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選擇

　　「覺醒已經開始了嗎？」

　　莫森重複了一遍。

　　維達點點頭。

　　她一臉沮喪。

　　「你現在的情況和我父親當年非常像，雖然你現在看起來和常人無異，但在你體內，基因的力量正在暗中積蓄。」

　　「就算是通過藥劑暫時壓制住了，但也只是飲鴆止渴，下一次的爆發會來得更凶更猛，而下一次就算你再次通過藥劑抑制住，卻還有第3次第4次……」

　　「總有一天，積蓄的力量會在爆發的瞬間將你的大腦轟成一團漿糊，讓你成為一個只具備本能活動力的可怕怪物！」

　　說到這兒，維達略微停頓了一下。

　　「和我父親的結果一模一樣。」

　　「難道沒有什麼辦法解決嗎？」伊麗莎白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維達沉重的搖了搖頭。

　　「父親失敗之後，我就一直在尋找解決基因暴動的辦法，很可惜，我沒有找到。」

　　「這個難題，困住了星河中的無數強者，讓他們卡在第五能級，不敢寸進。」

　　維達抬起頭，直視莫森的雙眼，「很抱歉，是我害了你……」

　　莫森露齒一笑。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問題也出在我的身上，和你有什麼關係？」

　　莫森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那枚紅色晶體之中的能量意外灌入體內，他現在應該就可以按部就班的覺醒。

　　然後直接越過第五能級，進入第六能級。

　　不過當時也不怪莫森托大，他本身的血脈力量層次很高，不懼任何火焰灼燒，和紅仔更是來源同一個起源。

　　可誰曾想……

　　不過這麼多年的經歷走下來，很多危險情況莫森都經歷過，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放棄的。

　　這種面對死亡的灑脫，讓維達為之一愣，她仔細的打量了莫森好幾遍。對眼前這個男人生出了一些新的認知。

　　心弦跳動，她第一次以欣賞的眼光打量一名異性。

　　「我開始有些明白伊麗莎白為什麼會喜歡你了。」維達自言自語道。

　　「維達！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伊麗莎白怒罵道。

　　聽了伊麗莎白的話，維達臉色一變，臉上的欣賞消失，她握緊拳頭，「我承認你的出色，但伊麗莎白是我的！」

　　莫森撫頭長歎，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我對伊麗莎白沒太多想法的。

　　嗯?等等，我為什麼會用太多這個詞？

　　莫森發現自己的思緒也被維達帶的跑偏了，不過經過這一小插曲，緊張的氣氛略微舒緩了一些。

　　「看樣子還能夠再堅持一段時間。」莫森皺了皺眉，然後將他和朱蒂斯剛才的對話向二人複述了一遍。

　　「我身上的事情雖然緊急，不過卻沒有徹底的解決辦法，就算擔心也沒有用。既然還能夠再拖延一段時間，那咱們就先去解決伊麗莎白那邊的隱患。」

　　「這件事謀劃了這麼久，不能就此半途而廢。」

　　「不行，我不同意。」

　　伊麗莎白反駁道。

　　「我只要躲起來，離這裡遠遠的，或者換一張新的面孔，艾莉婕就沒辦法再找到我。」

　　伊麗莎白咬牙說道，她看了莫森一眼，眼神中隱藏著一絲異樣的光芒。

　　「你不一樣，莫森，你身上的問題實在太重要了，一旦應對不好，你會死的！」

　　「你已經救了我一次，我不能讓你為我再冒第二次險！」

　　「不要勸我了伊麗莎白，事實上事情進行到這個地步，就算我想退出也不可能了。」

　　「我現在在朱蒂斯的白銀城，看似熱情款待，但周圍全是監視的眼線，如果我敢現在退出，那個瘋女人絕對敢動用天空之城的能量炮。」

　　「就算拼著將白銀城打穿的危險，她也會殺掉我。」

　　「我給了他們一個希望，如果這時候讓他們的希望破滅，相信我，他們絕對會發瘋的。」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可你身上的問題……」

　　「車到山前必有路。」莫森灑脫的笑了笑。

　　「而且，我可沒那麼容易死掉的。」

　　伊麗莎白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莫森揮手打斷了。

　　「時間耽誤的太久了，朱蒂斯的人隨時都會到，放心吧，我會沒事的。」說完莫森便主動切斷了通訊。

　　船艙中一片沉寂。

　　過了好一會兒，伊麗莎白才回過神來，她走到維達身前，以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盯著她。

　　「告訴我維達，這不是真的，你還有辦法對不對？」

　　維達低下頭，不敢直視伊麗莎白的眼睛。

　　「很抱歉，伊麗莎白。」

　　「莫森他……」

　　略微猶豫了一下，維達還是咬牙說道：「他的生還幾率是0！」

　　「你死心吧！」

　　就算維達的性格再惡劣，可也沒辦法當著莫森的面直言他的死亡。

　　但是對於伊麗莎白，她卻不能給對方任何希望，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伊麗莎白不再言語，大步走到控制台前，雙手飛快的在控制面板上敲動著。

　　「伊麗莎白，你要做什麼？」

　　維達上前阻止道。

　　「喝！」

　　伊麗莎白低吼一聲，身形猛的一漲，控制體戰衣附於體表，將猝不及防的維達吹飛。

　　「你就算現在返回北部又能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在整個北部，也許有無數人正在四處搜尋你的蹤跡，你只要一出現就會被人抓住！」

　　「你這麼做，不是在幫他。」

　　「你是在送死！」

　　維達大吼道。

　　伊麗莎白愣了愣，臉上血色褪盡。

　　「那你讓我怎麼辦？」

　　「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嗎?」

　　維達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忍，但還是堅決的搖搖頭，「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生活。」

　　「在這個糟糕的世界，我們很多人都沒有選擇的權利。」

　　她歎了口氣。

　　「冷靜一些伊麗莎白，莫森已經沒有希望了，就算他能夠一直通過藥劑進行壓制，最多也只不過再能堅持幾個月罷了。」

　　「也許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他才不想離開，他想在生命中的最後時刻，替你解決身上的最大隱患！」

　　聽到這裡，伊莉莎白眼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下來，她想起了和莫森相識以來的種種。

　　這段記憶在她的生命中所佔的比重不算太大，但不知為什麼，這期間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歷歷在目。

　　「你知道嗎維達，和莫森在一起的這段時光是我有生以來最安全的一段日子。」

　　「這種感覺，甚至超越了身份沒有暴露之前。」

　　擦乾臉上的淚水，伊麗莎白臉上的表情變得堅定。

　　「我的出生，我的經歷，我的身份，很多很多我都沒辦法作出選擇。」

　　「但現在，我至少可以選擇和誰死在一起！」

　　伊麗莎白一掌拍在控制面板上，將飛船的速度壓搾到極限，向北部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