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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調虎離山

經濟大清 by 筆韻隨風

2019-11-6 21:47

  康熙三十八年,四月十三。

  費揚古率八千騎兵,晝夜奔馳,終於抵達盛京。

  他離京前,雍正皇帝給的他聖旨是,讓他看住齊齊哈爾新軍。

  不過沒過幾天,又來了一道密旨,叫他便宜行事,奪取新軍兵權。

  隨密旨而來的,還有一道聖旨,上書費揚古可統領盛京兵馬,並且將巴海罷官奪爵。

  有了這兩道聖旨,費揚古可謂是大權在握。

  到盛京的第一天,便將盛京提督周培公一家抓住,投入大牢,罪名自然是相助亂黨。

  費揚古借此又將盛京的八千兵馬握在手中。

  此時他麾下已有近一萬六千餘人。

  第二日,他便派人去新軍大營傳旨,同時,派探馬探明新軍四周地形。

  果不其然,巴海拒絕接旨,不肯交出兵權。

  於是費揚古便以重金許諾,對新軍將領進行策反。

  可惜這些人家眷都是在齊齊哈爾的,沒有一個接受策反。

  此時,探馬已將新軍大營的佈防和地形等打探清楚。

  費揚古聽聞新軍三萬人,竟只有不到一千騎兵,頓時想出一條計策。

  他派六千步兵,北上佯攻齊齊哈爾,剩下的騎兵則趁新軍行軍時銜尾追擊。

  此計正是利用了騎兵的機動性,將己方騎兵對的優勢發揮出來。

  聽完了費揚古的計策,盛京將軍一臉憂色的道:「我們擅開戰端,是不是要向皇上奏請示?」

  費揚古卻道:「戰機稍縱即逝,哪裡來得及上奏。況且皇上賜我便宜行事之權,誅殺反賊,何需上奏?」

  盛京將軍又道:「將軍,新軍槍多炮多,軍紀嚴明,十分厲害。在吉林,新軍僅一輪火炮齊射,就令吉林將軍數萬兵馬投降了。」

  費揚古不屑道:「那是因為允祚用卑鄙的手段抓了佟保,致使其兵馬群龍無首,這才一觸即潰。」

  盛京將軍還要再勸。

  費揚古打斷道:「本將在西北征討准格爾時,見識過新軍的厲害,也算熟知他們的戰法。在據守、攻堅時新軍確實厲害,但也並非沒有弱點。」

  盛京將軍來了精神,拱手道:「請將軍賜教。」

  費揚古走到棋盤,拿了幾幾顆白棋道:「新軍作戰,首重正面,戰線最前方是列兵,以排槍三段擊迎敵。後方是火炮,多架於高處,以炮火相佐,兩翼是騎兵。這樣的陣型,正面火力極強,但側翼就十分薄弱,而後方就是其死穴。在准格爾交戰時,每戰,新軍都要友軍護住兩翼,方可迎敵。

  劇本將所知,此次齊齊哈爾擴軍,三萬六千新軍一大半都是新兵,士氣本就極差。若是趁其行軍之際,以騎兵快速衝擊其軍陣,必能將其一舉擊潰。」

  盛京將軍不再言語。

  ……

  天明後,六千步軍自奉天府出,浩浩蕩蕩向北而去,直指齊齊哈爾。

  新軍探知此消息,頓時有些慌亂。

  幾個時辰後,新軍也分兵兩路,一路由谷行率領北上,防守齊齊哈爾,另一路則留在了原地。

  盛京城郊,一處山坳中,一身正白旗棉甲的費揚古聽聞此消息大笑。

  他的身後,是一萬八旗鐵騎。

  盛京將軍問道:「將軍何故大笑?」

  費揚古道:「面對騎兵,步軍唯有合兵一處,結成軍陣,才有一戰之力。而敵軍主將竟敢分兵兩處,這是自尋死路。」

  費揚古看了眼天色:「傳我軍令,全軍睡覺修整,天黑之後北上追擊敵軍。」

  入夜。

  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費揚古從帳篷中走出,臉上泛起得意笑容。

  新軍槍械、火炮,一律用火繩激發,在准格爾時,一旦遇上下雨天,新軍便集體啞火。

  他選中夜晚行軍,也是看準了晚上會下雨的緣故。

  趁著夜色,一萬八旗兵偷偷離開藏身的山坳,北上追擊新軍。

  黎明前,在西豐圍場附近,費揚古見到了新軍大營。

  此地地形平坦,距遼河大約三里餘,植被以蘆葦、針葉林為主。

  新軍內兵種劃分很細,有專門負責安營紮寨的工兵。

  故而新軍的營寨都極為堅固,木牆半丈高,外有近一丈寬的壕溝,內柔尖刺,營門兩處,入口擺有拒馬,營內篝火無數,極為明亮,營外探馬來往不絕。

  而且為了修築營寨,周圍的林木被砍伐了不少,蘆葦也被拔出,方圓五里內,視野都很空曠。

  費揚古一看這營寨,就知道襲營極難,恰好此時雨也停了,便暫且等待。

  到了早上,新軍做飯,而後拔營啟程。

  此時天空又漸漸下起雨來。

  關外的夏天,雨水也不少。

  費揚古知道自己機會了,趁著新軍收拾營寨,尚未列陣的混亂之際,他指揮一萬騎兵殺出。

  新軍的探馬很快便發現了這只敵軍,發出警報。

  但騎兵馬速何等之快,警報發出沒多久,八旗兵已經奔至新軍陣前不足五百步。

  新軍多是新兵,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加上步軍本就對騎兵有天生的恐懼,頓時慌作一團。

  有些老兵,則拼了命的將馬車綁在一起,組成車陣阻止騎兵衝擊。

  八旗兵如一隻展翅的雄性,費揚古衝在最前,就如雄鷹的尖喙。

  轉眼,八旗兵已衝進了兩百步內。

  車陣剛拼出些許,大量的新軍士兵暴露在無遮無攔的曠野中,在什長的喝罵下,哆哆嗦嗦的裝填火槍。

  他們練了幾個月的軍陣,此刻七扭八扭,亂成一團。

  一百步內,新軍終於裝填完畢,開始射擊,只是混亂之中,槍開的零零散散,有人開槍快些,有人開槍慢些,根本沒有三段擊的樣子。

  幾輪射擊,八旗兵只倒下百餘人。

  五十步內。

  八旗兵放平彎刀長槍,馬速催動到了極致,大地震顫不止,如地龍翻身,耳邊響起震耳欲聾的喊殺。

  只見新軍士兵不再射擊,紛紛給槍械裝上刺刀。

  十步內。

  第一排的新軍士兵幾乎全線崩潰,哭爹喊娘的丟槍逃跑。

  費揚古臉上浮現笑容。

  瞬息之間,八旗鐵騎裝入新軍之中,如海東青的利爪,輕易的刺透了獵物的皮肉。

  無數新軍士兵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便被鐵蹄踏過。

  騎兵的彎刀砍得卷刃,長槍更是早就脫手。

  場面陷入一面倒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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