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個月後

　　眼看比試的日子愈來愈近，汪家三姐妹都卯足全力拚命的練功。

　　練功拚命，談戀愛也很拚命。她們三人對藍天的迷戀，隨著相處的時間愈久變得愈深，尤其是兩位姐姐，不管在人前人後都不避諱的纏著藍天，兩個人早就以藍天未過門的妻子自居了。至於小妹汪秀櫻就含蓄許多，她從來不在人前對藍天做出任何舉動，只在暗地裡偷偷地看他，這樣她就滿足了。

　　然而三姐妹中最膽小害羞的汪秀櫻，卻在今天做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本來汪秀櫻好好的和東門蝴蝶比劃功夫，誰知道才比劃了幾招，汪秀櫻突然倒地不起，莫名其妙的暈了過去。

　　汪夫人知道之後馬上把大夫請來，沒想到大夫卻對汪夫人還有大家說汪秀櫻已經有了身孕。大家聽了都驚愕不已，汪夫人更是氣得快暈倒。

　　一個還沒出嫁的閨女居然有了身孕，這可是丟臉到極點的事啊！

　　「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汪夫人在大廳上命令汪秀櫻跪下，厲聲的逼問她。

　　汪秀櫻只是暗自垂淚，不說一句話。

　　「到了這個節骨眼你還不肯說，來人啊，給我拿家法來！」

　　「娘，你不要對三姐用家法啊！」汪少武跪下為汪秀櫻求情，「三姐她現在有了身孕，經不起打啊！」

　　「你給我閉嘴，閃一邊去！」

　　家法拿來了，是一條又粗又長的木棍。

　　汪夫人拿著家法走向汪秀櫻。「死丫頭，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否則就打死你！」

　　汪秀櫻畏怯的看了家法一眼，最後還是搖頭。

　　眼看汪秀櫻就要被打了，東門蝴蝶挺身而出，站到汪秀櫻首面。

　　「汪夫人，請你不要衝動，你先把秀櫻交給我，我想我會有辦法勸她的。」

　　汪夫人看看東門蝴蝶，她知道汪秀櫻和東門蝴蝶的感情不錯，她心想也許汪秀櫻會對她坦白也說不定。

　　「好，這個死丫頭就先交給你了，麻煩你勸勸她吧！」她點頭同意。

　　「謝謝汪夫人。」東門蝴蝶趕緊扶起汪秀櫻，兩個人一起回到汪秀櫻的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的汪秀櫻還是不說話，臉上的淚像斷線的珍珠似的掉落。

　　東門蝴蝶坐在她身旁，拍拍她顫抖的背，「秀櫻，我知道你很難過，發生這種事誰都不願意，可是你一直哭也不是辦法，事情總要解決的是不是？」

　　汪秀櫻抬起淚痕班班的臉，嗚咽的點點頭說：「蝴蝶，你會幫我嗎？」

　　「如果有可以幫忙的地方，我自然會幫你。」東門蝴蝶輕撫她的頭髮，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告訴我，到底是誰強迫你跟他做這種事的，是這個家的人嗎？」

　　汪秀櫻猶豫的點點頭。

　　「原來不是外人，那他究竟是誰呢？」

　　「那個人你認識的。」

　　「我認識？」東門蝴蝶突然有不好的感覺，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該繼續問下去。不會是他吧？不會是她鍾愛的男人吧！

　　她不問，汪秀櫻卻自己說了：「就是我很喜歡的人，藍天。」

　　東門蝴蝶彷彿聽到心碎裂的聲音，汪秀櫻的聲音不斷的在她腦中迴盪。

　　就是我喜歡的人，藍天。就是我喜歡的人，藍天……

　　「是藍天？」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開口，她震驚得久久無法回神。

　　沒有發現她有異樣的汪秀櫻繼續說道：「不是我主動，是他自己來找我的。大概從一個半月前開始，他就常常來找我，他說他喜歡我，我想我是太高興了，把持不住就把自己給了他……」

　　東門蝴蝶聽不下去了，她撐起虛軟的身體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門口。

　　「蝴蝶，你要去哪裡啊？」

　　東門蝴蝶像是沒有聽到汪秀櫻的聲音，她踩著不穩的步伐一直往前走。

　　究竟要走到哪裡去，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一直往前走。

　　＊＊＊

　　等到東門蝴蝶的意識稍微恢復過來，她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藍天住的院落。

　　她還是來找他了！

　　就在此時，藍天正好從屋子裡面出來。一直待在房裡的他，還不知道汪家發生了這麼嚴重的大事，他一出來就看到東門蝴蝶，臉上立刻有了笑容。

　　「蝴蝶，你來啦！」他過來握住她的手，這一握讓他嚇了一跳。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他的視線移到她的臉上，又嚇了一跳，「老天，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她原本蒼白的臉迅速轉為赤紅，高高的舉起手來，就要朝藍天的臉上揮下。

