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記住您的承諾

　嘗到了甜頭的董方卓越戰越勇。

　畢竟只是一場隊內對抗賽，對抗就算再激烈，也是比不上真正的比賽的。

　雖然經常有人說對抗賽不亞於真正的比賽，但都是相對的，不可能比真的比賽還重要。

　所以，

　沒過多久，董方卓還是獲得了射門的機會。

　這一次西爾維斯特和費迪南德學乖了，兩個人的站位比較緊密，不會再留給董方卓什麼射門空間。

　但是，董方卓根本不拿球。

　在快速領悟到C羅末期的踢球方式之後，這傢伙的思維轉換得特別快，在面對兩人防守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會接拿球，而是直接通過風騷的跑位來尋覓射門的機會。

　「射！」

　董方卓在大禁區內如幽靈一般跑動，根本沒有停球，直接右腳掃射。

　門將雖然是傳奇巴特茲，也沒有任何辦法撲出這麼突如其來的進球。

　可是，掃射成功的董方卓，右腳卻沒有能夠及時剎住。

　莽撞的西爾維斯特又特麼鏟球了。

　左腳恰好遞到了董方卓的右腳面前。

　卡嚓！

　身體還在強烈擺動中的董方卓，最終右腳踩到了西爾維斯特的左腳踝上。

　啊！

　悲慘的殺豬聲驚天而起，把棲息在卡靈頓訓練基地的鳥兒都驚走了。

　基地其他梯隊的球員也停下來奔跑的步伐。

　一線隊訓練場傳來的這聲音，

　實在是太恐怖了。

　發生了什麼事？

　不得已，

　助理教練邁克?弗蘭提前終止了比賽。

　「嘿！董，你死定了！」

　弗蘭高亢的聲音響起，臉色黑得可怕。

　「你特麼立即滾去見爵爺吧！」

　……

　爵爺已經先一步離開了訓練場，回到了辦公室，不知道場上此時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這殺豬聲，他也聽到了。

　他的心頭莫名的就加速跳動了好幾下。

　該不是，

　有人受傷了吧？

　然後，他就聽到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來的自然是董方卓。

　董方卓之前已經在門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要是知道會把西爾維斯特的腳踝踩傷，他還不願意來見弗格森呢。

　「頭兒。」

　他沒有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不就是踩上了西爾維斯特嗎？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個訓練場上的意外，誰也沒法控制。

　再說了，他當時是在射門，是西爾維斯特把左腳伸過來的。

　「嗯，坐。」

　「頭兒，我把西爾維斯特弄廢了。」

　「嗯？」弗格森口中嚼著口香糖，好像沒聽清楚，又問了一遍。

　「我剛才在完成射門之後，不小心踩到了西爾維斯特的腳踝，然後他傷了。」董方卓攤攤手，如實相告，沒有任何隱瞞的成分在裡面。

　「你完成了射門？」

　「是的。」董方卓有點兒意外，沒想到弗格森居然沒衝他發飆，要知道，西爾維斯特是曼聯的主力中衛呀。

　「進了嗎？」

　「進了。」

　「該死的！我就知道西爾維斯特這傢伙莽撞！」弗格森突然臉色一變，連著嚼著口香糖的嘴巴活動頻率也加快了起來，然後繼續巴拉巴拉的噴著，「早就說過讓他不要總是魯莽搶球，居然被你進球了！該死的，腦袋真是塞水的？」

　「這……」董方卓不知道說什麼，弗格森居然真的沒有責怪他，反而認為西爾維斯特的防守動作太業餘？

　「你特麼難道也有個豬腦袋嗎？」弗格森眉毛一樣，臉色瞬間變了。

　變得十分嚴肅，老頭兒不怒自威，喜怒無常，就像天氣一般無法預測。

　「我……」

　「你沒有勞工證，待在預備隊有什麼意義，安特衛普這麼好的鍛煉機會，你為什麼要放棄？」

　「難道你認為在預備隊待到賽季結束，我下賽季就會把你招上一線隊？」

　「不，你不會有任何表現，比利時聯賽的進球，遠遠比你在預備隊的進球重要得多，因為那是真正的比賽，而預備隊不算！」

　「……」董方卓沒有想到，弗格森的想法居然是這樣的。

　「去幫助安特衛普保級，打進五個球，然後來曼聯一線隊。」

　「不，十個。」

　整個過程，弗格森根本沒有給董方卓說話的機會，聽起來，他的決策是無法辯駁的，也是不可抗拒的。

　我擦！

　董方卓愣在當場，就算活了三十幾年，也無法對弗格森說出一個不字。

　當年在比利時乙級聯賽也才打進十八個球榮膺最佳射手，現在讓他去比利時甲級聯賽幫助快要降級的安特衛普，半個賽季打進十個球？

　這特麼可能嗎？

　可是，弗格森的話從來都不會收回。

　就像去年因為飛靴事件，直接把貝克漢姆送給了皇家馬德里的道理一樣，沒有人能夠抗拒他的決定和命令。

　全球影響力最大的貝克漢姆都不行，他無名小卒的董方卓可以？

　不。

　絕不可能！

　那一瞬間，他徹底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決定。

　留在曼聯預備隊的夢想破滅了。

　原來，

　自己還是十分幼稚。

　很可笑。

　終究，還是要回到安特衛普。

　他還是要面對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還是要面對安特衛普。

　所不同的是，弗格森給了自己承諾，只要打進十個球，他就可以回到曼聯，並且晉陞一線隊。

　他還想著，以後的每一天，都可以看到凌晨四點的曼徹斯特城，和C羅一比勤奮。

　可是，他現在依舊要去安特衛普。

　原來，還是沒有第二個選擇……

　「記住您的承諾，十個球。」

　「是的，十個，去把比利時人踢個稀巴爛，讓安特衛普保級，然後光榮地回到這裡見我。」

　弗格森收回了嚴肅的表情，瞬間變得和顏悅色。

　怎麼看，

　他都像是一條變色龍……

　「今晚就收拾行李，明天就出發。啊，該死的西爾維斯特，你特麼真是豬腦子嗎？你怎麼能受傷呢？」

　「……」

　再去安特衛普，董方卓沒有了首次的忐忑不安，而是多了一份自信。

　白天在訓練場上展示出來的一切讓他明白，他已經變得和以前有太多的不同了。

　這也是他立即答應了弗格森的另外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