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惡行

“閣下是和這個妖孽一夥的？”守元表情陰沉道，對方身負絕世神劍，适才他悄悄瞥了一眼，發現正是失傳數十年的凶兵魔劍。

周白注意到了守元的眼神，不禁笑道“道友還請放心，背後之劍在下絕對不會使用的。”若是紅玉知道他用別人的劍，肯定會撅起嘴敲他腦袋的，周白想到這裡不禁露出溫柔的表情。

戰場之中走神無異於自殺，而一直緊盯著周白的守元也注意到了對方這一瞬間的失神，雷光如劍，在閃爍的電光中一柄薄如蟬翼的軟體隱於其中，劍身清涼如秋水，虛實難測。

守元手掐劍指，以神禦劍不僅是蜀山昆侖才有，東海蓬萊的正雷附劍之法的深得天地之威，不弱蜀山天劍分毫。

“周白！小心！”

紫萱虛弱的軟倒在地，就連手指都難以動彈，話音落下的時候，劍光已經穿過周白胸口折返天空。

周白紋絲不動，好像渾然不在意胸口的空洞。紫萱驚訝的看著化為流光消散的周白，方才明白這是劍影留形之術。

“道友確定要和我蓬萊為敵嗎？”苦修百年隻為長生之道，若因一時爭勇鬥狠傷及本源，不僅仙道無望，恐怕就連長生之法也難以維繫。

守元見到周白如此輕易就躲過了自己的偷襲便心生退意，再加上對方來歷神秘與瓊華亦有淵源，同為修行三大門派之一，他自然知曉瓊華底蘊和它這幾百年的謀劃。

虛空如水面般波動著道道漣漪，回應守元的，是一柄紅色長劍。

劍身通紅如火，劍柄溫潤如玉。

時間宛如靜止一般，守元驚駭的看向面前突然出現的女子，余光掃向了另一旁懸空的赤虹和神色複雜的周白，“怎麼會有兩把？！！”

身影錯開，靜止的時間突然恢復，守元顫抖的想要捂住脖頸，奈何動脈已斷，不斷噴湧的鮮血又豈是手掌可以捂住的。

翻身從空中跌落，卻再也沒能發現那個目露柔光的紅衣女子和那柄紅色長劍。

草木折斷，塵土飛揚。

周白緩步靠近，看著守元的目光閃過一絲羡慕，“她還好嗎？”周白輕聲道。

“哈~呵~”守元張口想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這樣殞落，擴散的瞳孔死死的盯著天空，他已經再也無法閉上眼睛了。

周白擦了擦不小心濺到手上的血漬，嘲弄的笑道“道友演技果然高超，想必死遁之法沒少用啊？若是普通修士見到此情此景恐怕真的會心生愧疚，面露不忍。”

手中赤虹舉起，緩緩的插向守元頭頂，“可惜.....我是惡人，並且是經歷過太多算計的惡人。”

‘道友！還請道友手下留情！若道友願意放過貧道，貧道定當結草銜環相報導友！道友！道友！！’一團非白非青的玄光從守元天靈飛出不停的求饒道。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周白面色不變，赤虹劍一插到底，深深的陷入泥土之中只餘劍柄果露在外。

“常言道殺人放火金腰帶，原來斬妖除魔也不例外啊。”周白隨手抄起守元的乾坤袋，轉身走向還未恢復的紫萱。

“周.....討人厭，誰讓你來救我的！”紫萱臉色泛起紅霞，哪個女子沒有過英雄夢，只是她的英雄是個‘討人厭’罷了。攪動著手指，紫萱瞥了眼周白，恍惚中泛起一絲蜜意“謝謝你.....”

殺氣還未褪去的周白表情平靜宛如一潭死水，完全無視了紫萱眉宇間的風情，“适才的水汽是你召來的嗎？”

法力可以類比，而規則是無法偽裝的。

紫萱一愣，點頭道“是啊。”

周白伸手扯向紫萱身上的薄紗。既然水汽是由紫萱召來，那水靈珠定然在對方手中無誤了！

“你！你要幹什麼？！”紫萱生氣的拍開周白的手，皺眉道。對方救了她並不代表她願意讓對方偎褻！

然而還在虛弱的她根本無法阻攔周白的行為，周白平靜的撕開紫萱的外套，在紫萱含著淚水的目光中，探向對方胸口。

紫萱嬌軀一震，全身皮膚緊繃。出生至今她的身體何曾被人這樣煨褻過！

“我恨你！”紫萱口中溢出一口鮮血，傷勢還未恢復的她此刻氣急攻心，體內靈力暴動，經脈處處崩斷，傷上加傷。

柔軟而又溫暖的山丘並沒有吸引到周白的注意力，此刻周白的手好像直接穿過皮肉探入胸腔一般，從紫萱心臟中牽扯出一團微弱的白光。

紫萱雙目一黑，不禁又是一口鮮血咳出。

潤澤載物，上善若水。

白光在周白手心宛如流沙一般從指縫滑落，重回紫萱體內。

周白緩緩的抬頭，眼中的失望毫不掩飾“原來只是水靈珠的水靈之力。”搖頭歎息一聲，周白轉身離去。

“周白！我恨你！！”隨著周白手掌探入胸腔的時候，殘留的混沌之氣迅速同化了紫萱體內的靈力，傷勢肉眼可見的迅速恢復。

紫萱拾起破碎的衣裙，遮擋住胸前外泄的春光，目光恨然的看向周白的背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周白！”

哢~衣裙撿起的時候，口袋中的一隻小巧砂壺砰然落地，跌為碎片。

紫萱下意識的就要彎腰撿拾碎片，然而隨著碎片上簡單描繪的人影映入眼簾，紫萱再也抑制不住，抱著腿蹲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

“周白....你做的太過了。”許久不見的紅葵沉下臉認真道。

毀人清白，罪不可恕！

周白麵露微笑，好像渾不在意一般笑道“紅葵什麼時候睡醒的？”

“人家還是一個小姑娘，你這樣做要對她負責！”見到周白繞開話題，紅葵飄到周白麵前直直的盯著周白，目光嚴肅。

周白笑容不變，只是多了分冷漠“可是我已經有妻子了啊？”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一個小小的掌印在周白臉上泛起，火辣辣的感覺讓周白不禁摸了摸發燙的臉頰。

“周白！你不僅是個壞人，還是一個人渣！”紅光褪去，魔劍恢復往常，紅葵也不見了身影。

周白心中苦笑，适才紫萱眼中閃動的淚光也刺痛了他，比紅葵的巴掌還要痛。

救人一命，以身相許。這是他在無數作品中看爛的橋段，剛才紫萱的眼神讓他知道自己在無意間又禍害了一個女子。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