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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西人黨的把柄

經濟大清 by 筆韻隨風

2019-11-6 21:47

  「戶曹參議崔泰初崇禎七十二年借朝廷賑災之機貪墨銀兩六千兩?無稽之談!王上最欣賞的就是他的廉潔,否則不會讓他進入戶部。

  吏曹參判尹大人收受賄賂高達萬兩?不可能!吏部掌管百官考核,陟罰臧否均有法度,何來如此之高的賄賂?

  而且本宮家裡是經商的,對賬務一道也粗通一些,哪有收受賄賂也入公賬的道理?

  最誇張的要數這個!漢城府尹金大人,賬外稅銀逾百萬兩?

  這比李朝一年國帑還多!六阿哥你知道一百萬兩是多少銀子嗎?

  鹹興府的長街鋪滿都放不下。雖然本宮也想扳倒這些西人,但是紅口白牙的瞎說是不成的!」

  胤祚摸著額頭歎息一聲,看到張玉貞身旁的矮几上有杯茶,也不講究,拿來喝了下去,平復下心情,不然非被這蠢女人氣死不可。

  「這個青瓷茶盞送你了,本宮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張玉貞皺著眉頭說道。

  「臭女人,當我稀罕你的東西嗎?」雖然嘴上小聲嘟囔著,但還是把茶杯收了起來,畢竟張玉貞艷名赫赫,名人效應之下,這杯子也能賣出不少錢吧,大清的文人雅客中定然不缺少這種變態,這事交給吳澤去做最好。

  「知道你信不過我,這本黑賬只是我最終的審計結果,審計證據就在李朝歷年的賬簿之上,連有貪墨的地方,我都單獨記錄下來了,你去一查便知。」

  張玉貞打量了胤祚一會,見他胸有成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麼說,這些都是真的?」

  「廢話,論審計我可是專業的。」胤祚說到了自己的老本行,連言辭都隨意了幾分。

  張玉貞聽了胤祚無禮的話也不生氣,一個紈褲皇子令人鄙夷,但有一技之長的人,卻有恃才傲物的資本。這次張玉貞認真的翻開了黑賬,一頁一頁認真的看了下去。

  這本黑賬也就薄薄幾十頁,但每一頁都蘊含巨大信息量,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是那些官員的催命符。

  「這本黑賬上共牽扯西人黨一百一十三人,最少貪墨幾百兩銀子,最多上百萬兩;這些人官職最小的是正七品的參軍,最大的有正二品的參贊。以我淺見,這基本也就是西人黨的中流砥柱了,這些人一倒,朝堂上就再無西人二字了,怎麼樣,我這份大禮還算隆重吧?」胤祚得意的說道。

  一年多前在京城的時候,他查阿爾吉善的賬目,就發現朝廷很多大員都有貪墨的現象,要是都揪出來,恐怕大半個朝堂都會被波及,那時自己也必將處於風口浪尖,所以胤祚很聰明的選擇了視而不見。

  這次在李朝胤祚就沒這些顧慮,凡是有貪墨的都是錙銖必較,絕不放過一個,這樣審計出的結果,絕對是一枚重磅炸彈,反正自己的約定已經出色完成了,怎麼處理這個燙手山芋,就是張玉貞的問題了。

  張玉貞看的很仔細,胤祚閒的無聊,就在房間內閒逛,張玉貞若是雲婉兒那種女子,胤祚是絕對不會幹這種在人家閨房裡四處打量的無禮事情的。

  但張玉貞是李朝人,胤祚恰好對李朝人沒什麼好感;而且張玉貞也絕不是這種注重小節的女人,開玩笑,一個願意露著腳跟自己搞曖昧的女人,會在意自己在她閨房亂逛?

  胤祚甚至覺得張玉貞有點像後世的女人,渴望愛情,渴望權力,而且知道男人靠不住之後,就會自己去爭取,而不是像別的女人,祈求男人的施捨。

  張玉貞的閨房燈光昏暗,但是也能看出擺設的很華麗,紅檀木的梳妝台,打磨光滑的銅鏡,周圍鑲嵌了碩大的紅藍寶石;牆邊是一個楠木書架,擺著數本古書,不是孤本也必定十分珍貴,但胤祚沒興趣看。

