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絕望的路

　　莫森剛剛扯開的通道似乎在合攏，每一個被扯開世界中似乎都有無數的念頭在蠢蠢欲動。

　　他們不是莫森的支持者，而是那個存在的擁躉。

　　莫森向前跨出一步，一個渾身皮膚赤紅頭生雙角的惡魔擋住了他的去路。

　　「停下來反抗者，加入我們，你會獲得永恆的生命和無限的自由。」

　　莫森看都沒看對方一眼，輕輕的揮了揮手，那個渾身燃燒著火焰的巨人便在他眼前被轟成了碎渣。

　　下一步踏出，又是一道人影攔住了他。

　　這一次出現的，是一個完全由金屬構成的生命，在他的胸口中間跳動著火種源的力量。

　　「人類，你的所有情緒都源自生物體內的激素，捨棄你人類的軀殼，將思維轉化成電子信號，你將不再有情緒上的煩惱，在機械的世界中獲得永生。」

　　「就像曾經的你。」

　　「滾！」

　　回答他的，是莫森的一聲低吼。

　　金屬身軀被迫瓦解，然後被莫森壓縮成了一團鐵疙瘩。

　　「身體只是外在，我不會惱怒，也不會痛苦，機械永存！」

　　噗！

　　莫森毫不猶豫的捏爆了對方的火種源。

　　這些攔在他身前的，都是不同世界之中的時空領主，他們或許自願，或許接受了任務，總而言之，在莫森到達終點之前。

　　他所走過的每一個世界，都會遇到一個甚至多個阻攔者。

　　漸漸的莫森就發現了整個過程真正的難點。

　　每個世界的規則都有其各自的特點，它經過了完全由火焰構成的世界，也跨過了天空般遼闊的冰川。

　　走過地獄，也上過天堂。

　　神話傳說中的各種生物，以及只存在於幻想中的可怕怪物，這所有的所有都是莫森必須經歷的。

　　一開始他面對的敵人還只是時空領主，可很快，敵人的實力飛速提升，便開始出現時空君主。

　　而這一些都是掌握了一種甚至多種宇宙規則的可怕存在。

　　就像是曾經的工程師。

　　直到現在，莫森終於明白工程師在和他告別之前，所蘊含的情緒了。

　　那是一絲無奈，一絲不屈，一絲懷疑，以及更多的絕望。

　　他通過自己掌握的本源，創造了一個遠超他實力的生物，可這只生物，又陪他闖過了多少關，打倒了多少敵人呢?

　　莫森不知道，他只能一路向前，不停的廝殺過去！

　　漫威宇宙中的6顆宇宙原石，未必是所有宇宙中最強大的本源規則，但它卻是最基礎的，普適性最廣的那一個。

　　一路上，莫森甚至忘記自己打倒了多少敵人，他所經歷的世界，沒有一個脫離了他現在掌握的6種宇宙本源。

　　力量、時間、靈魂、空間、現實和心靈。

　　無論多麼詭異，都是由這6大基本規則演變出來的。

　　在他所遇見的這些敵人當中，還沒有一個是像他這樣，同時擁有6大基礎規則。

　　經過浴血廝殺，終於將一個擁有三種宇宙本源能力的時空君主轟成碎渣。

　　可就當莫森跨出下一步的時候，眼前的景色變化，他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緊接著，一個身材高大，有著蒼白色皮膚的男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工程師。

　　「停下吧，莫森。」

　　「不要再向前了，你的反抗是錯誤的。」

　　「臣服，然後將你掌握的本源力量奉獻出來，和我們融為一體！」

　　這時候的工程師，似乎失去了曾經的驕傲，變成了一隻搖尾乞憐的野狗。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那是錯的。」

　　「因為我也是從你這個階段裡走過來的。」

　　「我曾經以為那個存在籠罩在我身上的是枷鎖，是控制，是剝削！」

　　「我們的靈魂是自由的，所以我們必須反抗。」

　　他搖了搖頭。

　　「可當我失敗之後，我才明白，以前的我是多麼的……無知。」

　　「對於這個世界，對於無數個宇宙，我瞭解的太少太少了，他是在剝削我們，但同時，他也在創造強大的戰士，然後用這些戰士，對抗更可怕的東西。」

　　工程師伸出手。

　　「加入我們，加入我們之後，你就會明白，我們是一個整體，而不是某個單獨的個人。」

　　「這個意識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多元宇宙。」

　　「說完了嗎?」

　　莫森突然打斷了工程師的話。

　　「說完了就過來領死。」

　　「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工程師歎了口氣，但下一秒，他的頭顱便轟然炸開。

　　「我不懂你所說的那些大道理。」

　　「我只是個卑微的小人物。」

　　「一個本應該死在母親肚子中的棄嬰。」

　　「雖然你把我帶到了這裡，又給了我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莫森昂起頭。

　　「可那又怎麼樣？」

　　「無論是誰，想要控制我都不行！」

　　這種光芒在他身上飛速閃現，然後融合在一起，莫森舉起拳頭，可怕的力量撕開了一個又一個世界。

　　他已經不考慮自己接下來面對的是誰了，埋頭向前，機械的揮舞落下，再揮舞再落下。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終點！

　　體內的能量在枯竭，莫森的速度越來越慢，終於在殺死一個強敵之後，他不可避免地受了重傷。

　　回頭看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轟開了多少個世界屏障，殺死了多少個敵人。

　　「放棄吧。」

　　無數個聲音匯聚在一起。

　　「你沒有希望的，因為你要打敗的是無窮無盡的宇宙！」

　　這個聲音越來越大，鑽入耳中，侵入精神，然後直入靈魂。

　　漸漸的，莫森也開始動搖起來。

　　不是他不夠強，也不是他的意志不夠堅定。

　　但這種彷彿永無止境的戰鬥使得讓他難免生出一些絕望。

　　壓迫感越來越強，體內的力量也在衰弱，可就在莫森想要放棄的時候，他跨出一步，卻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敵人。

　　「威廉?！」

　　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面孔，莫森實在無法揮動自己的拳頭。

　　「原來威廉也試著反抗過，只不過失敗了……」

　　莫森知道威廉的能力和時間有關，這是一個很難被戰勝了敵人。

　　雖然他未必能傷到自己，可只要能拖住時間，他就已經贏了。

　　就這時，站在對面的威廉卻沒有發動攻擊，他後退半步，讓開了攔住的道路。

　　「記住了，你身上承載著我們兩個人的希望。」

　　「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我的記憶和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