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六章 夢魘

文舍予並沒有回到醫院去休息，而是要戴安娜回去休息，他想一個人去夜審蔣百良。好在戴安娜堅持要和她一起，他也沒有多說話。

經過了中毒去醫院，再回來，蔣百良明顯的憔悴了不少，也許是半夜把他叫起來的緣故，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文舍予看著蔣百良，蔣百良也看著文舍予，兩人不知道是否在用眼神交流什麼？

“你經歷了一場生死，我也經歷了一場生死，我們是不是能夠敞開心扉了？”文舍予先開口。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蔣百良平靜了下來。

“你不想聽聽我為什麼經歷了生死？”文舍予沒有放鬆。

“你來不就是來說給我聽的嗎？半夜裡叫我來聽這個，我想這個故事一定很精彩吧！”蔣百良就如同窺破了生死一般，很是淡然。

“當然精彩，這個也許你早已經想到了吧，因為這一切可說是拜你所賜！”文舍予邊說邊看著蔣百良，“自從抓住了你，我似乎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首先是有人跟我打電話，名義上是提醒，實際上是威脅，要我到你這裡打止，反正是揪出了一個副省長，級別已經夠高的了，要我罷手。”說到這裡的時候，文舍予聽了下來，他想看看蔣百良的反應。但是蔣百良卻沒有多少的反應。

“所以你以為他們會來撈你，但是他們已經把你定成了犧牲品，所以在我不同意他們的要求之後，他們就採取了雙管齊下，一是要你死；二是要我死。只不過他們低估了我們，結果你也沒有死，我也沒有死！我和你無冤無仇，我不希望你死。但是我的朋友死了，我去寧願替她去死，我今天來就是要替我朋友報仇，我希望你能夠好好配合我，挖出你背後的人！”說到最後，文舍予已經死死地攥緊了拳頭。

蔣百良眼神一閃，卻依然沒有說話。

文舍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戴安娜也站了起來，抓住了文舍予的衣服，她擔心文舍予衝動之下作出不理智的事情，結果令親者痛，仇者快。

文舍予雙手撐在桌子上，眼睛看著蔣百良，“蔣副省長，我實話告訴你，你的這個幕後老闆是誰，我一定是要挖出來的，不管他是誰？我不信今天的華夏沒有說理的地方，就是秦家，我也要扳倒了他！”

蔣百良聽到秦家的時候，身形微微抖了一下，不管就是眨眼間的事情，儘管如此，文舍予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他立即渾身一震，難道事情真的涉及到了秦家？

文舍予儘管恨不得馬上替胡玫報仇，但是他卻沒有喪失理智，這個時候衝動只會讓前功盡棄。

文舍予隨後就和戴安娜退了出來，戴安娜道：“剛才我可擔心你了，我害怕衝動作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文舍予突然站定，看著戴安娜，戴安娜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文舍予歎息了一聲，“安娜，你還是回你的資訊中心去吧，這個事情你就不要再參與了！”文舍予想起如果背後真的是秦家，只怕安娜最終也會受到連累，他是怎麼也不忍心的。

戴安娜道：“為什麼？我不！”

文舍予神情一黯，“安娜，我是為你好，你好好想想，我剛剛失去了胡玫，我不想你再有什麼事情，這個事情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

“你已經知道了幕後的人是誰了嗎？”戴安娜問道，她還是文舍予為什麼突然不問下去了。

“我想休息了，安娜，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我就出院了，你就不要來醫院了！”文舍予並沒有回答戴安娜，而是低低的聲音說道。

看著文舍予轉身離去的身影，戴安娜心裡莫名痛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

戴安娜想叫住文舍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揚起的手臂又放了下來，然後上了計程車，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過文舍予這個樣子，從來就是精神抖擻。女人一旦對一個男人動了情，總是會悲傷著他的悲傷，高興著他的高興。戴安娜現在就是如此。

文舍予躺在了醫院，他已經叫所有的警衛都走了，躺在床上，他想起了那個神秘的聲音，儘管前後兩個聲音是不一樣的，但是他能夠感覺這樣的做法其實就是一個人所做的，不過是換個人，或者換一個聲音而已，蔣百良的反應也反應出，秦家就算不是這個事情的幕後主使，但是必定也逃不了干係。但是秦家一旦真的涉及進來的話，事情就變得複雜多了，似乎也不是他這樣一個省會城市的公安局長所能撼動得了。

文舍予閉上了眼睛，自己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無非靠的是師菊香，後來又有韓保國，一旦要對付秦家，且不說師菊香，韓保國敢不敢還是個問題，自己孤軍奮戰能行嗎？現在這種情況下，再找人進來，不是害了別人嗎？文舍予迷迷糊糊想著，居然睡著了。

突然，胡玫出現在他的眼前，文舍予喜出望外，“胡玫，胡玫，我是舍予，你終於回來了！”

胡玫也跑了過來，兩個人想擁抱在一起，但是眼見就要牽手的時候，卻發現兩人之間隔了一塊玻璃，根本不能抱在一起。

文舍予對著胡玫大喊，要她閃開。然後他奮力用腳踢玻璃，但是就如同踢在鐵板上一般，腳都踢痛了，但是玻璃卻紋絲不動。文舍予情急之下，掏出了自己的配槍，用力朝玻璃射了過去，但是玻璃沒事，子彈彈回來，讓他的手鮮血直流。

胡玫看著，趕緊撲了過來，大聲喊著文舍予的名字，文舍予掙扎著過來，隔著玻璃兩人的手貼在了一起。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文舍予，沒有用的，我要你們見面，你們就見面，我要你們在一起，你們就在一起，但是你要是不聽話，你就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文舍予，你好自為之吧！”說完，那人狂笑起來。

文舍予拼命地用手捶打玻璃，但是手背打得通紅，卻玻璃卻紋絲不動。突然兩個蒙面大漢，抓住了胡玫，把她往後拖，文舍予急得雙眼通紅，但是卻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胡玫在他的眼前消失。文舍予不停地撞擊玻璃，但是骨頭都要散架了，玻璃也沒有動一下，“胡玫……”文舍予撕心裂肺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