　　藍天一把抓住她的手，喊道：「蝴蝶，你為何動手？到底發生什麼事？」

　　「你還有臉問我？」她對他吼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會不知道？」

　　「我做的好事？」

　　「還說什麼只愛我一個，都是騙人的！你背著我和枉秀櫻發生關係，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現在事跡敗露了，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我和汪秀櫻發生關係？」藍天聽得一頭霧水，「蝴蝶，你是不是聽錯了？你怎麼會認為我和汪秀櫻發生關係呢？」他伸臂要抱她。

　　「別碰我！」東門蝴蝶連退好幾步，「汪秀櫻都有你的孩子了，你還在我面前演什麼戲啊？說什麼為了父母報仇，我看你根本就是別有用心，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

　　她恨恨的瞪了藍天一眼，然後轉身就跑。

　　藍天豈能讓她跑掉，他身形一閃便擋在她前面。「蝴蝶，不要走！讓我們把事情弄清楚……」

　　「我再也不要聽你說一個字了！」她用力地大吼：「閃開！」

　　「不！」

　　「給我滾開！」這時汪少武出現了，他也是剛從汪秀櫻那裡過來的。「原來就是你這個混帳東西！」

　　汪少武衝過去就要跟藍天拚命，可惜他有勇無謀，藍天只用一隻手就把他撂倒在地。

　　「少武！」東門蝴蝶奔向汪少武扶住他，「你怎麼樣了？」

　　「我真是沒用！」汪少武哭喪著臉說。

　　「這是……」東門蝴蝶往遠處一看，是汪夫人領著其他七位師父朝他們這個方向來了。

　　糟了，一定是汪夫人從汪秀櫻那裡得知始作俑者就是藍天，她帶著七位師父來捉藍天了。

　　藍天看到這些人也皺起眉。他的武功雖高，可是要他一次對付七個人，獲勝的機會實在太渺茫了。

　　汪夫人美麗的臉在此刻看起來是猙獰恐怖的，她像要殺人似的眼光射向藍天，咬牙切齒地說：「原來就是你欺負了我女兒，藍天，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藍天淡淡一笑，在場的人都奇怪為什麼他還笑得出來。

　　「我沒有做過的事，你要我說什麼？」

　　「哼，你以為什麼都不說就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嗎？你們先把他給我關起來，明天送交衙門。嗯，不對，總之先把他關起來再說。」汪夫人及時想到家醜不可外揚，不能把藍天交給官府的人。

　　「是。」七名師父把藍天團團圍住。

　　看到藍天有危險，東門蝴蝶就要衝過去。

　　「蝴蝶！」汪少武捉住了她，「你現在過去也沒用，不要去！」

　　東門蝴蝶哀傷的看汪少武一眼，無力的跪坐在地。

　　「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可以走。」藍天投給東門蝴蝶溫柔的一瞥，然後在被包圍的情況下離開了。

　　汪少武等到剩下他和東門蝴蝶的時候，才按住她的肩膀，輕聲的說：「蝴蝶，我們……」

　　「抱歉，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她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艱難的舉步走開。

　　＊＊＊

　　藍天被關在一間全用石頭做成的小屋子裡。

　　汪艷麗畢竟精明，她知道只有將藍天關在這裡，才能防止他逃走。

　　藍天被關在這裡已經一天一夜了。

　　這段時間沒有人來看他，沒有人給他送飯送水，看樣子汪艷麗打算讓他餓死渴死。

　　不過藍天倒是一點也不緊張，因為他知道有一個人絕對不會坐視他餓死渴死的。

　　在他的期待下，他終於聽到厚重的石門外有開鎖的聲音。

　　她來了！

　　藍天臉上漾著笑容，費力把石門推開進來的東門蝴蝶見到的就是這樣的藍天。

　　這傢夥居然還笑得出來？她愣愣的看著他。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藍天深情的看著她，「是誰給你鑰匙的？是汪少武嗎？」

