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桑海巨變

　「取之於天地，還之於天地！」

　曉夢聽完許易所說之後，面露思索之色，似有所得。

　她出身道家，本就對天地陰陽二勢領悟，自然規則，領略非比常人。

　「而且算算時間，現在那天下之勢已經到了膠著之態。

　我那徒兒扶蘇，兩年的蟄伏，也是該到了重新清洗這天下棋局時候了。」

　許易說道，這兩年他並非全然呆在蓬萊山修煉。

　也曾偷偷回到陸地之上，前往邊關苦寒之地。

　那時扶蘇正在軍隊之中同蒙恬對抗北匈奴，同韓信研究點兵佈陣之道。

　韜光養晦，強大自身，為了擁有足夠的實力面對未來諸多挑戰，對此許易深感欣慰。

　「那就回去吧，道家的天人之爭持續了三百年，也是時候結束了。」曉夢淡淡說道。

　兩年的修行，真正意義上窺探天地大道，領悟妙法，令她真正脫胎換骨。

　「呵呵，以你的實力。怕是要把那個逍遙子給欺負死！」許易不禁調笑。

　隨後看向少司命，經過兩年的默默修行，以及當初他所傳的部分柳神法。

　少司命已經真正擺脫陰陽術對於她的桎梏，就連修煉出的法力都是附帶生命屬性。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能令萬物復甦，草木枯榮。

　「少少，你呢？回到中原，準備去哪裡？」許易問道。

　「不知道，在這世上，我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

　唯一親近，熟悉的人只有你。」

　少司命回道，語氣輕柔無比，猶若黃鶯歌唱，煞是好聽！

　話剛說完，許易就感覺氣氛不太尋常，曉夢不知為何神色不太好看的看著少司命。

　「哼……」

　……

　桑海城，許易與少司命走在城內，與兩年前相比，看起來並沒有發生多少變化。

　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往走在街道上都能看到或多或少的儒家弟子，可是今日卻是絲毫沒有發現。

　這種古怪的現狀自然就引起了許易的注意，帶著疑惑，沒多久就來到了小聖賢莊之外。

　小聖賢莊與印象中不太一樣，之前他是天下讀書人心中嚮往的聖地，一片恢宏之景，充滿聖賢氣息。

　可是現在在許易眼底，小聖賢莊充滿了陳舊的氣息，大門口蛛網密佈，還缺了幾角。

　在地上依稀還能看到一些殘存的血跡，似乎這裡發生過激烈的爭鬥。

　「莫非是歷史上的焚書坑儒還是發生了嗎？」

　見此，許易猜測。隨後與少司命走到街上，問了一個當地的知情人士。

　據說是帝國找到了儒家與墨家亂黨勾結的證據。

　還有儒家的藏經閣藏有以往六國經典，似有復辟之心。

　秦始皇嬴政自是大怒，他統一天下文字，自然希望整個天下的思想以秦為主。

　而不是讓曾經的那些六國餘黨，伺機復起。

　就在嬴政準備燒掉儒家經書，殺掉那群整天不干實事的儒生，殺雞儆猴之時。

　大公子扶蘇私自從邊關回到咸陽向嬴政求情。

　敘說「焚書坑儒」有傷天和，於天下蒼生不利，會引發民怨，群民暴動。

　最終的結果雖然沒有達到「焚書坑儒」那種慘烈的地步，但是小聖賢莊這個儒家聖地依舊被帝國查封。

　封存了儒家上百年的聖賢經典也被帝國軍隊搬運一空，儒家弟子全部遣散帝國四方，發配邊疆。

　而儒家的大當家伏念，二當家顏路身為儒家現任傳人，誓與儒家共存。

　小聖賢莊被封，他們也以自身性命殉道聖賢，與其共存亡。

　「原來如此嗎！」

　聽此，許易不盛唏噓，隨後和少司命再次來到小聖賢莊。

　看著眼前破敗的儒家聖地，許易微微拱手一拜，算是將當年在此的一段因果給了結了。

　「嬴政，即使你知道了命運，最終卻還是屈服於它了嗎？」

　許易輕輕自語，當年他初來此方世界，本意是想幫助嬴政真正意義上得到這個天下，逆轉秦時國運，所以給嬴政看了大秦二世而亡的歷史。

　雖然最終還是放棄了嬴政，畢竟其是橫掃六合的始皇帝，不是常人，心誌異常堅定，城府深厚。

　又怎麼真正會聽從他的意見，將自己的天下打造成許易所想的那般。

　但是無論如何，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也只有嬴政通曉歷史，未來的命運。

　但時至今日，未來依舊在既定的軌道上，歷史的車輪也依舊狠狠毫不留情的碾過，沒有絲毫變化。

　「去邊關吧，一切該結束了！」

　許易說道，隨後就帶著少司命離開桑海，正如他來時一般，沒有人知道他們何時離開？

　……

　咸陽城，皇宮。

　嬴政站於皇位跟前，身穿黑色龍紋場袍，頭頂帝冠，腰持天問，目光看向殿外天空，悠遠深邃。

　與兩年前相比，嬴政雖然看起來沒有多少變化。

　只不過那眼底卻不時流露出一絲黯淡與憔悴。

　他病了，身為天子，卻依舊還是人。

　是人，就躲不過生老病死，六道輪迴。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自己病了。

　這是這一病，就是一生，短暫卻輝煌的一生。

　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病了，離死不遠。

　他是始皇帝，嬴政深知自己只要倒下，那麼他辛苦營造的大秦帝國，這座巍峨大廈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頃刻崩塌。

　作為大廈的創建者，他比任何人都瞭解這座看似固若金湯的大廈實則是多麼的脆弱不堪，因為它的穩固全部系與一人之上。

　空中忽然響起一陣悅耳的奏樂聲，能使人躁動的心聽了莫名安靜，生起緩和的心境。

　皇宮的大殿入口徐徐走來一名女子，遠遠看去，此女像是從天而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一身淡色紅衣長長薄裙，一面遮掩絕色容顏的神秘面紗，充滿聖潔高雅的氣息。

　來人正是陰陽家的月神，月神平淡的看了一眼皇位前站著的嬴政。

　不包含任何情緒，似乎這天下一切都被其洞悉，緩緩開口:

　「拜見皇帝陛下！」

　「無需多禮，月神閣下，可是給寡人帶來了好消息。」

　嬴政開口，聲音平靜，目光充滿威嚴，令人不能直視。

　這一刻他似乎又變回了那個橫掃六國，統一天下的始皇帝。

　「陛下，雲中君已經煉成了長生藥，月神特意來告知陛下。」

　「長生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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