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聖域的結局

　　
　　打聖域打出2:0的成績，涅槃的四位選手都很滿意，粉絲們也覺得格外解氣，直播間內更是充滿了網友們對聖域的嘲諷——
　　
　　「用林神的卡組，卻被林神的兩個徒弟打崩盤，聖域真是可悲。」
　　
　　「一套卡組用了五年的俱樂部也就他們了，不思進取，怪不得會被打臉。」
　　
　　「不得不說，抽耳光和笑聲嘲諷，才是和聖域俱樂部打比賽時最貼切的攻擊方式！」
　　
　　聖域並沒有多少死忠粉，如今的人氣更是完全沒法和涅槃俱樂部相比，關鍵原因在於，這家俱樂部並沒有幾個能吸引粉絲的選手，就隊長朱崇亮的水準還可以，在個人賽打進過三十二強——那已經是聖域選手在個人賽的最佳戰績了。
　　
　　這幾年，邵博為了吸引廣告商的注意，招攬的選手全是顏值一流的年輕男孩兒，還有網友開玩笑說，聖域的四位選手來個唱歌跳舞組合，可以直接去娛樂圈出道——他們吸引粉絲的那一套也是向娛樂圈看齊，時不時在微博發發自拍，每一張圖都修得像電影海報一樣精緻。
　　
　　這樣的做法也確實吸引了一些看臉的粉絲。
　　
　　然而，星卡聯盟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你聖域再有錢、再會行銷，可選手們打不出好成績、拿不到獎盃，自然沒辦法鞏固粉絲，照片修得好看，也不過是四個花瓶。
　　
　　聯盟顏值高的選手並不少。像裁決的聶遠道是成熟、穩重型男神的代表；風華有溫文爾雅的唐牧洲，鬼獄有帥氣的歸思睿和豪爽的老鄭，流霜城師兄弟長得都不醜，暗夜之都的裴景山高大英俊，眾神殿的淩驚堂人長得帥還很幽默……
　　
　　粉絲們為什麼要繼續喜歡聖域的那四個花瓶？
　　
　　和又有顏值、又有實力的大神相比，聖域的四個年輕小帥哥簡直是來搞笑的。
　　
　　何況，如今的涅槃又出了謝明哲和陳霄兩位高顏值選手，聖域原本就不太死忠的粉絲們，在這一場比賽後紛紛倒戈——畢竟當聖域的粉絲真的很丟人。經常被2:0不說，今天還是被王熙鳳一波笑死的，誰還要繼續粉他們，那真是腦子不清醒。
　　
　　聖域官博在比賽結束後的短短十分鐘內，粉絲數就由原本的200多萬迅速縮減成150多萬，脫粉近1/4，這可是聯賽史上第二次壯觀的脫粉浪潮——第一次也是發生在聖域，陳千林退役的那年，他的大批粉絲對聖域粉轉黑。
　　
　　此時，後臺的邵博臉色無比難看，他用力攥著拳頭，幾乎要把指甲掐進手掌心裡。
　　
　　他瞪大雙眼，惡狠狠地盯著直播螢幕。
　　
　　只見採訪直播間內，謝明哲坦然說道：「這套水系卡組並不是專門為聖域準備的，我很早就做好了，還跟喻柯在公會聯賽中試驗過，所以，這應該算是我們涅槃半公開的卡組。」
　　
　　記者道：「為什麼偏偏在打聖域的時候拿出來用呢？」
　　
　　謝明哲笑容燦爛：「首先當然是想在正式的比賽中磨合一下這套新卡組的操作；另外，相信大家也知道，我師父和聖域俱樂部的邵總有一些過節，師父已經看開了，不想計較過去的事情，但我這當徒弟的，師父受了委屈我總不能不管，幫師父打敗聖域是我應該做的。」
　　
　　記者道：「賈探春的抽耳光攻擊，還有王熙鳳的笑聲嘲諷，算是你對聖域的正面回應嗎？」
　　
　　謝明哲毫不猶豫：「沒錯，相信邵總已經感受到了。」
　　
　　眾人：「……」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直白，一點都不委婉。
　　
　　鄭峰哈哈笑道：「你這個小徒弟的脾氣，我真是喜歡。當著幾百萬觀眾的面抽聖域的耳光，夠爽快，採訪還直說他要抽邵博耳光，一點都不做作！」
　　
　　陳千林有些無奈，阿哲確實是這個直脾氣，不喜歡誰就表現在行動上，也不管記者和粉絲們會對他有不好的評價，居然直接說了出來。
　　
　　記者們面面相覷，在採訪的時候公開懟人，全聯盟沒有一個選手敢這麼做，畢竟大家都要顧及形象以及被懟的人背後的勢力——謝明哲膽子是真的肥，就不怕邵博在背後陰你？
　　
　　唐牧洲看到這裡卻忍不住微笑起來，果然是自己所熟悉的小師弟，嫉惡如仇，眼裡容不下一點沙子。估計早在認了陳千林當師父的時候他就一直想替師父出口惡氣，今天總算找到了機會。
　　
　　賽場上嘲諷聖域，賽後採訪公開嘲諷邵博——膽大包天，卻又真實直率，毫不虛偽做作。至於以後會不會被邵博針對……謝明哲會怕邵博嗎？怕的話就不會拿出王熙鳳這套卡組了。
　　
　　我罵你呢，放馬過來——這就是謝明哲的潛臺詞。
　　
