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夜裡的閒聊

小天開車來接我們回去的，到家的時候我躺在了沙發上就睡著了，這一覺我睡得很踏實，醒來的時候已經夜裡十一點多了。

“媽…”母親坐在沙發上，她摸著我的臉，慈愛的看著我。

“醒了…”母親沖我微笑著，她的手很溫暖。

“嗯…”我點了點頭坐了起來，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張被子。

“渴了吧…我給你倒點水！”母親起身給我接了一杯水遞了過來。

“謝謝你，媽！”我下意識的說道。

母親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傻孩子！”。

我也愣住了，忍不住笑了，我居然跟自己的母親說謝謝，這聽起來多麼的滑稽。

“在家能呆幾天…”母親隨口問了一句，聽起來有些平淡，不過我卻知道，她想讓我多待上一些時間。

“初六，初七的火車！”我不忍心去傷害母親，卻又不得不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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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就呆這兩天啊！”母親有些不舍的看著我。

“嗯…初八上班了…”我說道。

“事業為重，暮雨這閨女不錯，不要辜負了人家…”母親說道。

“我知道的媽…”我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杯水喝了下去，感覺自己精神多了。

“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年後去給你爸的墓上撒一把土，他走的突然，你連他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他最惦記你，只是平時他的話不多，表達的方式就跟那埋下的土似的，看不出來…”母親說到了父親，她看起來有些傷心，就像母親說的那樣，父親走的太突然了，讓她來不及反應。

我沉默了，心裡面堵得慌，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雨天，那是我見父親的最後一面。

“你也不用太過傷心了，其實我也想明白了，我們早晚都要走的，只不過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而且你爸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他會為你驕傲的…”母親沖我笑了笑，她掩飾著自己的傷痛來安慰我。

我的心暖暖的，可卻也因此感到悲痛，我抱住了母親，那個曾經在我眼裡高大的她，現在看起來有些瘦弱了，也許這就是現實吧！我們總是盼望著長大，可是真的長大了，卻發現他們變老了。

“你這孩子…哎！”母親摸著我的頭，忍不住笑了笑。

母親回房間了，我在無聊之中打開了電視打發時間。

“哥…你醒了！”小天從房間中走了出來，他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生怕吵到孩子。

“醒了…”我說道。

小天順手拿過了兩瓶罐啤，他遞給了我一罐，然後再沙發上坐了下來。

“哥，你就是老媽的解藥，你看你回來這一天，老媽多開心…”小天笑著說道。

“你這小子，還吃這醋…”我忍不住笑了，這小子說話的味道酸酸的。

“哥，我可沒吃醋，看見老媽開心，我的心裡面也舒服，她太久沒見到你了，真的想你了，你都不知道，前兩年爸在的時候，她吵著要去北京找你，要不是爸攔著，估計她早去北京找你了…”小天喝了一口啤酒，有些感歎的說道。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喝了一口啤酒。

“我們兄弟倆跟爸媽很像，有的時候很固執…”我看著小天，輕輕的放下了罐啤。

“是啊！我們太像了，父親走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你沒回來？為什麼他走了你連送他都不送！我跟同學借了幾百錢，一股氣就跑到了北京，後來見到你了，我的氣莫名的消了一半，可是我還是生氣，最後還跟你動了手，回來的時候悲哀了，錢就夠買張到哈爾濱的票，就像你說的，咱們都根爸媽很像，固執，我在火車上餓了一天，到哈爾濱的時候身無分文，我沒臉回家，當時就找了一家餐館打了三個月的工…媽還奇怪呢？這怎麼老大丟了就不說了，老二也跑了…其實打工的那段時間我就明白了你的感受了…在外面，一個人真的很難！”小天的感悟很深，他的言語之中透漏著無奈。

“哎…是啊！不容易的，基層還好點，特別是中高層，整天勾心鬥角，讓你的心累的死死的，你永遠不知道你做的是對是錯，你也永遠不知道你的敵人是誰！”我有些感慨，小天的這番話勾起了我情緒，在Ugirl呆的久了，有些事情看得也就透徹了。

“哥你知道嗎？我的工作是媽托人安排的，為了買這個工作，媽連咱們家拆遷的錢都動了，十幾萬啊！就這麼的打水漂了，我有時候真的感覺自己很無能，甚至我想自己出去闖闖，可是我還放不下這個家，我和小雅都有孩子了，媽也都五十多了…哎！”小天的心思看起來很沉重，他的言語之中難免有些惆悵。

“小天，其實我很羡慕你…”我抽出了一根香煙點上了，順手遞給了小天一支。

“小天，其實外面的世界並沒有你想想的那麼好，你看你現在，工作穩定，老婆和孩子都有了，家裡這邊媽幫你帶孩子，還給你們做飯，還有，有什麼比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在一起更快樂的事情嗎？”我看著小天問道。

小天似乎被我問住了，他的話卡殼了，一時間竟然沒有說出話來。

“小天，珍惜現在，珍惜高雅！她很不錯，我看得出來，高雅為了你真的改了許多，就拿白天的事，碗打碎了，以前的她會收拾嗎？”我笑著說道。

小天恍然大悟的樣子，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沖我笑了笑說道：“哥，你這樣一說，還真是，以前她就是一個瘋丫頭…哈哈！”。

我忍不住笑了，就像小天說的那樣，高雅以前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丫頭，可是現在呢？典型的賢妻良母。

“哼…馮天，你說誰瘋丫頭呢！”高雅從臥室走了出來，她穿著睡衣，跟我並沒有太過見外。

“小安睡了嗎？”小天關心的問了一句。

“剛睡！”高雅的臉上有著慈愛，也許這就是母性吧！

“我很奇怪，你們兩個是怎麼在一起的？”我終於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