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偷襲

淩軒張了張嘴，想問的話還沒出口，吳道子就已經猜到了，他點了點，表示同意淩軒的判斷。

原來還有這個原因，怪不得師傅一直不允許自己使用真氣。

“可有其他辦法？”淩軒問道，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有些東西不需要明說，只需要一個眼神，吳道子就明白他要問的是什麼。

吳道子清咳了兩聲，這個問題他早已想過，而且想了很久，“辦法，有，也沒有。”

不待淩軒相問，吳道子自主解釋道：“真氣的使用，會擾亂體內正邪兩種內勁的平衡，從而有可能導致正不壓邪，也就像你曾經試過的那樣，會讓自己陷入癲狂之中。如果你有辦法控制真氣的使用不影響體內正邪之間的平衡，就能夠放心的使用真氣。”

“真氣無形無色，如何知曉怎樣才不會打破正邪之間的平衡？”淩軒有些迷茫的問道。

“這就是為師說的辦法有也沒有的原因。大千世界，能人異士多如牛毛，總會有人在這方面有所突破。只是，能不能找到，就要看你的運……咳……咳咳……咳……。”

話還沒說要，吳道子再次激烈的咳嗽起來，咳得前氣不接後氣。

“師傅，你的傷……”，淩軒見狀，不自覺上前兩步，來到吳道子身前。

“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咳咳，本來開闢一處靈湖，成功的機率有七成，偏一時鬼迷心竅，想要同時開闢兩處靈湖，結果真氣不濟……”，吳道子懊惱不已。

關於築基，淩軒多少有些瞭解。築基的過程，就是真氣凝液的過程。凝成液態的真氣集中在氣海中，內視時，就像一個湖泊，又叫靈湖。

尋常修仙者，只凝聚一處靈湖，也有極個別的，仗著功法或者資源充沛，在凝聚了一處靈湖之後，繼續導氣入體凝聚第二處靈湖。

據說，還有人凝聚了三處靈湖。

當然，這只是傳說。

靈湖一旦形成，對於氣海內別處想要停留的真氣有強烈的吸納作用。同時開闢多處靈湖，若是控制不住，導致合流，就會發生激烈的衝撞作用，最好的結果是像吳道子這樣身受重傷，更糟糕的，則會當場氣海爆裂，人死身亡。

能凝聚兩處靈湖的人可謂鳳毛麟角，十萬修仙者中也不見得出現一個，更妄論開闢三處靈湖。

淩軒終於明白，為什麼吳道子今天說話有點交待後事的意思。氣海受損嚴重，若不及時救治，就會導致氣海萎縮，最終氣海封閉，體內真氣無法迴圈，經脈因閉塞而凝固死去。

“師傅，月婪枝真有潤養氣海的功效？”淩軒突然想到一事，不確定的問道。

“曾經門中有位長老進階失敗，氣海破碎，瀕臨氣絕，大長老授意動用門中珍藏的一節拇指大小的月婪枝，三個月後，那位長老不但氣海盡複，而且還一舉突破停滯多年的瓶頸。”吳道子點了點頭，提起門中的一件舊事。

淩軒一聽，希望頓生，忙問道：“那師傅可知哪裡還能尋得月婪枝？”

“月婪枝乃天生地養的絕世靈物，輕易不現於世，即使有出現，也多被各大勢力所收藏，你就算尋那心思，恐怕也要無功而返。再說，以我如今的實力，最多能支撐兩年，兩年時間，你又去哪裡找？”吳道子知道淩軒的心思，可是，就算是自己，也萬萬沒辦法得到月婪枝，更不用說修為低微的淩軒。

“總要試試才知道，我也想順便去找找控制真氣的辦法。”淩軒不為所動，眼神堅定的說道。

機率再小，去嘗試了也有成功的可能，不去試，則半點希望都沒有。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勸你，只是外面險惡，凡事要三思而行。萬不得已，不要輕易使用真氣，以你那套瘋虎拳，近身搏擊，練氣六層以下應當不懼，而以你的箭術，猝不及防下，練氣十層以下的都可能吃虧。拳術沒有真氣支撐，單靠技巧無法成為你安身立命的手段，箭術則不同，你離開後，先去購買一套合用的弓和箭矢，再尋個專門出售消息的商鋪試試能不能得到一線指引，若是遇到無法處理的麻煩，可前往迷蹤谷向你師伯求助。”說完，吳道子從懷中取出一塊精緻的竹牌，隨手拋給了淩軒。

“這是我們一脈的身份權杖，出示給你師伯看，他自會和你相認。”

