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前往
初始於聊齋世界 by 五筆不成正
2019-11-6 22:20
“是你?”小白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陌生少年,露出懷念的神色,目光落在少年腥紅的眼眸處,化作了一絲忌憚。“你已經可以脫離禁制了?”
少年吐了吐舌頭,青澀的模樣宛如鄰家的孩童,一邊撓頭一邊笑道“這不過是一道分神罷了,集結人間至強之力的禁制,我也有些無能為力。”
小白平淡淡的說道“但凡禁制,若無人維繫,便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衰弱,如今的封魔洞又怎會困得了你。”兩人姑且算是舊識,小白對身前這人的實力也算了解一些,和周白一樣的深不可測,無法捉摸。
煞氣生靈,不死不滅,沒有實體的他一旦脫離封印,那麼神州大地將會面臨一場巨大的浩劫。小白轉向周白,靈動眼神好像在傳遞著什麼資訊。
周白輕咳一聲,上前一步道“小白,你先去攔下黎族。”身影微微一晃,擋在了小白和少年中間,少年的目光也落在了遮擋視線的周白身上。
“本以為是一場萍水相逢,卻不料今日再見,倒還真是巧合啊。”周白麵帶微笑,全然無視了少年殺意暗藏的目光。“不知獸神此行意欲何為?”
少年面露驚訝,好奇道“旁人叫我獸妖,極盡厭惡恐懼。你修為雖然高深卻也不過在狐狸的伯仲之間,你不怕我?”
“且不論善惡之分,你的修為已達通神之境,稱你獸神,只是說我認可了你的實力。”周白微笑道,一道道風刃沿著衣角蔓延而出,好似琉璃破碎的聲音蓋過了火焰的轟鳴。
少年眼眸猛然一縮,血紅的眼眸閃過一道異芒,讚歎道“好手段!人族當真是天地的寵兒,短短數十年便可以感悟到空間之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呢。”
少年合掌而笑,天空中的火球愈發密集,大巫師憑藉‘骨玉’所造的深紅色屏障也開始在劇烈搖晃中,出現了一道道細微裂縫。
‘咳~’隨著屏障碎裂,大巫師只覺心神一震,氣血一震翻湧,身體就像被一股無形氣息壓迫一般轟然倒地,就聯手中緊握的骨玉也脫手而出,落入草叢消失不見。
本來還在負隅頑抗的苗人見到這一幕無不面露震驚,心生絕望。
然而擊破屏障的火球並沒有就這樣砸入人群,而是在穿過屏障的瞬間好像隱入了另一個空間一般不見了蹤影。
小白背後九枚光球綻放著奪目的光芒化為光柱擋在苗人和黎族之間,她並不是喜歡濫殺的人,隨著修為越高,她越是能夠感覺到‘業力’的存在,這方世界沒有六道輪回,只有‘人死燈滅’,業力怨氣經久不散,才形成了山間那個令人心生忌憚的少年。
小白平靜的站在光柱之前,漠然的看向不遠處的山坡,她只需要按周白所說的攔下黎族便好,至於山間祭壇的大巫師,受傷與否和她又有什麼關聯。
光柱神威煌煌又有攝人心魄的危險感,一時間兩旁的苗人和黎族都摸不清頭腦,局面陷入了詭異的氛圍。
仿佛感應到了什麼,少年突然看向祭壇的方向,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挑眉道“怎麼,你打算現在和我動手嗎?”說話間,深灰色的身影緩緩的變得透明渙散,聲音也越發空遠,像是在千里之外的傳音一般縹緲無痕。
周白右手早已探入了袖中的空間裂縫裡面,直到現在方才抽出,空無一物的手掌撣了撣衣袖,歎息一聲轉身離開。
他還是沒有動手,他有一擊必殺的機會和信心,但他不會這麼輕易出手,斬殺了少年相當於剪去了獸神的枝蔓。
看似削弱了獸神的實力,實際上是把它的力量更加集中,傷敵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對周白來說,剪起枝蔓不如斷其根系。
獸神是恐怖的,而器靈是肆無忌憚的,一旦緩過氣的器靈尋到獸神,兩人達成協議,將會是對周白最大的威脅,這點他不得不重視,也不得不解決。
更何況.....周白閉目睜開,平淡淡的看向遠處,微笑道“現在處理了你,我和青雲的因果又該怎麼了斷?”
......
遠離南疆苗族聚居七裡峒以南,那一片高聳險峻、連綿起伏的山脈,就是南疆人聞之變色的十萬大山。
這裡,終年都似乎不見陽光,烏雲縈繞,黑風呼嘯。偶爾有膽大獵人在災荒年頭入山打獵,卻都是再也沒有回來。
而在南疆五族之中,從許久之前就有祖先傳下的警戒,絕不許進入那片邪惡的山脈,因為那裡有南疆所有族人都為之恐懼的魔王,和他手下那些恐怖的蠻族人。
多少年來,這份共同的戒令代代相傳,一直在南疆五族中流傳下來,隨著時光飛逝,被黑雲籠罩的十萬大山裡,更增添了幾分神秘。
而通往那片恐怖神秘世界的唯一通道,此刻依然安靜地存在於那個山腳之下,陰森森的洞穴之中,不時傳出怪異的尖叫聲,讓人聽了牙根發酸,身體發冷。在南疆的傳說中,那就是神秘恐怖的魔王所發出的憤怒咆哮。
當逼退了黎族的進攻後,周白便和小白啟行離開了七裡峒,在大巫師派來的巫師帶領下,前來了南疆五族的禁地。
不見天日的昏暗,彼此糾纏的高大黑色樹木,森林中隨處可見的人獸殘骨,還有那森森白骨間閃動的磷光,這些,就是周白和小白麵前的光景。
神秘陰森的黑色森林,好似無邊無際,不時有各種奇異野獸目露紅光的從暗處襲來,如果是尋常的修士或是迷路的樵夫,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地上殘碎的骨骼之一。
只可惜它們遇到的是周白,一路走來,地上的碎骨確實多了一些,不過都是這些異獸的殘軀屍體。
期間最令周白好奇的便是進入黑色森林後,帶路的人由大巫師派來的領路人換成了輕車熟路的小白,也許是太久沒有來過,幾人行徑的並不快,小白不時停下腳步,伸手觸摸身旁的古木,眼中流露出些許懷念和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