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九天玄女（感謝堂主‘革天命’的打賞）

“趁我未動殺念，通通滾回山下！”

雲天河面露苦澀，這是他最不想見到的結果，對玄霄和他來說也是必然的結果。“既然勸不動你....只能.....”龍息驅使靈力，手中冰淩劍緩緩融化，火焰劍心似乎有些不舍的圍著天河旋轉一周方才回歸玄霄手心。

天河劍出鞘，外形雖與望舒一模一樣，卻比之少了幾分陰寒和冷厲，取而代之的是清漣的劍芒與懷柔的劍意。

這是慕容紫英為他打造的劍，冰淩劍本是玄霄所贈，他又怎能用玄霄贈他的劍對玄霄出手？所以他選擇了讓紫英代為鑄劍。

玄霄伸手接過火焰劍心，緩緩的閉上眼睛“如我所料，口說不成，便要動手。”

“大哥....直到現在，我還是忘不了曾經喊你一聲‘大哥’，你教我很多東西，沒有你的話，天河一定不是現在的天河。”雲天河沉聲道“如果眼下還有其他辦法，就算千難萬難，就算要殺了我自己，我都會去做，也不會拿劍對著你。”

“可笑至極！可笑！說不再做兄弟的人是你！說顧念舊情的人也是你！”玄霄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中殺意噴湧而出，“如兄如弟，如師如父，又能怎樣？！為了別人一樣和我作對！?”

兄弟鬩牆、朋友反目！十九年前我便遇過了！

“哈哈哈！還等什麼！一起上吧！”玄霄傲然而立目露睥睨，長髮道袍無風自動，戰意籠罩整個卷雲台。

劍光縱橫，靈力吞吐。

醉花蔭中，周白面色一變，玄霄受傷了？身影一晃從花海消失，折身已站在卷雲臺上。

“天河，我不忍下手，你卻招招毫無容情！不錯、當真不錯！”玄霄並未注意到突然出現的周白，他的目光正死死的盯著神色複雜的雲天河。“如今我只存一成功力，其他須用於維持瓊華不墜，你們這樣，可也算趁人之危。”

“不是的！我不想和你打！”雲天河撓頭道“玄霄....為什麼要這樣！就算想成仙，一定還有其他辦法！我可以陪你去找，直到找到為止！難道就不能放棄雙劍？”

周白這才恍然，難怪以他實力怎會被這些人所傷，尋來一處角落坐下，周白擺擺手道“我只是在等人，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不必在意。”

即便說著無需在意，但是在場的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劍。

玄霄掃了一眼周白，周白揮手回應。

“天河....你晚了二十二年。”玄霄沉聲道“昔日修煉雙劍、苦無進境之時，無人讓我放棄...初有所成、經絡逆變之時，無人讓我放棄.....失卻望舒、日夜受火焚之苦，無人顧我生死.....如今，太遲了。”

一生成于修道、亦毀于修道，糾結已深不可解，此種心境，他人怎能體會？！

無數條清輝從空中灑落，仙靈之氣撲面而來，夙瑤看著不斷轉化的肉身驚喜道“那是....昆侖天光”

與滿心歡喜的夙瑤不同，玄霄的面色愈加慎重。

周白，但願你猜錯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周白眼中精光一閃，如此也好，既可了結與玄霄因果，又能試探天界神明的實力。

“本座乃天帝駕下九天玄女，奉命相傳神界旨意。”華光溢彩龍鳳和鳴，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讓眾人齊齊頷首，接引神光中，九天玄女憑空而立，表情清冷，古井無波。

“九天玄女娘娘！”夙瑤跪倒在地，激動的淚流滿面“終於.....終於.....瓊華派已升至昆侖天光處，瓊華派數百年的夙願，終於在我手中達成！”

瓊華派立派以來信奉的便是‘九天玄女’，山門之處的巨大雕像便是祖師留下的‘玄女飛升’，如今剛到接引神光處，九天玄女娘娘就來親自迎接，這讓玄霄都有些動容。

然而夙瑤的激動卻被玄女的一句話打入穀底，“無知！凡心入魔，妄想升仙！”

“天帝有命，瓊華派逆天行事，犯下滔天罪孽，令其受天火焚燒，隕落大地，派中弟子打入東海漩渦之中，囚禁千年。”玄女面色不變，即便是處罰她的門生後裔都毫無猶豫。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慕容紫英、雲天河、韓菱紗雖為瓊華弟子，心中卻存清明善念，故可免去此劫。”有些好奇的看了雲天河一眼，玄女恢復到之前的面無表情。

“豈有此理！！什麼天帝之命！”玄霄怒喝道“我瓊華派已至昆侖天光，飛升近在眼前！毋須別人來代天授命！”

劍指蒼天，玄霄傲然而立。

“玄霄，一切因果，皆由自生。神界確也只是‘代天授命’，維繫天道不墜。盤古有訓，縱橫六界，諸事皆有緣法！凡人仰觀蒼天，無明日月潛息、四時更替，幽冥之間，萬物已循因緣，恒大者則為‘天道’。”

玄女皺眉道，面對螻蟻解釋這麼多已是她最大的慈悲了。

玄霄正要辯駁卻被一隻手掌按住肩膀，周白笑道“既然欠下因果，那我為你解決這個麻煩怎麼樣？”

看似商量，但周白目光的意味不由玄霄拒絕。

接引神光化為熊熊烈焰，宛如火雨砸落在整座浮空的瓊華派，更有眾多碎片從瓊華跌落凡間，七座法陣從昆侖山升起，昆侖七派盡皆施展護山陣法用來防止天空殞落的火焰碎片，至於旁邊的城鄉小鎮卻已是落地滿目瘡痍。

即便遠在高空之上，幾人也能猜測到凡間宛如煉獄般的場景。

“哈哈哈！難怪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果然無情無義，草菅人命！”玄霄揚聲大笑，身邊無數流光拘束著瓊華派門人卷向東海漩渦。

收回維繫法力，玄霄輕易掙脫金光，抬頭看向面無表情的玄女，沉聲道“神界自許為天、自比為地，如此天地，令人不齒。”

玄霄以命立誓！！蒼天棄吾、吾甯成魔！

冰火靈力瞬間融作一體化為了某種詭異的力量，若靈氣是光的話，那這種紫氣便是暗了吧？

魔氣肆意翻滾，羲和劍凝於身前，玄霄剛要出手卻被一股更加強大的威壓鎖定，這種力量絕不是面前這個九天玄女所有！

周白不禁抬頭看向玄女身後的無盡虛空，沉聲道“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