　　蝴蝶瞪他一眼，又給他猜中了。

　　「汪少武對你還真是情深義重啊！」藍天不是諷刺，他是第一次覺得汪少武這個人實在不錯。

　　「少說廢話了，你快走吧！」東門蝴蝶快快說著：「趁現在大家都睡著了，我帶你從後門走，那裡沒有人看守。」

　　藍天凝視著蝴蝶，「你叫我走，那你呢？」

　　「你自己走吧，我不會跟你走的。」東門蝴蝶注視他的目光中有愛也有恨。

　　「你還是不相信我？」藍天長歎一聲，「想不到我可以讓你愛上我，卻無法讓你信任我，唉！」

　　她沒好氣的說：「汪秀櫻是不會說謊的，你說我會相信誰呢？」她也想相信他呀！

　　藍天點點頭，「不錯，我也相信汪秀櫻不會說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有人扮成我和汪秀櫻在一起呢？要扮成別人，對一個精通易容術的人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我相信汪秀櫻看到的人是我，只不過不是我本人，而是別人扮成的我。」

　　「會有這種事？」東門蝴蝶不可思議的嚷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是誰故意扮成你嫁禍給你的呢？那個人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藍天沈吟的說：「我想扮成我的人應該就是那七個人其中之一才對，因為只有他們不是汪家的人，而且每個人都有一身的好功夫；至於是誰，還有他有什麼目的，我就不知道了。」

　　東門蝴蝶想來想去就是想不透，愈想事情就愈複雜。「我還是覺得太奇怪了，真的是其他七個人裡面的一個人做的嗎？哦，你又要騙我了是不是，你故意把事情說得很複雜，好讓自己脫罪是不是？」

　　「唉！」藍天苦澀的笑著，「在平時你很聰明的，怎麼在這個時候變笨了呢？你告訴我，汪秀櫻有說我都是在什麼時候去找她的嗎？」

　　東門蝴蝶想了想。「她說有時候是在深夜，有時候是在半夜，大多是在晚上，白天的時候很少。」

　　「這就對了！」藍天笑睨著她，「我再問你，這一個月來我晚上都跟誰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啊！」東門蝴蝶摀住自己的嘴，吃驚的叫道：「天啊，我怎麼沒想到，你都跟我在一起，怎麼可能還能到汪秀櫻那裡去呢？天啊，我怎麼這麼笨哪！」

　　「哼，你知道就好。」藍天從鼻子哼出聲，「現在你可以還我清白了吧，笨蝴蝶！」

　　東門蝴蝶臉上無光，羞得想把自己變不見。她怎麼笨成這樣啊，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居然沒想通，她無法原諒自己笨成這樣。

　　「藍天，對不起，我錯怪你了。」她走到他面前，又愛又憐的瞅著他。「對不起，都是我太笨了才害你被關，你把我狠狠地罵一頓出氣吧！」

　　「我怎麼捨得罵你？」藍天伸手摸著她快哭出來的臉，「這也是我自己的錯，因為我本來就要報復她們，你才會先入為主地認定兇手非我莫屬，所以這並不全是你的錯，不要責怪自己了，嗯？」

　　「藍天！」她撲進他的懷裡，倚在他的身上大哭起來。「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我想我是太愛你了，所以受到的打擊才會這麼大。我好高興你沒有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以後不會再懷疑你了，真的，我要完全的信任你，完完全全的！」

　　藍天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笑著說：「好了，沒事了！走吧，我們去找她們。」

　　「她們？」

　　藍天點點頭，「去告訴她們元兇另有其人，如果她們還被蒙在鼓裡，你不覺得她們會有危險嗎？」

　　「是啊，必須讓她們知道她們身邊有個危險人物才對。」東門蝴蝶說完就吃吃地笑了起來。

　　「這有什麼好笑的？」藍天不懂。

　　「我錯怪你了。」東門蝴蝶挽著他的手，笑容滿面的說：「我還以為你會不管她們死活呢，沒想到你還會想救她們，我覺得你好偉大哦！」

　　「你這才知道啊！」藍天也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

　　「奇怪，汪秀櫻怎麼不在她的房間啊？這麼晚了，她還能上哪兒去？」東門蝴蝶在汪秀櫻的房間裡找不到人。

　　「汪少武的房間也沒人。」藍天剛從汪少武的房間出來，「蝴蝶，我覺得事情不大對勁，你先回去我被關的石室，那裡現在是安全的，我去找其他的人。」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她抓著他的手不放。