　　邵博在後臺氣得手抖，眼睛都瞪紅了，恨不得用淩厲的目光將那個笑容燦爛的小傢伙給淩遲處死！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居然在採訪的時候公然嘲笑他？居然敢說打耳光就是給聖域的正面回應？這小子哪來的膽子？
　　
　　邵博怒氣攻心，猛地站起來，卻因為氣血上頭而一陣暈眩，他立刻扶住了旁邊的沙發，喘著氣說：「給我查查這臭小子的黑歷史，我就不信弄不死他！」
　　
　　經理認真地道：「邵總，謝明哲的背景資料我已經仔細查過，沒發現有什麼黑歷史，倒是他的身份來歷比較特別。」
　　
　　邵博立刻感興趣地問：「哪裡特別？」
　　
　　經理道：「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邵博的雙眼驀地一亮，湊到經理的耳邊低聲說道：「這就好辦了，你給我找一家公關公司……」
　　
　　經理越聽越是震撼，總覺得這樣對付一個少年太過分，可對上邵總如同毒蛇一樣陰狠的眼神，他只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邵總放心，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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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明哲的公開嘲諷獲得了粉絲們的大力讚揚，大家都認為謝明哲這時候如果假裝「我用這套卡組是無心的」那就太虛偽了，乾脆直說「就是要打聖域的臉」反而更加真實。
　　
　　當然，也有一些路人和黑粉認為謝明哲這麼做很沒有禮貌，畢竟邵博是前輩云云，被謝明哲的粉絲通通懟了回去：「我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邵博害得林神退役，當徒弟的還需要尊重他？禮貌不是用在這種人渣身上的！」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謝明哲早就料到網上會有不少負面評論，因此也不在意。
　　
　　結束採訪回到後臺時，他看見了在走廊裡等他的唐牧洲。
　　
　　男人面帶微笑，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他，走到他面前，輕輕按住他的肩膀說道：「阿哲，你說出了我這些年一直想說的話。」
　　
　　謝明哲道：「你不覺得我這麼做太衝動？」
　　
　　唐牧洲道：「必要的時候，偶爾衝動一次也沒關係。」
　　
　　兩個人默契地相視微笑，唐牧洲的目光更加溫柔，看著謝明哲說：「不過，邵博這個人特別陰險，你接下來要多留意，他肯定會買水軍去黑你，說不定已經翻出了你的詳細背景來歷。」
　　
　　謝明哲爽快地說：「對這一點我早有準備，師兄你就等著看好戲吧。」無父無母的他沒什麼好顧及的，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他只有一個涅槃俱樂部可以依靠，涅槃成立的資金全是他自己賺的，他不怕邵博陰他。
　　
　　唐牧洲確實很瞭解邵博，當天晚上，就有一個奇怪的話題被刷上了熱搜。
　　
　　話題是#謝明哲不良少年#，點進話題可以看到一個博主的爆料——
　　
　　博主自稱是謝明哲的中學同學，爆料說，謝明哲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由於家教不好，在十四五歲的時候，他就跟一群流氓整天鬼混，抽煙、酗酒、蹺課、聚眾鬥毆，是讓老師們頭疼的不良少年，還差點殺/人被抓進少管所。
　　
　　爆料中還有一些照片，是一個穿著破洞衣服的少年，染了奇葩的頭髮，嘴裡叼著煙，腳邊都是被喝光了的酒瓶，頭髮亂糟糟、形象全無，可那張青澀的臉確實是謝明哲少年時的模樣。
　　
　　這渾身流氓混混氣息的傢伙，讓人完全沒法產生好印象。
　　
　　死忠粉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但有不少平時就看不慣謝明哲的路人因此表示對他轉黑。
　　
　　這條爆料消息下面漸漸又冒出一些所謂的「小學同學」「中學校友」，都表示謝明哲在學生時代獨來獨往，性格陰鬱，經常混跡於酒吧，是老師最討厭的問題少年；還有一些奇怪的爆料，說是他沒有親人的關懷，因此性格偏激，在學校經常虐待小動物……