吳道子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才示意淩軒退下。

三天后，一片尖風闊葉竹林中，淩軒正往火麟城方向趕路。突然，腳步一停，目光眺望投向左前方。

“妖女，快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老大，我們不用跟她廢話，先擒下來，扒掉她衣服，不怕她不把東西交出來。”

“嘎嘎，二哥說的對。”

“二哥，審問的事就交給我啦，嘿嘿，做這活我最擅長啦。”

……

淩軒出於好奇，藏身一棵粗壯的玖榴樺樹幹後，偷偷張望。

只見二三十米遠的一塊空地上，五個彪悍的高大男子背靠背擠在一起，嘴裡下流話不斷。

十一個身著暴露的女子將他們團團圍成一圈，手上清一色的舉著一把流紋月牙劍，再外面，則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褶皺長裙的蒙面女子。

那女子身材妖嬈，凹凸有致，面容因遮蔽而無法分辨，僅露出一雙嫵媚的眼睛。

“妖女，快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對，別怪我們不客氣。”

“不客氣！”

被圍的五人嘴上占著便宜，其實是處於劣勢局面，有點拖時間的意思。但那些圍攻的女子，似乎也沒有勝算，遲遲不動手。

對峙的局面沒有持續太久，僵局很快被打破。

一滿臉胡渣的矮胖男子趁著所有人不注意，輕抖左腿，數條近乎透明的七足長蟲瞬間沒入土中。

由於同伴的身子剛好擋住視線，無論是那妖豔女子，還是那些持劍的暴露女子，均沒有注意到胡渣男子的隱蔽動作。

但是，淩軒發現了。從出現的那一刻，他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那胡渣男子。

作為一名精通箭術的人，任何細微的變化都會成為他關注的重點，只有準確的預判才能讓箭矢絲毫不差的擊中目標。

胡渣男子有意無意的挪動身形，讓自己的手背到視線陰影的位置，像極了狡猾的三角碧蛇每次捕獵前的動作，先借助同色的樹葉隱藏身影，再趁對手不注意給予致命一擊。

淩軒是個好獵手，所以，他敏銳的預測到胡渣男子的反常動作。

雖然不知道那數條七足長蟲的危害，但被攻擊絕對不會好過。

長蟲速度太快，淩軒阻擋不及，情急之下，忙開口喊道，“小心地下。”

話音未落，一支追風箭以驚人的速度穿過包圍圈，擊向那胡渣男子。

胡渣男子一心釋放七足長蟲，根本沒料到有人突然偷襲，而且還是弓箭手。

不過他也是久在刀口上混的人，這點臨危不亂的素質還是具備的。

追風箭速度雖快，但是沒加注真氣，一看就是威力有限。

胡渣男子使用的兵器是一把十三環闊鋼刀，以重擊見長。

箭矢臨身，但見他刀勢一提，同時一招橫刀劈馬式，準確無誤的砍中箭身。

就在他暗鬆口氣，準備找出偷襲之人，瞳孔忽的一縮，身體“撲通”一聲直直倒在地上，眉心處已多了處血洞。

淩軒使用的追風箭箭身並非一體，而是由三支小箭拼接而成，外面用松子灰裝飾，看起來就像尋常的箭，可是，一旦被橫向攻擊，擊中的箭矢被劈飛，剩下的兩支小箭則去向不變，讓人防不勝防。

胡渣男子倒下的霎那，五名持劍的女子同時驚呼一聲，臉色迅速轉黑，也“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那妖豔女子飛身而起，腳下三條七足長蟲破土而出，險險被她躲開。

“殺！”妖豔女子斥喝一聲，反手一劍挑飛那三條長蟲，率先沖向那幾個被包圍的彪悍男子。

戰鬥一觸即發，雙方勢均力敵，一時打得難分難解。

妖豔女子修為最高，達到了練氣七層，對手中有一男子修為達到練氣六層，其他人都是練氣三四層。

練氣六層是個分水嶺，六層以下，真氣對身體的強度和靈活性影響不大，僅對體能有加成，六層以上，則有質的變化。在真氣的作用下，不但五官更敏銳了，而且攻擊中能真氣外放，加持在兵器或拳腳上，傷害力更強。

妖豔女子修為更勝一籌，奈何兵器上吃虧，竟被那個練氣六層的光頭大漢以拼死的招式逼成平手。

而那些穿著裸露的女子，在失去五個隊友的前提下，一點點的被打消了氣勢，很快便被對手佔據了上風，形勢非常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