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就是人渣

我給女人泡了一桶老壇酸菜，討好似的將香腸切好了放進了泡面之中，然後親自端到了女人的面前。

“這東西能吃嗎？”。

女人皺了皺眉頭，對泡面有些抗拒。

“別說你沒吃過泡面？”。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女人，不過隨後釋然了，這女人願意用一百萬跟我要吉斯尼，沒吃過泡面也沒什麼的了。

“美女，我跟你說，這東西可是人間美味，來，您坐這…”。

我將櫃檯前的電腦鍵盤放到了一邊，用袖口擦了擦桌面上的灰塵，將泡面放到了上面，然後面帶著微笑看著女人，示意她坐下品嘗，實際上心裡面將這女人罵了幾百遍。

“你的心不誠…”。

我有種想要掐死這女人的衝動，不過卻忍住了。

女人嘲諷完了我，坐到了櫃檯中的椅子上，她不太熟練的拿著塑膠叉子，小心的打開了泡面蓋，有些猶豫，隨後輕輕的挑起了一根面小口的放入了口中。

可能是第一次吃泡面的緣故，她的表情怪怪的，抿了兩下嘴，點了點頭，最後很認真的吃著這桶泡面。

我第一次見到吃泡面能讓人心動的女人，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獨特的優雅，很顯然這女人的家庭背景很不一般，有些東西不是做作就能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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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嗎？味道挺不錯！”。

女人沖著我笑了笑，她的語氣很溫柔，和之前的冰冷相比，此時的她才更符合女神的氣質。

“美女，你看我這條件多差啊！環境不好，我還是一個大老爺們，一堆小貓小狗有時候半夜還會吵到你，這要是吵到您老人家睡覺，我心絞痛啊！”。

我儘量的放低姿態，我發現了這女人不能來硬的，她不吃這套。

“我吃飽了，你收拾一下吧！”。

女人根本不搭理我，說話的語氣像是女主人在跟傭人說話。

“喂，你這…”。

我的話沒有說完，女人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著手機中顯示的號碼，眉頭緊鎖，然後她看向了我。

“你接這個電話唄！”。

女人秒變校園女神，清純可人的模樣讓我的心“怦怦直跳”，我下意識的接過了手機，完全沉浸在了她迷人的笑容之中。

我接了對方的電話，習慣的說道：“喂，你好…”。

“小雨…你是誰？怎麼有暮雨的電話？”。

對方是個男的，他的語氣不是很友善。

“給我打電話還問我是誰？腦袋被門夾了吧！”。

我以最快的速度掛斷了電話，這是日常的問候，遇到不認識的男的罵完了就掛，省著跟對方罵你，要是對方還執意的打來，拉黑不解釋。

女人看著我，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

電話又打來了，我皺了皺眉頭，上面顯示著周旭的名字，這個人我不認識，我果斷的拉黑了，隨後看向了女人我才反應了過來，這不是我手機。

“嗯！你做的很好！不錯…”。

女人沖著我點了點頭，隨手拿過了自己的手機，然後走出了寵物店，撥通了一連串的號碼。

望著女人打電話的背影，我有些發愣，她就像是多年前的初晴，站在門口背著我偷偷打了一個電話，也就從那天開始，初晴開始疏遠我，不接我的電話，躲避著我，直到北京迎來了一場大雨，那天我站在雨中望著她，她轉身離去了，沒有任何解釋，沒有任何言語，甚至連一句分手都沒有，我們的愛情跌入了穀底，被紅塵淹沒。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騙的我。是幸福的，追究什麼對錯，你的謊言，基於你還愛我…愛本是泡沫如果能夠看破有什麼難過，為什麼難過，有什麼難過，為什麼難過…”。

鄧紫棋唱的《泡沫》，我的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回憶像是放電影一樣在我的腦海中播放著，我看見了初晴在向我走來，她抱著我的腰間，在那長椅路燈下許下我們的誓言，在那小橋流水說出我們對彼此的愛慕，在那旋轉的木馬上，我緊緊的護著她…

“你…哭了嗎？”。

女人的聲音，我回過神來，她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我。

“哭？真有意思，我會哭？開玩笑！”。

我強忍著心中痛，掏出了手機，蘇秦打來的。

“嗎的！怎麼一個比一個麻煩！”。

我忍不住罵了一句，但是還是接了電話。

“我不是說了嗎？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

我的語氣不是很友善，剛剛的電話鈴聲擾亂了我的心境，此刻我的心很煩躁。

“我媽來了…”蘇秦說道。

“臥槽，蘇秦，你是不是發高燒了？你媽來了？又不是我媽來了？你給我打什麼電話！”。

我真的忍不住爆發了，她媽來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說你是我男朋友，我媽要見你！”。蘇秦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委屈。

“蘇秦？你至於這麼報復嗎？更何況是你先勾引我的？還有我又不是沒有付錢，三十萬，三十萬，就算是嫩模也就是這個價了吧？你有完沒完！”。

我徹底暴怒了，眼前的這個還沒有擺平，又來一個禍害，男朋友？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是她的男朋友！在我眼裡，蘇秦就是一個靠身體上位的女人，就如當初的我們。

“馮一，你就是個混蛋，我蘇秦怎麼喜歡上了你這麼一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的身子就你一個人碰過，我在北京這地連個能依靠的人都沒有，我從來沒有奢求過什麼，現在，你…嗚嗚嗚…”。

電話那邊的蘇秦哭了，哭的很傷心，這是她第一次哭給我聽，在我面前，她從來都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從未流過眼淚。

蘇秦的話我第一次聽進去了，三年來，她排解了我無數夜裡的寂寞，可是她從未跟我索要什麼，甚至還總想幫我一把，不過每一次都被我拒絕了。三十萬，三年，一年十萬，多嗎？不多…

我沉默了片刻，隨手掏出了一根香煙點燃了，心裡面夾雜著百味，我儘量的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說道：“時間地點…發過來吧！”。

“嗯！我等你…”。

蘇秦抽泣了兩聲，委屈的像是個孩子。

我掛斷了電話，發現女人正在冷冷的看著我，她面無表情，眼神中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她對我說道：“人渣！”。

女人點燃了我心中的怒火，我發現自從遇見這個女人，倒楣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我拎起了女人的皮箱，然後連這女人一同推出了寵物店。

我憤怒的沖著女人吼道：“我就是一個人渣，怎麼了？人渣就該讓你瞧不起？就該的讓你無緣無故的欺辱？我認識你嗎？”。

我將寵物店的門關上了，女人發呆的站在寵物店的門口，或許她沒有想過我會這麼粗魯的對待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