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玄蛇再現

隨著碧瑤和幽姬的退去，整個山谷也恢復了平靜，陸雪琪神色複雜的望向周白，張了張口似乎想問什麼，似乎想要問‘你到底是誰？’

她沒有出聲，但周白透過了她的眼神聽到了這句話。

周白抬頭看著無垠的黑暗，臉上的微笑漸漸收斂，“走吧。”周白輕聲道。

陸雪琪不認識張小凡，當然也不認識周白，兩人最初的接觸便是在七脈會武那一次視線的交錯，所以她也不知道面前的張小凡是不是大竹峰人熟識的那個小師弟，也不知道面前這個容貌普通，氣質漠然的周白究竟是何人。

幾次意外的對視，讓她記住了周白的眼神，那種超脫物外的淡漠和歷經磨難的滄桑絕非普通的山村孩童能夠擁有。

兩人一前一後，陸雪琪扯著周白的衣角，踏過了滿山的白色花海，留下一條平行整齊的腳印。

....

世間的緣分真的捉摸不定，命數的註定也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剛撂下狠話的碧瑤和在驚歎於無情海的壯觀和遼闊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兩個令人生厭的人影已經走到了不遠處的海岸。

“幽姨，這裡便是無情海了嗎？”碧瑤向前一步，迎著咸咸的海風，長髮翠裙隨風而動，乎有一種恬靜之美。

幽姬沉默了一下，卻低聲歎了口氣“多情只為無情苦！不錯，這裡便是五海之中最神秘的無情海了。”

也許是年輕之故，碧瑤根本沒在意到幽姬話中的苦澀之意，也忘卻了适才在周白那裡再次吃虧的怒氣，滿臉興奮道“從小就聽父親說過，無情海深藏地底，是九幽之海，而且聽他說死靈淵下的滴血洞就在這無情海邊，看來我們找了三天，終於快找到了。”

幽姬神色複雜的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面，沉聲道“适才所見的黑水玄蛇，定然藏在這無情海中。”說道這裡，她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卻又化為了無奈，黑水玄蛇不會飛行的時候，她就不是玄蛇對手，如今見到玄蛇禦空而行的場景，幽姬心中更是抑鬱難平。

並且....

幽姬看向遠處，秦無炎在很早之前就來到了空桑山，雖然他承諾過不會打擾碧瑤分毫，但是將青雲門人引入死靈淵的事情已然讓幽姬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是那妖女！”傷勢恢復了一些的陸雪琪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的碧瑤和幽姬，和剛才相比她們身後多了五名黃衣男子，一個個身材魁梧血氣蒸騰。

周白沒有看向碧瑤，而是把目光鎖定在了一簇湧來的巨浪之下。

何為天命之子？一方世界的氣運凝於己身，萬般機緣只有天命之人方可遇到，所謂‘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便是如此。

而此界的機緣便是那五卷天書，顯然器靈並未尋到滴血洞，或者說並未得到洞中的那一卷天書。

“碧瑤，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海面上一條白線遠遠湧來，幽姬心神一動，沒有絲毫猶豫的抓住碧瑤的手腕，翻身退後。

就在兩人退去的一瞬間，白線已抵達在岸前，剩下的五人驚駭的望著數十丈高的海浪，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探出海浪的巨尾橫掃開來。

幾攤血跡在海水中消弭，而幾人的屍體也已被潮水捲入無情海中。

海浪褪去，一頭無比巨大的黑色巨蛇，緩緩浮現在碧瑤和幽姬面前。它下半身盤著，蛇身浸泡在海水之中，兩人竟還不到那巨大蛇軀粗細的三分，而只是黑水玄蛇挺立在半空的上半身和蛇頭，竟也已離地數十丈之高，散著幽幽綠芒的蛇眼，此刻正從上方望下，看著這對它來說如螞蟻一般的兩人。

陸雪琪為人冷靜，首先反應過來，轉頭見周白還在直怔怔地仰頭看著黑水玄蛇，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輕聲道“我們退後。”還未等她動作，便感覺到了一張溫熱的手扯住了她的手腕。說也奇怪，明明只是常人的溫暖，在她感覺裡卻是無比的滾燙，就連她的臉都被燙的通紅。

激跳的心臟似乎在告訴她，不應該這樣。

“放手。”微不可聞的聲音從她口中喃喃而出，明明是冰冷漠然的語氣，從口中說出的卻是嬌柔糯軟。

“不用退後。”周白愣了一下，連忙鬆開了手掌，輕咳一聲說道“它要找的人是我。”

與此同時，碧瑤和幽姬也發現了不對，如山巒大小的黑水玄蛇雖在她們面前，眼神的聚焦卻好像落在了別處。

兩人側頭看去，碧瑤不禁皺眉道“又是他！”倒是幽姬面露疑惑，在她印象裡這只孽畜雖生性暴戾卻仍有生靈神志。

而面前這雙漠然的蛇瞳讓她無比陌生卻又有些熟悉.....

碧瑤也注意到了那雙蛇瞳中的某些東西。“這是....”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轉身看向幽姬。幽姬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轉眼之間，黑水玄蛇巨目中綠芒暴起，似是被什麽驚動一般，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狂吼，在場之人無不手掩雙耳，卻依然只覺得耳中嗡嗡作響。

陸雪琪面露驚駭，周白目光掃過前方的碧瑤，眼前精光閃過。

果然！器靈，你雖奪舍鬼王，卻無法拋開鬼王的本心。此人雖是梟雄卻對自己唯一的女兒至情至性，就如同這些年來張小凡的本心和執念一直在干擾周白一樣，器靈在成為鬼王之後也自然會受到父女親情的干擾。

這種干擾如果抗拒心性就不得圓滿，這也是黑水玄蛇暴起的原因。

只見黑水玄蛇蛇軀一動，原本浸泡在海水中碩大的蛇尾一掃，刹那間掀起一排直有數丈之高，寬達數十丈的水牆，鋪天蓋地而來，而在水花之中，更有黑色蛇尾夾雜其中，帶著無邊氣勁沖來。

水牆繞過碧瑤，直直的拍向地面。

碧瑤一把拉過幽姬，萬里荒原只有這方寸之地完好。

碧瑤回頭看向周白和陸雪琪時，卻發現兩人早已消失無蹤，唯有一朵盛開的白花在潮水褪去後，半掩在泥沙中，幾近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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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夜寒，碼字的心態也越發崩壞，尤其是見到訂閱越來越低，疲憊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