　　
　　這些爆料越來越離譜，謝明哲自己的微博也湧入大批水軍，留言瞬間超過十萬，除了部分死忠粉表示相信他、會等待他的回應之外，大部分都是質疑的聲音。
　　
　　謝明哲簡直要氣笑了。
　　
　　都說邵博這個人做事沒有下限，今天他也算是漲了見識。
　　
　　小時候的謝明哲雖然性格有些孤僻，沒幾個朋友、喜歡獨來獨往，但謝明哲一直在默默地學習，從來沒去過酒吧這種地方——沒錢啊！他所有的錢都省下來買畫筆、買顏料用了。
　　
　　爆料的照片裡，臉全是他的臉，可身體卻是別人的。這個時代的P圖技術確實很牛逼，要不是謝明哲百分百確定自己沒去過這些地方，差點要以為這些照片是真的。
　　
　　唐牧洲看到網上的輿論後，立刻給謝明哲發去一條消息：「照片肯定是P的。」
　　
　　師兄的信任讓謝明哲心裡微微一暖，回復道：「你這麼確定啊？我過去是什麼樣子你並不瞭解吧。」
　　
　　唐牧洲道：「我相信你。」
　　
　　謝明哲：「……」
　　
　　唐牧洲微微一笑：「抽煙酗酒、虐待動物的變態孤兒少年，不可能成長成現在這樣的你。在師兄心裡，你是一個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會用積極的心態去面對的人，我相信你的人格。」
　　
　　謝明哲被誇得臉頰有些發燙，道：「人格這東西，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哈哈哈！看電視經常聽見別人說‘我以人格保證’，感覺不太靠譜。」
　　
　　唐牧洲道：「如果是你說這句話，那絕對可靠。」
　　
　　謝明哲發現師兄安慰起人來真是句句都說到他心坎裡，之前的不愉快瞬間煙消雲散，謝明哲認真地說道：「放心，我的承受力沒那麼脆弱，這些明顯是水軍在黑我，不用在意，很快會真相大白。」
　　
　　唐牧洲：「不介意就好，相信你能處理。」
　　
　　就在這時，秦軒突然給謝明哲發來一條私聊：「爆料裡的照片是後期合成的，不過對方技術高超，放大無數倍之後，只能看到發梢部分有一點塗改的痕跡，這一點證據沒多少說服力。」
　　
　　在作圖方面，秦軒比謝明哲專業得多，也知道怎麼找證據。這位隊友平時很少說話，可關鍵時刻卻以行動表達了他對謝明哲的信任和支持。
　　
　　謝明哲開心道：「謝謝，哪怕是一點點證據，關鍵時刻也足夠了！」
　　
　　喻柯則很直接地說：「阿哲我挺你！在你那裡留言罵你的路人，我全開小號懟了回去。」
　　
　　謝明哲哭笑不得：「別急，我和陳哥早有準備，等他們亮完了底牌，我們再打後手。」
　　
　　此時，陳千林的宿舍內。
　　
　　陳霄將準備好的資料給哥哥看。陳千林看到一條條清晰的證據，沉默片刻，才輕聲道：「為了我的事，你跟阿哲確實是費心了，謝謝。」
　　
　　陳霄笑道：「哥，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老是看聖域這群人在眼前晃，我們也很煩，這次乾脆一棍子打死，讓他們再也沒法翻身，徹底滾出聯盟，以後我們也清靜。」
　　
　　對上弟弟的笑容，陳千林突然道：「你知道聖域這幾年為什麼一直輸嗎？」
　　
　　陳霄怔了怔：「哥你這話的意思是？」
　　
　　陳千林的唇角微不可查地揚了揚：「因為我這套卡組存在明顯的漏洞，被對手抓住之後很容易崩盤。老聶、老鄭他們其實早就看出來了，我當年發現之後，本想另外做幾張卡牌彌補，但後來因為官司的問題，我離開了聯盟，並沒有補好這個漏洞。」
　　
　　陳霄：「…………」
　　
　　陳千林冷靜地說：「所以，聖域一直走下坡路，其實也是我造成的。」
　　
　　看著哥哥平靜的表情，陳霄完全無法相信——原來哥哥早就知道了聖域的結局。他說不在乎，其實是因為，聖域走到今天這一步，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中。
　　
　　陳千林說：「邵博最蠢的地方在於，太依賴我做的卡組，卻培養不出具有原創卡牌能力的一流設計師。我並不是完全不在乎，我只是早就知道聖域走不長遠，懶得理會他們罷了。」
　　
　　陳霄心情複雜。
　　
　　怪不得唐牧洲滿腹壞水，謝明哲也特別會坑人——當師父的陳千林，才是「腹黑」的鼻祖。
　　
　　呃……他喜歡的哥哥好像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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