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絕色落難(2)
武極江湖 by 趙三火
2019-11-6 22:21
張恒道:“納蘭姑娘犯了什麼罪,孫姑娘竟對她如此殘忍,還請見告。”
孫雅冷笑一聲,道:“你們一個是嗜血教妖魔,一個是非不分,幫助嗜血教妖魔,統統都是正道武者的死敵,憑什麼要過問風雅閣之事?”
張恒臉上冷意籠罩,瞬間又消退。他生平將嗜血教看做最為骯髒下流的事物,孫雅將他與嗜血教扯上瓜葛,不由他不怒。
陸小遠道:“你自稱正道,對同門如此殘忍,比起妖魔邪道,也好不到哪去。小爺偏要救人,你待怎地?”
孫雅只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原本打定主意,能講理就不動手,見陸小遠不講理,只能跟二人動手了,當下厲聲喝道:“想知道原因是麼?你們到了陰間問閻王爺去吧!”飛起一腳,踢向陸小遠的腹部,玉笛就唇,吹奏起來。
她修為不到仙位,“伶倫風雅律”境界也較淺,只能用以加持。但聽得笛音短遽,調子中的肅殺之意甚重,仿佛秋末沙場,兩軍死鬥。
她腿上武技名叫“寒川流霜”,瀟灑輕捷,卻招招攻敵要害,在肅殺笛音的加持之下,更加歹毒。
陸小遠實力遠超過她,倒也不懼,見她矯揉造作,故示風雅,便在躲閃的同時,雙掌運起“風嘯掌”,朝著她面門一掌掌拍出,風聲呼嘯。
勁風鑽入笛腔,笛音立時被擠消了一大半,鑽出來的幾個音符,毫無章法,忽起忽落,嘔啞難聽。
孫雅大怒,急運真氣吹奏,但她和陸小遠真氣修為差的太遠,無濟於事。而雙腿使盡全力,連陸小遠一片衣角也沾不到。
張恒走到納蘭黛身旁,道:“納蘭姑娘,你忍著點。”抓起鐵鍊,輕輕一掌推在納蘭黛後背,納蘭黛直飛出去,與鐵鍊脫離。她倒向地面時,一股柔勁將她托著,緩緩倒地。
張恒將她攙起,眼見她傷勢極重,道:“陸師弟,青雲聖愈膠呢?”
陸小遠飛起一腳,將孫雅逼開,掏出青雲聖愈膠拋給張恒。
張恒接過,道:“納蘭姑娘,請恕在下冒犯。”將納蘭黛肩頭的衣衫褪下,倒了一些青雲聖愈膠,在雙手抹勻,塗在了納蘭黛雙肩。
帝會派的黑石神膠治療外傷富有奇效,卻不如青雲聖愈膠能治各種傷勢,無論肌膚外傷,還是筋骨、經脈受損,都有不錯的療效。
孫雅叫道:“你們便瞧著這妖人救援本門叛徒麼!?”一言甫畢,她手中玉笛被一股強力奪走,跟著胸口中腳,朝後摔了出去。
陸小遠見四名女子攻向張恒,而張恒正在運氣替納蘭黛療傷,縱身攔住四女,揮舞孫雅的玉笛跟四女鬥在一處。
那四師姐沉聲道:“各位師妹,這小子是五宗叛徒,嗜血教妖人,對他留情,便是對五宗同道不負責任。”她一手托著短琴,另一手五根手指在琴上連彈,真氣凝聚的短劍伴隨著悅耳的琴音攻向陸小遠。
眾女身姿曼妙,蹁躚起伏,優雅動人的樂曲交織在一起,令人心曠神怡。任誰身臨此境,也興不起殺意,但眾女的攻勢,卻是殺氣騰騰,毫不留情。
孫雅摔落在地,震得全身骨骼生疼,大聲叫道:“各位師姐師妹不必對妖人留情,誰要是殺了他,以後便能揚名立萬!”
陸小遠冷笑道:“憑你這點三腳貓功夫,揚個臭名倒是綽綽有餘!”玉笛猛斬,跟迎面攻來的玉簫一碰,持簫女子驚呼一聲,玉簫把持不住,脫手而飛。
陸小遠一腳踢倒一名手持鳳尾琴的女子,玉笛一揮,“當”一聲清脆響聲,攔腰擊中掉落的玉蕭,那玉蕭迴旋著飛向孫雅。他“祝融焚”拍出,一大片火焰撲向那四師姐,短琴上發出的氣劍被火焰沖散。
陸小遠轉眼間將三名女子踢飛出去,見剩餘的一名少女短劍當胸刺來,身形一轉,避開刺擊,伸手抓住少女手腕,正要揮掌擊落,卻聽得少女“哇”一聲哭了出來。
她便是剛才孫雅口中的“小十二”,名叫毛朵,是風雅閣長老甯沖慧門下最小的弟子。因她入門不久,修為不夠,還不能修習“伶倫風雅律”,便以短劍為兵器。
陸小遠見她年紀尚幼,歎道:“你別哭了,我不傷你。”鬆開了她手腕。
毛朵不能立時收起哭聲,在原地站著,兀自抽抽噎噎。
孫雅髮髻上插了一根玉蕭,雙目直勾勾的目視前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剛才那玉蕭來勢又快又狠,她閃避不及,只道必死無疑,不料那玉蕭飛到她面前三尺時,突然升起,射中她的髮髻。雖然倖免於難,卻將她嚇呆了。
陸小遠道:“姓孫的,小爺饒你一命,你以後不可殘忍蠻橫了。你們快快走吧。”
另外四女見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納蘭黛押回去了,再要拖延,陸小遠改變主意,那可大大不妙,於是扶起孫雅,匆匆離開。
這時張恒已經敷好了藥,運氣療傷也已完畢,只是納蘭黛受傷太重,至少需要一個月,傷勢方可痊癒。而鐵鍊脫離納蘭黛的時候,納蘭黛咬牙不出聲,因痛感太劇烈,她疼得暈了過去。
陸小遠和她見過幾次面,她總是冷若冰霜,從容淡然,即使落在蒼龍三醜手中,也是處驚不變,但這時見她神色憔悴,渾身血污,困頓到了極點,對她從前不知感恩的行為也就不再計較了。
過了良久,納蘭黛悠悠醒轉,美麗的眼睛四下掃視,見同門都不見了,喃喃道:“這裡是哪兒?”
張恒道:“納蘭姑娘,這裡是晉州境內。剛才在下替姑娘取出鐵鍊時,姑娘支援不住,暈了過去。”
納蘭黛點了點頭,輕聲道:“多謝。”
陸小遠看看張恒,又看看納蘭黛,心道:“這女子古裡古怪的,我救她兩次,她一句好話也不說,我和小白一起救她,她反倒致謝。咦,莫非這女人瞧上小白了?”將茶碗遞了過去,道:“喝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