　　「你別跟著我，會有危險的。」

　　「不行，我就是要跟著你。」東門蝴蝶索性抱住他，「你不帶我走，我就不讓你走。」

　　「好吧！」藍天投降了，「你跟緊我，別離開我知道嗎？」

　　「嗯。」

　　藍天帶著東門蝴蝶來到其他師父住的地方，他們發現有六位師父都在他們自己的房間，只不過六個人都昏迷不醒，看樣子有人迷昏了他們。

　　「藍天，怎麼少了一個人？少了誰呢？對了，少了傅烈。」東門蝴蝶張大眼睛看著藍天，「難道說是傅烈把這些人給迷昏的？」

　　「應該就是他沒錯。」藍天邊想邊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易容成我的樣子玷汙汪秀櫻的人也是他，因為他想把我除掉。他知道我可能不會像這些師父一樣中他的計，明的不行他就先對我用暗的，讓汪艷麗把我關起來，這樣他就可以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這麼說少武他們都是被他捉走的？」

　　「正是這樣。」藍天說，「糟了，他們有危險！蝴蝶，汪府我們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找過的？」

　　「沒有找過的？」東門蝴蝶努力的想，「該不會是汪夫人的房間吧，我們還沒找過那裡。」

　　藍天立刻說：「走，去看看去！」

　　＊＊＊

　　藍天抱著東門蝴蝶，用最快的速度往汪夫人住的院落奔去。

　　「前面有人。」藍天放慢速度，和東門蝴蝶隱身在一棵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不過還可以看得到前面情況的大樹上。

　　東門蝴蝶坐在藍天的膝蓋上，她看到的景象讓她差一點就叫出聲來。

　　她回頭與藍天互看一眼，兩人的眼神都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

　　真的是太驚人了！他們果然看到了汪家的人和傅烈。傅烈手持著劍站著；其他的人都被繩索捆綁躺在地上，只有汪夫人一個人站著；讓他們吃驚的就是汪夫人。她居然是全裸的站在所有人面前。

　　「傅烈，我跟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樣羞辱我？」汪夫人屈辱的嘶吼著。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傅烈把劍架在汪夫人的脖子上，「你應該還記得我的哥哥——傅恆吧！」

　　「傅恆？你是傅恆的弟弟？」汪夫人臉色變得慘白，看樣子她是想起來了。

　　「對，就是被你害死的傅恆！」傅烈目光凶狠的看著汪夫人，「那是七年前的事了，我哥哥瘋狂的迷戀你，為了和你長相廝守，他不得已威脅你要把你們的事告訴你丈夫，你怕自己的醜事被揭露會讓你在汪家的地位不保，所以你設下陷阱害死我哥哥，是你把他推落山崖的！」

　　「不是我，傅恆他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真的不是我啊！」汪夫人激動的叫道。

　　傅烈冷笑，「哼，現在死無對證，你說什麼都是對的，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汪夫人哭泣的說：「你要把帳算在我頭上我認了，可是我的孩子們是無辜的，我求你放過他們吧！」

　　東門蝴蝶心有所感的看向藍天，藍天的臉微微抽動著。

　　「求我？你以為求我就可以讓我哥哥活過來嗎？」傅烈大聲的吼道：「你給我看好，我現在就要汙辱你另外兩個女兒，我要她們都懷我的種，這就是對你最大的懲罰了，哈哈！」

　　東門蝴蝶再看向藍天，藍天也看著她，雖然不說話，不過兩人都知道彼此在想什麼。

　　藍天對東門蝴蝶點點頭，然後一個翻身從樹上躍向傅烈。

　　正在狂笑的傅烈沒想到藍天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措手不及的他，手中的劍還來不及揮出去，就教藍天打落在地。

