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計議復仇(4)
武極江湖 by 趙三火
2019-11-6 22:21
薛惡虎擺了擺手,笑道:“沙河老祖是什麼東西?他那把破爛扇子都兜不住風,濟得屁事。”
陸小遠哈哈大笑,道:“薛兄,你喝醉了。沙河老祖號稱是東部第一火靈高手,他的貼身兵器能不厲害?”
薛惡虎梗著脖子道:“他那破扇子,跟我哥倆的焚天壺一比,那是判若雲泥,我雖不是火靈高手,憑著一把焚天壺,也能把他燒個七成熟。”
陸小遠道:“當真?”
薛惡虎道:“豈能有假,你若不信,咱們現在便試試!”
陸小遠忙道:“大可不必,我可不想被燒個七成熟。”頓了頓,道:“既然這焚天壺如此厲害,可否把它借我用用?”
二人對望一眼,韓毒龍爽快的答應:“好,借給袁兄弟有何不可。”當下從乾坤袋掏出一把土黃色小壺遞給陸小遠。
陸小遠接過,一股隱隱的炙熱之感順著手掌傳向體內,只見這壺造型古樸,壺蓋上有一團暗紅色的火焰圖案,壺身刻有符文,透出神秘的氣息,顯然是年代久遠的寶物。
韓毒龍當下將用法和咒語說了,陸小遠暗暗高興,將焚天壺小心翼翼的收起來,道:“多謝韓兄、薛兄了,等小弟煉成了補氣丹藥,一定奉送給二位幾顆。”
薛惡虎道:“陸兄弟客氣了。”
三人繼續暢飲,直到夜色深沉,夥計提醒將要打烊,才離開酒樓。金槍雙雄被幾名手下攙走,陸小遠目送眾人離去,心道:“韓兄,薛兄,這可對不住了,以後若有機會,定當補償。”
忽聽得一女子道:“袁將軍。”
陸小遠轉頭望去,卻是開席前跟自己閒聊的侍女,見她換了一身尋常女子的衣服,問道:“你要回家麼?”
侍女道:“我家在城北的河溝集,距此三四百里地,我和別的同事在城中租了間小院。”
陸小遠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侍女道:“我們這裡實行兩班制,我和其他人的班制正好錯開,她們是上午開始,下午結束。”
陸小遠道:“天色不早了,我送送你吧。”
侍女略一沉吟,便即答應。
這時百姓們均已入睡,街上十分寧靜,只偶爾傳來幾聲更夫的梆子響。皎潔的月光灑在平坦的石板路上,如清水般澄澈,值此佳景,身旁伴有可愛的女孩,實在令人心悅。
二人邊走邊聊,陸小遠得知她叫周穎,走到南城利市街的一排房前,周穎指著一間住宅,道:“好了,我到了。”
陸小遠望著住宅打量一番,道:“那我回去了。”
周穎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道:“多謝你啦。”拿出鑰匙,正要上前開門,陸小遠叫道:“周姑娘。”
周穎回頭問道:“怎麼?”
陸小遠道:“改日一起出來玩吧。”
周穎抬頭思索一會兒,道:“好啊。今天是十三,十六和十七我們休假兩天。”
陸小遠道:“十六我來找你。”
周穎點頭道:“一言而定。”開門進院,在門後探出一隻腦袋,朝著陸小遠搖手笑道:“再見啦。”
次日,陸小遠來到軍料場,在場中轉了轉,便看到了身穿破舊囚衣的賀雨晴。她正在一間草棚裡鍘草,跟其他女犯幹的是一樣的活。
陸小遠剛走到草棚邊上,便聽得一人喝道:“哎哎哎,幹什麼的!”轉頭望去,卻是一名皂衣官差,腆著大肚子,當是此處的監管。
他掏出一錠銀子,送上前去,笑道:“你好,我是來探望賀雨晴和姑娘的,還望官爺行個方便。”
官差接過銀子掂了掂,十分滿意,道:“有話快說,被總爺瞧見,我可要受牽連的。”說罷往不遠處的草廳走去。
陸小遠進了草棚,叫道:“賀姑娘。”
賀雨晴聞聲回頭,見是陸小遠,不由得呆住了,過了一會兒,才把高抬的鍘刀合上,笑了笑,道:“你來了。”
二人走到棚外,坐到草垛上,陸小遠道:“我遇到變故,在蒼龍山脈中度過一段日子,要不然早就來看望你了。”
賀雨晴道:“你肯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
陸小遠道:“在這裡有沒有人欺負你?成霸天有沒有來生事?”
賀雨晴故作輕鬆的道:“我在成霸天眼裡可有可無,他就算閑的發慌,也不會來這盡是苦役勞工的地方。”
陸小遠見她目光閃躲,心中生疑,在她身上來回打量,忽然伸手捋起她衣袖,露出一條滿是淤青和血痕的手臂來,陸小遠一驚,隨即又憐又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賀雨晴到軍料場服役的第一天,成霸天便派人帶過話來,總營、監管不敢違抗,把最重、最累、最髒的活統統交給了賀雨晴,且克扣她飯食,縮減她的休息時間。其他女囚得到授意,也在私下裡變著法的欺負賀雨晴,拳打腳踢、鞭抽針紮都成了家常便飯。
陸小遠聞言大怒,霍的站起,要跟女囚和監管算帳,卻轉念一想:“賀姑娘在他們掌控之中,我若打他們一頓,以後他們定要加倍報復在賀姑娘身上。”一時間躊躇不定。
賀雨晴勸道:“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他們現在不再欺辱我了。”
陸小遠道:“那為什麼?”
賀雨晴道:“前天監管正找茬打我,總營帶著一個丫鬟來了,把監管叫出去也不知說了什麼,監管回來後,便警告了其他女囚一番,不許她們再欺負我。”
陸小遠問道:“那丫鬟長什麼樣?”
賀雨晴想了想,道:“我只記得她身穿青衫,兩隻眼睛挺大的,說話聲音很尖。”
陸小遠略一思索,便猜到這人是璐瑤夫人的貼身丫鬟銀環,軍料場的人忌憚李家權勢,對璐瑤夫人的話不敢不聽。
他按住賀雨晴的雙肩,柔聲道:“我會想法子救你出去的。”
賀雨晴苦笑道:“不必了,魏文昇在晉州權勢熏天,你別為了救我把自己搭進去。”長歎一聲,道:“或許我這輩子就是命苦,也不想再抗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