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他們不會在回來了
都市之最強逆襲 by 幽夜
2019-10-31 21:57
我哽咽的叫著,空蕩蕩的房間沒有絲毫的回應。
是夢嗎?
我茫然的向著四周巡視著,分不清一切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了。
月月的骨灰盒在茶几上安靜的一角,我哏嗆著走過去,顫抖的伸出手,把骨灰盒抱在了懷裡,緊貼胸口:“月月。”我壓抑而哽咽的聲音仿佛是從喉嚨深處生生擠出來的。
風吹動著窗簾搖曳而起,恍惚中有著熟悉的聲音,在窗簾搖曳而起的那一瞬間,飄蕩在了耳邊:“哥,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
我抱著骨灰盒向著四周巡視著,顫抖著嘴唇;“月月,是你嗎?是你變成了風嗎?”把懷裡的骨灰盒我摟的更加的緊了,緊貼在我的胸口,似乎我想要把這一切都融入我的身體裡。
我就這麼抱著月月,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四周安靜的仿佛是一座空曠的孤墳,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飛哥坐在醫院外面的花壇上抽著煙,神色滿是疲憊,雙眼通紅,頭髮亂糟糟的。偶爾路過的行人不由的向著他多看一眼,對著一切飛哥恍若未聞一樣。
他抽了抽鼻子,輕輕的擦了一下眼睛,嘴角露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
龍依依手裡拿著化驗單從醫院裡走了出來,原本心裡的濃烈欣喜,在看到坐在花壇上那個孤寂身影的瞬間,也漸漸的消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苦澀。
猶豫了一下,龍依依快步走了過去:“阿飛,我懷孕了。”
飛哥眼睛一亮:“真的?”
龍依依重重的點了點頭:“真的。”她看著他的眼睛,縱使有著淡淡的欣喜,但也難以掩蓋那些深埋的痛苦。
經歷了這麼的多痛苦,心田哪裡早已千瘡百孔,縱使有著欣喜的快樂,也難以掩蓋那佈滿痛苦的痕跡。
飛哥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龍依依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阿飛,我們先回家吧。”
飛哥淡淡的點了點頭,走到了旁邊,把車子開了過來,龍依依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飛哥一言不發的看著車子,整個人無悲無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像是一塊沒有了七情六欲的淡漠岩石。
但誰都知道,在他的心裡翻滾著如火如荼的滔天巨浪,正在一浪高過一浪向他卷席而來。
龍依依看了飛哥一眼,抽了抽鼻子,猶豫了一下,低著頭問道:“言言,還能振作起來嗎?”
飛哥身體一陣,眼睛瞬間鋪滿了水霧;“會的。”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我的兄弟我瞭解。”
“可是月月……”龍依依的聲音頓了頓:“可是月月對言言太重要了。”
“我知道。”飛哥沙啞著嗓子說道:“但是言言他不會被打倒的,他一定會振作起來的。”
龍依依抽了抽鼻子,一滴淚水,閃著光從她潔白的臉頰滑落:“月月走了,言言的心也死了。”
“不光是月月。”飛哥仰起頭,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眼中的淚水,不讓它滑落,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目視前方:“還有聾子,陽哥。”他側頭看向龍依依:“對了,安琪呢?從參加完葬禮我怎麼就沒有見過她。”
陽哥和聾子早已經下葬了,躺在那樣的冰冷的墓地之下。
一生的過往,輝煌,痛苦,歡笑,伴隨著那一夜的大雨被全部掩埋。
“走了,抱著孩子走了。”龍依依哽咽的說道:“她說她不會在回來了。”
“呵呵。”飛哥慘然一笑,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而下:“都走了。”
龍依依拿紙擦了擦眼淚;“是,都走了,都不會在回來了。”
活著離去的人,最起碼有著重逢的希望,而死去的人,卻再也不會相見了。
這時飛哥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顧晴打來的,他看了一眼就接聽了起來:“喂。”
“飛哥,你來勸勸斌子吧。”顧晴直接說道:“他和凱子倆天天喝酒,爛醉如泥,你來勸勸吧。”
飛哥的眼睛裡滿是空洞,痛苦的又何止是一個人。
他承受的痛苦,不比任何人少。但是在這樣的時候,他卻不能倒下。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飛哥澀聲說道。
先把龍依依送回了家,飛哥走到社區下麵,點上了一支煙。
淡藍色的煙霧在他的指間飄蕩而起,像是消散的靈魂舞動的一曲哀傷,在不甘的告別一樣。
只是,在風中終究還是慢慢的消散了。
把煙頭丟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有些疲憊的向著斌子家走去。
剛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屋裡狼煙地洞的,縷縷青煙順著門縫飄蕩了出去,飛哥不由的後退了一步,咳咳的咳嗽了兩聲。
斌子和凱子坐在地上,地上散落著一些空酒瓶子,和長短不一的煙頭。
顧晴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飛哥。”
飛哥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去我家待會吧,依依在家呢?”
“好。”顧晴看了斌子一眼,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斌子醉眼朦朧,臉色通紅,他重重的打了一個酒嗝,一把將飛哥拉了過來:“來,飛哥,喝酒喝酒呢。”他醉醺醺的從旁邊拿過一瓶白酒放在了飛哥的面前;“來,我們喝酒。”
飛哥看著他倆,沒有動。
“你倆想要幹什麼?我問你倆想要幹什麼?”飛哥低喝了一聲。
“喝酒呀,額……”凱子險些沒有吐出來,他抹了一下嘴,晃了晃腦袋:“喝酒,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說,來,我們喝酒。”
“你倆想要幹什麼呀?是不是也準備像言言似的,啊?我問你倆呢?言言還沒有站起來,你倆有這個德行。”飛哥有些憤怒的看著他倆:“告訴我,你倆想要幹什麼呀?”他的聲音哽咽了起來:“是不是不玩了,是不是什麼都不要了?”
“玩,玩特麻痹。”凱子低著頭呵呵的笑了起來,當他抬起頭的那一瞬間,眼睛裡滲透了淚水,顫聲說道:“月月走了,陽哥走了,聾子走了。他們不會在回來了,我們再也看不到他們了。”他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嗚嗚的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