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任

說來也巧，就在文舍予到縣委辦上班的第一天，下了整整一個月天的雨終於停了下來，梁鴻聲笑著向縣委辦公室的人介紹文舍予是“龍王”，能夠操縱雨神，可將梁鴻聲此時也是真心把文舍予當作了兄弟。

文舍予來到師菊香的辦公室，師菊香示意文舍予坐下，梁鴻聲知趣地帶上了門。

“是不是素素在哪裡鬧騰？”師菊香沒有抬頭，而是在一個檔上寫著什麼東西。

“也不是，幾個學生湊在一起，可能覺得突然換一個老師，有些難以接受，沒什麼的，他們都是懂事的孩子，說清楚就沒事了！”文舍予知道師菊香問的什麼事情。

“對他們來說也是有些突然，還是要講清楚，不要在他們心裡留下什麼疙瘩，他們正是自我意識成長期。一旦出了什麼問題就不好了，現在的孩子都是家裡的寶貝啊！”師菊香自然不是真的不關心師素素，只不過她只能將這份愛埋在心底。

“你有時間的話，還是多陪陪素素，她是個獨立的孩子，但是她也需要家庭的溫暖，家人的陪伴！尤其是素素，也許更需要師書記的陪伴。”

“這些以後再說吧，鴻聲說了你的工作安排嗎？你剛來，很多方面不熟悉，你可以多和鴻聲溝通，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問我，你就協助我處理災後重建的問題吧，關鍵有兩點，受災情況的如實登記，另外一點，救災落到實處。”師菊香轉移了話題，這個時候不是談私事的地方，儘管來之前，她想起了清水垸文舍予背著她的情景，耳根還有些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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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師書記，我既然已經來了，就肯定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你安排的工作，也會牢記自己的身份，不做出格的事情。”文舍予一本正經地回答。

聽了文舍予的話，師菊香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文舍予，笑著問道：“牢記自己的身份，你認為自己的身份是什麼？”

“借調啊！這可是幹不好隨時準備滾蛋的身份，不過這沒有什麼不好，說實話，我挺希望回去的，不過即使要回去，我也要風風光光的回去，不能是薑子牙賣面——倒擔歸家。”

師菊香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一種成熟女人的魅力迅速讓文舍予看得呆了一呆，“你有這種想法倒是不錯，好吧，話不多說了，你去找梁鴻聲，我已經和他說了，你的具體工作安排。”

文舍予走了出去，師菊香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文舍予似乎給她平靜地的生活帶來了一絲漣漪。不過她旋即搖了搖頭，把這一絲漣漪抹平了，這一切是不可能的。師菊香崇尚實幹，她一直是這樣走過來的，女幹部要立住腳就要比男幹部付出更多才行。

梁鴻聲把文舍予帶到一旁，詳細說了工作部署，文舍予主要的工作就是落實受災的詳細情況，然後根據落實的情況對救災物質、資金發放的監督。

梁鴻聲帶有歉意地說道：“舍予，你剛來，本來應該從輕鬆點的工作一步步來，但是現在奇缺人手，而且這一項工作又是師書記點名要你負責，所以你就打起精神來，只要不出大的差錯就沒事！”

“沒事，做什麼不是做，不是還有還有你這個大主任當我的後盾嗎！”

梁鴻聲聽了，心裡一喜，文舍予能把自己當作自己人當然是一件大喜事，他在縣委混跡這麼久了，他早就看出來，只要文舍予不出什麼問題，很快就可以平步青雲。

“來，舍予，我再給你配兩個助手，一男一女，這可是一個大美女，你可不能光看美女不搞工作啊！”梁鴻聲招手，兩個年輕人來到文舍予面前，一個叫蘇小美，一個叫藏雲鵬。

蘇小美還長得真挺美的，只不過文舍予已經有了胡玫，自然不會見色心動，不過美色在前，還是多看了幾眼，用他的話說就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蘇小美與藏雲鵬也是剛剛進來一年的新人，不過他們都是考進來的。至少名義上是，至於後面有些什麼樣的操作，就不得而知了。

文舍予也是考進縣一中的，所以他對這些科班出生的人有親切感。藏雲鵬是北方人，滿臉都是實誠的樣子，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蘇小美也顯得乾脆俐落，眼睛裡的那一汪碧水也還是很清純，不像是會淹死人的那種。

文舍予不會識人，但是大學的心理學上有類似的理論，姑且這樣判斷吧。

相互介紹之後，梁鴻聲已經離開了，文舍予說道：“我剛剛借調過來，沒有什麼經驗，我們三個臭皮匠，凡事就商量著辦，爭取賽過諸葛亮吧！”

蘇小美和藏雲鵬也分別和文舍予打了招呼，兩人雖然有些詫異，文舍予一個借調過來的老師為什麼會成為他們的領導，但是連梁鴻聲對文舍予都十分看重的樣子，就必然有看重的理由，他們雖然都是年輕人，但是參加工作也差不多一年了，對於有些事情已經能夠看懂並理解了，所以對文舍予也是禮貌有加。

照理說，文舍予接受的這份工作是一個可輕可重的工作，因為災情的上報，具體數字都已經有相關部門進行統計，然後審核，至於救災物質與資金的下撥更是經歷了層層審批，他們的工作也不過是走一走過場而已，錯了，也追查不到他的身上。文舍予雖然不懂這些具體程式，但是大致他是清楚的，但是師菊香既然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借調他過來，負責這個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簡單才是。

三個人商量之後，決定先不管數位有沒有上報，上報的數字有沒有問題，先到災區看看，瞭解一下受災的實際情況再說。三人從受災最嚴重的清水鎮著手。說起清水鎮，文舍予也想起來再清水垸裡面的那個晚上，自己背著師菊香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