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最痛莫過心死

華婉被榮大勇驚慌的推搡出房間，這一刻，榮大勇臉上盡是恐懼，像是遇到極其恐怖的事情一樣，華婉有些不知所措，想要留下了與榮大勇共同面對，又怕害了他。

“大勇，要不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先別說了，你先出去！”

榮大勇的模樣看著小婉心碎，她有種衝動，想要去求陸程，幫自己心愛的人一把。

正當她做出決定，準備去找陸程時，卻在黑暗中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拉到角落當中，華婉剛要驚呼，小嘴就被那只突然出現的大手捂住。

“噓，是我，別說話。”

陸程聲音響起，華婉一顆驚慌的心這才定了下來。

“看裡面，別吭聲。”

陸程站在茅草屋的後方，指了指房子，待華婉點頭後，他才把手放開。

兩人看到，一名身高不過一米五，體型有兩百多斤，比獨孤富貴還要富態一大圈的女子氣勢洶洶走入茅草屋中，手裡還拎著一個棒子。

華婉看著心中一緊，她知道，這就是榮大勇入贅人家的女子了。

女子一進房，房內便傳出榮大勇的慘叫聲，這叫聲極其淒慘，聽得華婉小臉刷白，目光中帶著乞求的看了陸程一眼。

“看，別說話。”陸程給她做著口型，隨後將茅草屋後面輕輕拉開一道縫隙，腕力技能可以讓他很好的控制手上力道，並不會發出什麼聲音。

透過縫隙，華婉刷白的小臉一愣，眼中剛剛出現的乞求也慢慢消失。

她看到，屋內那胖女人的確拿著棍棒不停的揮舞，也有“噗噗”聲音傳出，只不過那並不是打在榮大勇的身上，而是打在草屋內的草垛上，至於榮大勇，則在一旁舒服的躺著，嘴裡發出著慘叫。

過了足足好一會兒，榮大勇估計華婉已經走遠，這口中的慘叫聲也才停了下來。

“老爺，您看我演的怎麼樣。”胖女人扔掉手中的木棍，一臉諂媚的看著榮大勇。

“不錯，等等去領三兩銀子。”

“謝老爺，謝老爺。”胖女人臉上露出驚喜。

“對了，再去找鳳香樓的劉媽媽，就說我這新到個姑娘，姿色上乘，在宮裡受過培訓，嗯……只用過一次，問問她能給什麼價，順便再給鮑老黑傳個信去，他上個壓寨夫人才剛被玩死，正缺一個，就說九成新的，問他能給多少錢，至於那個叫老司機的，我感覺他身上有種修士的氣息，摸不清底，你想個藉口把他攆出去，別讓他壞了事。”

“是。”胖女人點了點頭，隨後拿起木棒，夾著嗓子喊了一聲，“這次就饒你一條狗命，要還敢跟那些小狐狸精聯繫，再被我發現一次，你就等著喂狗去吧！”

說完，榮大勇又發出一聲慘叫，而胖女人則提著棍棒氣勢洶洶的走出去，在胖女人離開的瞬間，榮大勇開始不停的哀嚎起來。

這一幕，再次讓華婉流淚。

只不過，這一次的淚水，不再是為自己之前愛的那個人所流，而是為自己。

“殺麼？”陸程的聲音輕輕在她背後響起。

“我……想去和他說句話。”

“好。”陸程點頭。

他看到華婉顫抖的身軀，對一個女人來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許就是自己在初識這個世界時愛上的男人，這種愛，可以讓她奮不顧身，可以讓她拋卻一切，哪怕付出自己的所有。

這種愛，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超越了對待自己父母的情感。

但往往，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會在這第一份愛上遍體鱗傷，失去所有，包括自己的唯一。

華婉是不幸的，同時也是幸運的，她在最關鍵的時候被人拉了一把，可同樣，雖然對於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東西可能留下了，但她最初那一片赤誠卻再也不會給到第二個人身上，以後無論何時，她都會從最初的毫無保留變得遮遮掩掩，這便是一次成長。

走進茅草房內，華婉看著躺在床上哀嚎的榮大勇，雙眼毫無波瀾。

“小婉……那個……那個女人知道了我和你的關係……她，讓我再也不要和你聯繫，可你知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我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是你的身影！”榮大勇說話斷斷續續，眼神中真情無限。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華婉心中最後一絲明知是妄想的期待也已經消失，留下這麼一句話後，便轉身離開，留下榮大勇一人在床上發愣。

直到華婉離開四五分鐘，榮大勇臉色漸漸狠厲了起來。

“賤女人，你耍我？”

……

城中大道上，陸程與華婉並排而行，對於榮大勇的住所，兩人再也沒有一絲的逗留。

“陸掌櫃，你早就知道了，之前光告訴我他已經成婚，就是不想讓我傷心，對麼？”

陸程吸了口香煙，緩緩吐出，“你還沒蠢到無可救藥。”

“我覺得我已經夠蠢了，被這麼一個人，騙了這麼多年。”

“有什麼我能幫你？報復？讓他後悔？還是要了他的命？”

“陸掌櫃，謝謝你，我想，我們還是快回去吧。”華婉說話從容了許多。

這種語氣，與成長無關，只是她已經覺得，不重要了，現在的她，哪怕面對身份地位再高的人也會這麼說話，因為她根本無所畏懼，這一刻，死亡對她來說都沒那麼可怕，如此，也算是衝動的一種。

車開路上，華婉坐在副駕駛一聲不吭，她沒有選擇報復，沒有選擇讓榮大勇後悔，女人若真的對一個男人死心，那麼會將他從自己心底徹底驅逐出去，哪怕曾經愛的再深，此時再聽他的名字，也毫無波瀾。

“回頭有些雜事需要你處理，你把心思收一收，到時候不要搞亂了，雖說是雜事，但也有些難度。”

“好。”華婉坐在旁邊，眼淚越來越少。

兩天后，陸程一覺睡醒，G63正在空中二百米的地方以勻速向青梁城行駛，陡然間，他看到一團黑霧從車旁飄過，這黑霧才剛過去，又有一團黑霧襲來。

若從外界看，在整片天空，四面八方，都湧出黑霧，有濃有淡，朝一個方向彙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