  他注意到了書架上擺著的明青花瓷瓶,和宋白瓷碗,哪怕在清朝這也是數得上價的古董。

  牆角銅製香爐中染著淡淡的熏香,仔細聞聞似是麝香,這是僅次於龍涎香的熏香,在大清,一兩麝香可以賣到五十兩銀子,江浙一帶可以賣到上百兩。

  這樣的擺設在大清妃子中也算很頂尖的了,在李朝簡直就是奢侈之極,胤祚很懷疑李焞寢宮有沒有這麼豪華。張玉貞會被後世評為妖女,不是沒有原因的。

  生活奢靡,物慾太重,胤祚又給張玉貞貼上一個標籤。

  不過這種女人確是商家最喜歡的。香水的歐洲早已有了,只是香型不被東方人接受,稍稍改動一下,就是一個賣給這敗家娘們的好商品。

  白狐裘是個好東西,而且現在所有人還只會上山打獵獲得狐皮,若是研究下人工養殖的技術,必定能大幅降低成本,然後再用奢侈品的價格賣出來。

  只可惜這個時期的女人不背挎包,不然長江流域隨處可見的鱷魚,就有了個好去處。

  當然了,女人都是愛珠寶的,什麼珠寶最得女人心,那必須是鑽石啊,恰好李朝不產鑽石,而整個遠東最大的鑽石產地就在旅順。到時候把鑽石開採壟斷,再無恥的把愛情和鑽石聯繫在一起,不愁女人們不為了鑽石大把掏銀子。

  張玉貞貴為王妃,如此好奢靡之風,上行下效,李朝的貴婦階層也應當大多如此,再加上後世無孔不入的營銷手段一用,奢侈品在李朝不愁沒有銷路。

  「本宮和你說話呢!」張玉貞微怒的說,沒想到自己這樣的美人說話居然被人無視了,就算明知道胤祚喜好男風,也不免氣惱。

  「啊?什麼?」胤祚一臉迷茫。

  「銀子拿來。」張玉貞伸出了手。

  胤祚迷茫之色更甚:「什麼銀子?」

  張玉貞鄙夷的看著胤祚,直到確認胤祚是真的忘了這事才說:「五十萬兩銀子,你我說好的。」

  這時胤祚才想起來,自己五天前答應通過銀行貸給李朝五十萬兩銀子,自己守著銀行這個聚寶盆,銀子是從來不缺的,當即道:「這個好說,明日我便派人把銀票送來。」

  「要現銀!」

  胤祚不滿道:「反正也是賠給大清,要什麼現銀,五十萬兩銀子你知道有多少車嗎?別折騰了,銀票在你們手裡走一下,賠給大清就完了。」

  五十萬兩銀子是屬於李朝的,張玉貞在涉及自己利益的問題上分毫必爭,涉及國家利益,她反而不太在意。

  反正給李朝貸銀的只是一家大清的錢莊,就算不還也不能把李朝怎麼樣,既然如此,也就同意了。

  「本宮是個講信譽的人,既然你幫本宮找到了對付西人黨的法子,那本宮也會遵守約定,勸大王放棄間島,與大清以圖門江為界。」思慮片刻,張玉貞鄭重的說。

  「那就多謝大妃了。」胤祚起身抱拳,向張玉貞施了一禮,禮儀十分完美,以免張玉貞改口後悔

  盯著胤祚看了片刻,張玉貞突然笑了出來,如一朵海棠綻放,因為準備就寢,所以只施了淡妝,也退下了髮髻,整個人看起來淡雅了許多。

  胤祚被笑的莫名其妙,只聽得張玉貞調笑說:「這事了了,殿下還不告辭,莫非真的是想留宿不成?」

  之前聽張玉貞說這種話,胤祚也只是撇撇嘴,今天不知怎麼有些異樣,尤其是她的面容籠罩在昏黃的燈光下,有種看不真切的神秘感,突然想起,這李朝第一妖姬的素顏自己還沒看過。

  「別忘了把綠荷叫回來,就是剛剛被你嚇跑的那個宮女,她再不回來,本宮的腳就要在水裡泡白了。」手裡掌握了西人黨的大把柄,張玉貞的語氣也輕鬆了許多。

  胤祚聞言向張玉貞施禮告辭,出了宮門之後,長舒了一口氣,清涼的晚風吹來,這時才發現自己的下半身不知什麼時候支起了個小帳篷,頓時尷尬的弓著身子。

  李慶看胤祚出來,抱拳小聲道:「副都統,此處不是久留之地,接下來如何,還請示下。」

  胤祚一揮手:「回去睡覺!這幾天累死累活,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了,走!睡他個天昏地暗!」至於叫宮女,這裡他人生地不熟,誰知道那小宮女跑哪去了,就讓那對玉足在水裡泡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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