　　「可惡！」

　　傅烈對藍天踢出一腳，藍天則回報他一記綿掌。

　　東門蝴蝶在這個時候已經爬下樹來，她趁著兩人纏鬥時把所有人的繩子一一解開。

　　「娘，趕快披上。」汪少武把外袍脫下來給汪夫人。

　　「謝謝。」汪夫人感激的看著兒子，也許這是她頭一遭覺得這個兒子是很關心她的。

　　「藍天，我們來幫你。」重獲自由的汪秀華和汪秀碧，上前助藍天一臂之力。

　　在三個人的包夾下，本來實力就和藍天在伯仲之間的傅烈明顯不敵，被打得節節敗退。

　　知道自己無法勝過他們三人聯手的傅烈，從懷中取出一物，往地上一丟。

　　一大團白霧立刻擋在藍天他們面前，等到煙霧散去，傅烈已經不見。

　　「糟了，讓他給溜了！」汪秀華重重地跺著腳。

　　「大姐，藍天，我們追他去！」汪秀碧說。

　　「算了，讓他走吧！」

　　「娘……」

　　「是我欠他的。」汪夫人在汪少武的攙扶下走到藍天面前，「藍天，對不起，我們大家都錯怪你了。」她誠懇的道歉。

　　藍天靜靜的看了汪夫人好一會兒，臉上露出笑容說道：「算了，你們也是受害者，誰都別怪誰。」

　　他快步的走向東門蝴蝶，牽著她的手。

　　「藍天，你跟她……」

　　看到藍天牽著東門蝴蝶的手，汪秀華和汪秀碧都快暈倒了。

　　「我已經找到陪伴我一生的人了。」藍天微笑的對眾人說：「我們就此告別，大家保重，後會有期。」

　　「哦，不，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這個哀號聲是汪秀華發出來的。

　　「天啊，我的藍天居然被搶走了，我的初戀竟然會以悲劇收場，天要亡我啊！」不用說，這殺豬般的叫聲來自汪秀碧。

　　藍天對東門蝴蝶聳聳肩，兩人擠擠眼睛，手牽著手離開了。

　　還沒走遠，後面有人在喚他們：「蝴蝶，藍天，請等一下。」

　　「秀櫻。」東門蝴蝶放開藍天的手，轉身走上前去迎接汪秀櫻；

　　「秀櫻，對不起，我和藍天……」她不知道該怎麼對汪秀櫻說才好。

　　「這沒什麼好對不起的呀！」汪秀櫻看看東門蝴蝶，再看看藍天，發自內心的說：「原來你們才是一對。你們沒有做錯什麼事，也沒有對不起我，我是真心的替你們高興的，希望你們能永遠幸福，這就是我想對你們說的。」

　　「秀櫻，謝謝你。」東門蝴蝶感動的握住她的手，「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會努力，不會輸給你們的。」汪秀櫻強顏歡笑的說。

　　「我知道你會的，因為你是個善良又堅強的女孩。」藍天深深的看著汪秀櫻。

　　「蝴蝶，還有我。」汪少武也來了，他直接走到東門蝴蝶面前。

　　「少武，有空的話記得回來看我啊！」東門蝴蝶想到要和汪少武分開，心裡覺得十分不捨。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找你的。」汪少武臉上的笑容在看到藍天之後就不見了，看來他對藍天還是十分的不滿。

　　「喂，我可警告你，你要好好的對蝴蝶哦！否則我……」

　　「會要我的命，對吧？」藍天聽這些話聽到耳朵快長繭了，「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機會要我的命，蝴蝶就放心交給我吧！」

　　和汪少武、汪秀櫻依依不捨的話別後，藍天和東門蝴蝶重新踏上歸途。

　　「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麼輕易就放棄報復，我好高興哦！」東門蝴蝶笑著說。

　　「在今天以前，我也沒想到。」藍天搖了搖頭，心有餘悸的道：「當我看到傅烈時，我忽然有種看到自己的感覺。如果不是你的話，說不定今天逞兇的人會是我，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好險，還好自己沒有鑄成大錯。」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她親熱的挽著他的手臂，「我就知道自己沒有愛錯人，你能自己想通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藍天笑看著她，「其實我也算報復了不是嗎？你看汪秀碧和汪秀華哭得那麼慘；還有汪秀櫻，雖然玷汙她的人不是我，但我也有責任不是嗎？還有我最恨的汪艷麗，當我看到她光著身體替自己的兒女求情時，說也奇怪，我對她的怨恨在這一刻統統消失不見，我想，她也算是得到應有的報應了。」

　　「說的也是。」東門蝴蝶搖著他的手，「現在你一定感到很輕鬆、很快樂對不對？這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很棒對不對？」

　　「對對對。」藍天摸摸她的頭，「我們要上哪裡去？你決定好了。」

　　「還用得著決定什麼啊？當然是回我家噦！」

　　「回你家？」藍天搔搔自己的頭說；「對了，認識你這麼久，我連你姓什麼都不知道，蝴蝶，你到底姓什麼啊？」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呀！」她調皮的吐吐舌頭，「只有你可以有秘密，我就不能有秘密啊？」

　　「自己的姓氏算什麼秘密啊？」藍天一臉「饒了我吧」的表情。

　　「反正我就是不說，怎麼樣？」

　　「不要這樣嘛，說啦！」

　　「不說！」她才不說呢，要說也得等她把他騙到家再說。

　　先前是他牽著她的鼻子走，現在換她來操縱他了吧！

　　她會讓他知道，名滿江湖的東門家不只男人厲害，女人也是很厲害的哦！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