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篝火夜話(3)
武極江湖 by 趙三火
2019-11-6 22:21
陸小遠道:“張兄,你住處臨近南疆,對南疆巫術一定瞭解不少,說個巫術的故事吧。”
張大路道:“那俺再講一個祈禱婆婆的故事。祈禱婆婆在南疆很是常見,多用作裝飾,最簡單的製作方法是用白絹布裹住球狀物體,簡單的包紮後,在圓球上繪出人臉,就算成了,而巫師用來施法的祈禱婆婆,製作方法就各有不同了。”
“在南疆,有個做小本生意的男人娶了個跛腳女子為妻,這跛腳女子就懂得一些祈禱婆婆的巫術,她有一隻愛如性命的祈禱婆婆,無時無刻不帶在身上。有一天,男人做生意時,當地惡霸敲詐勒索,他拒不給錢,被惡霸打了一頓,生意也被砸了。”
“他非常生氣,回家後向妻子說了這件事,並請求妻子用巫術暗害那惡霸,妻子起先不同意,後來架不住他的反復勸說,只好答應。不過她只能幫這人做一隻祈禱婆婆,報復惡霸的事要這人自己完成,而製作祈禱婆婆的一件重要原料,便是這人的腳踝骨。”
陸小遠吃了一驚,道:“這女子跛足,原來是挖去腳踝骨製作祈禱婆婆了,果然邪門。”
張大路道:“施法所用的祈禱婆婆,必須得是自己骨頭做成的,法術才能成功。那個男人性情偏激,當時二話沒說,便挖下了踝骨,讓妻子做成了祈禱婆婆。妻子教給他幾句咒語和圖形,說只要他在香案上劃好圖形,念動咒語,並將一滴鮮血滴在祈禱婆婆上,祈禱婆婆便會完成主人所求之事。”
陸小遠道:“這法子當真靈驗?”
張大路道:“那男子當晚便照做了,第二日,果如他所祈禱的,那惡霸的屍體在大街上被人發現,身上被割了數不清的傷口,鮮血早已流幹,死狀極其恐怖。”
陸小遠心道:“這男人雖然受惡霸欺辱在先,報復的手段卻未免太過殘忍了,看來他也並非善類。”
“男子大為高興,心想祈禱婆婆能實現任何願望,那自己飛黃騰達,豈不指日可待?接下來,他不斷的向祈禱婆婆許願,開始是保佑自己賺錢,或是來大客戶跟自己合作,後來索性把別人家的錢搬到自己這裡,甚至殺死生意上的強勁對手。很快,他就成了族中最有威望的人之一。”
“可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變得虛弱了,而且精神恍惚,健忘多夢。他的妻子說,祈禱婆婆巫術使用多了對自身有害,勸他收手,但他正謀劃著當族長,如何肯收手?他振振有詞的說,每次施法只是損失一滴血,對自身的危害微乎其微,依舊我行我所。”
“他如願當上族長,卻在接任儀式上昏了過去,臥病在床一個多月,整日昏昏沉沉的,直發虛汗,口中則不停地念叨著“祈禱婆婆”四個字。”
陸小遠道:“這人是報應到頭了?”
張大路道:“當時,族人們都以為他快要死了,幾個重要人物暗裡已經開始爭奪族長候選人的位置了,豈知一個月後,他卻恢復了正常,神采奕奕的主持族中事務。”
陸小遠和璐瑤夫人都感奇怪,問道:“這是為何?”
張大路道:“他的妻子並未留在他身邊,而是離開本族,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隱居起來了。直到數十年後,才白髮蒼蒼的返回族中,那時男子早已去世,健在的故人問她為什麼這麼做,她說,男子臥病在床一個月後,以全新面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已經不是男子本人了,他的身體早已被祈禱婆婆佔據了,這些年來發號施令、享盡威風的,其實是丈夫的祈禱婆婆。”
陸小遠和璐瑤夫人都知攝魂功法練到化境,可以神識離體,轉入別的軀殼,畢竟沒親眼所見,聽了張大路的話,均感匪夷所思。
“用祈禱婆婆施法時,滴落的鮮血,實際上也是將自己的靈魂往外送。換體成功的祈禱婆婆,實力很是恐怖,無人能加禁制,因此那跛足女子看破真相,卻不敢說出來,而是選擇了明哲保身。”
陸小遠聽罷,歎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根本沒有無敵的仙術,恃術行兇者,總要遭到報應的。”
張大路道:“不錯,南疆巫術種類繁多,什麼詛咒、蠱術、換體,五花八門,它們的效果聽上去也很有誘惑力,但真正精通此道的人,卻不會隨便使用,因為他們知道,每用一次,都是在損耗陰德,隨意使用,更是不得好死。”
璐瑤夫人忽然冷笑一聲,張大路見她目露凶光,這才醒悟,忙道:“小人胡說八道,夫人見諒。唉,你這嘴啊,真是該死,該死。”說著連抽自己兩個耳光。
璐瑤夫人淡淡道:“你不必如此。”見時候不早了,道:“休息吧。”
張大路放下心來,道聲告辭,往自己住處走去。
二人進洞,陸小遠一把抱住璐瑤夫人,伸嘴往她臉上吻去,璐瑤夫人笑道:“急著投胎麼?”
陸小遠笑道:“投胎打什麼緊?要是天天能睡你,給個皇帝也不換。”他對璐瑤夫人的情感很是複雜,但不得不說,璐瑤夫人豐腴性感的胴體對於他這種血氣方剛的少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嘗過其銷魂滋味後,陸小遠自是欲罷不能。
璐瑤夫人打掉他亂動的手,道:“我先往洞口布下機關。”
陸小遠在她雪頸上吻著,道:“我已完全恢復,哪個不知死活的野獸敢來,我把它打成肉餅。”右手在她腰間捏了一把。
璐瑤夫人掙開,在他腦門上戳了一下,道:“待會你發起瘋來,就只會把力氣往人家身上使,哪還顧得了野獸?”
過了良久,她才返回,見陸小遠早已“赤誠相待”,故作歉意的道:“啊呦,對不住了,我今天不方便。”
“啊?”陸小遠一陣失望,他在這種事上沒什麼經驗,不知如何才好,抓耳撓腮半天,才道:“那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