地藏龍臥虎，能人眾多，佛山武館街同樣是如此，區區一個日本人，得意不了多久的。」姜黎說道。

　　「承姜公子吉言了。」陳師傅苦笑著抱了抱拳，看著一臉淡然的黃飛鴻和葉問，心中悲歎。

　　他今天來，治病療傷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想試探一下黃飛鴻和葉問的態度。

　　如今佛山，甚至整個廣東，廣東十虎垂垂老矣，氣血虛浮，就算實力還在，也打不了太長的時間，而下面的人，就數黃飛鴻和葉問了。

　　可惜，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淡定，擁有一身好武藝，一個當了醫生，光顧著看病救人，一個做了富家少爺，整日裡嘻嘻哈哈，連個徒弟都不收。

　　想讓這兩個人主動出馬，看來是不可能了。

　　陳師傅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臉上無奈的緊，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付錢告辭。

　　「看這位陳師傅的樣子，好像是頗為失望啊。」看著陳師傅的身影走出寶芝林，姜黎對著黃飛鴻和葉問輕笑，眼珠一轉，旋即詢問，

　　「飛鴻，阿問，日本人挑釁，你們真的坐視不理？」

　　黃飛鴻和葉問對視一眼，輕輕搖頭，走了出去。

　　「唉，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給個話啊。」姜黎一臉納悶的跟過去，小聲嘀咕。

　　「跟我還打啞謎。」

　　……

　　「開飯了，開飯了。」夜晚，寶芝林裡燈火通明，將在房中休息的姜黎驚醒。

　　白天，自從陳師傅走後，寶芝林的病人就沒有斷過，黃飛鴻忙的脫不開身，葉問的兒子剛剛出世不久，也匆匆的離去，只剩下姜黎一個人，頗為無趣，只好回到房裡，看了一會兒老乞丐留下的書。

　　不過，他對於裡面的東西也只是一知半解，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沒辦法，裡面的話都是專門的術語，分開的時候姜黎哪個都認得，可是一合在一塊，就有些迷糊了。

　　也只有那些插圖，他倒是看得懂，可惜，沒有卵用。

　　「阿黎，快來吧，就等你了。」此時，寶芝林後方的正廳中，黃麒英和陳華順端坐首位，下面則是忙了一天的黃飛鴻，接著，就是他的兩位徒弟，凌雲楷和牙擦蘇。

　　姜黎走過去，坐在黃飛鴻對面。

　　「好了，開飯吧。」上首的黃麒英沉聲說了一句，桌子上的人才紛紛動筷。

　　食不言，寢不語，這一頓飯的功夫，姜黎算是見到了這個時代的規矩。

　　上方的兩位大佬都一言不發，黃飛鴻也是一心扒飯，就算凌雲楷和牙擦蘇有心說話，在這種氣氛下，也只能硬生生的憋在心裡。

　　好在，吃飯的時間過得很快，十分鐘後，姜黎便跟著黃麒英三人來到了院子裡。

　　寶芝林的後院一般都是給徒弟們練功用的，十八般武器樣樣都有，在牆角處，姜黎甚至還看見一排石墩。

　　「阿黎，今天一天，我和姓陳的差不多將你的練武計劃初步制定完成，不過裡面還有一些小問題，需要測試一下你的身體素質。」黃麒英站在台階上，對著下方的姜黎說道，說著，他看著一身西裝西褲的姜黎，眉頭皺了皺。

　　「明天讓飛鴻帶著你去量量身子，做幾套練功服，你這一身衣服，不適合練武。」

　　「是。」姜黎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西裝，臉色一囧，連忙應聲。

　　「好，現在，我們先測力量。」黃麒英走到牆角處，「這一排石鎖，是當年我訓練飛鴻時讓人專門打造的，從十斤，二十斤，五十斤，一兩百斤，一直到五百斤。」

　　在他說話的時候，黃飛鴻的臉色明顯一黑，似乎想起了當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姜黎微微咂舌，這個時候的斤兩和現代可不一樣，一斤的重量大概是現代的一點二倍，也就是說，那尊五百斤的石鎖，換成現代的，足足有六百斤。

　　六百斤，拳王泰森一拳的力量也就幾百公斤。

　　但那是瞬間擊發的力量，姜黎可不相信，黃麒英訓練自己，只是讓他將那尊石鎖抱起來一下。

　　好似知道姜黎心中的困惑，黃麒英對著一邊的黃飛鴻說道，「飛鴻，你來給小黎子演示一下，這些石鎖的用法。」

　　「好。」黃飛鴻點點頭，背負著右手走了過去。

　　「阿黎，看好了。」黃飛鴻說了一聲，右手忽然抓住那尊兩百斤重的石鎖，丹田微微提氣，登時將那石鎖舉到肩膀高的位置，右手直直的提著。

　　「呼…」黃飛鴻胸膛起伏，左腳如電，猛的點在另一尊一百斤重的石鎖上，用力一提，左手接住，兩天手臂支撐著兩尊石鎖，兩腿作馬步狀。

　　「這，這也太難了吧，還要蹲馬步？」姜黎神色愕然的說道，一個兩百斤，一個一百斤，光是拿起來，估計就得累死他，竟然還要端著站馬步？這是怕他死得不夠快嗎？

　　「咳咳，飛鴻，你在做什麼？」聽見姜黎的話，再看看旁邊陳華順戲謔的目光，黃麒英老臉一紅，羞惱的看著黃飛鴻沉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