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危機
我賣棺材那些年 by 劍之哀傷
2019-10-31 01:24
之前與張海的電話通的匆忙,只一股腦往清水城來,倒是忘了詢問他的住址,正巧這兩個女孩來自清宮大學,而張海又是清宮大學的學生,應該是認識張海。
我也本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曾想,他們竟然還真認識張海。
“張教授在我們學校裡很有名,不過……不過一個月前他死了!”韓小雨說道。
死了?
我沉默了片刻,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張海舉辦了活葬,他應該以另一個身份活著。
兩個女孩略微猶豫,最後還是告訴了我張海家的地址。
下了火車,已是半夜,我也沒找什麼旅館,而是直接去了張海家。
叔父的病十萬火急,根本不容我等待。
敲響了門,可久久沒人開。
“別敲了,這家人早不在了!”
似乎我的敲門聲影響到了隔壁的人,對門打開了一道縫,探出一個腦袋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淩晨,就算去上班也不至於回來的這麼晚呀。
找尋無果,我正要走,門卻突然打開了。
其中走出一個帶著眼睛,梳著油頭的中年男人,男人眼中有精光,看我時從上至下,似要把我看穿一般。
“張海,張教授?”
我狐疑的問了句。
中年男人遲疑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是,是我,你是吳嬴政吧。”見到我,張海倒也不驚訝,我怎麼能找到他家。
張海跟我客套了幾句,可卻沒有請我進屋的意思。
我跺了跺腳稍作暗示,張海這才意識到,連忙把我請進屋裡。
一步入屋,我頓覺哪裡不對勁兒,環顧自周,我發現屋裡的傢俱,都用白布給蓋住了。
“準備要搬家,所以東西都收拾了起來。”
張海笑了笑,而後從掀開那台被白布蓋住的冰箱從裡頭拿出一瓶灌裝咖啡。
我接過咖啡,張海把沙發上的白布也掀了開。
暫態,一片灰濛濛的煙塵隨著他這一掀,滿屋子都是,我被嗆了好幾口,連連咳嗽。
咳嗽的同時,我不經意瞥了眼張海,我發現他似乎並不受影響,正微笑著。
許是我瞎想,雖然張海的笑看起來很和藹,可我總覺得其中透著一種怪,他的笑毫無生氣,仿佛只是在做簡單的面部動作,半點不攜帶情感在其中。
莫名的我感覺有些涼。
“張教授,能和我說說,我叔父那天來參加您的葬禮時,出了什麼事情嗎?”
張海聽到我問,笑容收了起來,深深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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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當時沒告訴吳勇,不能隨便進靈堂,不然他也不會病重。”
張教授的回答,讓我一愣,靈堂?據我所知,活葬是不需要設置靈堂的!
張海又把當日的事情跟我細細說了一遍,他告訴我,當日叔父在錯誤的時辰誤闖了靈堂,還不小心弄翻了靈堂裡的香爐。
“張教授有法子救我叔父?”
我直接正題,也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這個張海很怪,和他在一起,讓我非常的不自在。
“有,不過我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張海說。
“為我辦活葬的師父就在清宮大學的後山上的道院裡,你隨我一起去,他會親自告訴你的。”
我給張海塞過去一個紅包。
“謝謝教授。”
張海不但沒要,並且仿佛紅包會要了他的命一樣,躲的遠遠的。
“不用不用,吳勇的病,因我而起。”
張海倒也乾脆,更不怕打擾到到院裡的那位道士,直接就帶著我出了門,只是打計程車時,我招手攔了好幾輛,都沒有停下。
我不禁有些懊惱,那些計程車的頂部,可都亮著空車的字眼,咋不停呢?
難道我這一頭白髮嚇到他們了?
“我來試試。”
張海走上前。
說來也怪,只見他微微一抬手,一輛計程車就停在了眼前,我甚至都沒看清計程車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
上了車,我看到開車的師傅帶著一頂鴨舌帽,幾乎把整張臉給遮住。
“清水觀,謝謝。”張海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錢遞給司機。
看到那張錢時,我的眼驟然瞪大。
這是一張冥幣!
我又趕緊細細去看,這一看,松了口氣,那並非冥幣,而是一張百元大鈔。
車緩緩啟動,過了數條街後,經過清宮大學門口,之後就進了山。
山路是鋪好的水泥路,很好走,但山路兩側,盡是墳頭,看著滲人。
也好在我是賣棺材的,墳頭這玩意兒也見的多了,不然准嚇得讓司機往回開了。
又約莫行駛了二十來分鐘,車停了,下車一瞧,面前是一座稍顯老舊的道館。
這道觀石門巨大,門庭高聳,庭院也極大,站在門下,給人一種螻蟻之感。
進了道門,我被張海領進了一間房中,房裡的燈光很暗淡,房裡有神台,神臺上供奉著一尊太上老君的神像,神像之下是一個身穿道袍的人影。
神台的陰影剛好擋住那人的身形,看不過去分不出男女,更不見其面貌,但不知為何,看到這人時,我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
一進門,張海就點頭哈腰的跑到那人影的面前,他們嘰裡咕嚕,我雖然聽到了聲兒,卻不知什麼內容。
沒大一會兒,張海從那人影的手裡拿過一張黃紙。
“師父說了,只要你在這上面簽字,便賜你靈丹,你回去後只需把靈丹放入你叔父的口中,不出三日,你叔父就會藥到病除!”
我掃了眼黃紙,上面用朱砂寫著字,不過字體歪歪扭扭,若是從前,我或許真看不懂,可不巧的是,這種字體,我在師父讓我背的黃本子上讀到過,後來師父跟我解釋過,這是一種鬼契文!
師父說,人有法律約束,鬼也有天道束縛,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隨便害人的,可一旦你簽下鬼契,那就等於同意鬼怪所為,到時候就算如來降臨也無法救贖。
張海在騙我!
我目光凝了凝,冷冷的看向他。
“張教授,你這是要害我吧。”
張海聞言,一臉的驚異,不過很快便用笑容掩蓋過去。
“說啥呢,我怎麼會害你呢,簽了吧,簽了你叔父病就好了……!”
張海的話語,如同一把刀子深深的紮入我的意識,我的手不由控制的抬起,要往黃紙按去。
我狠狠一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反抗,我的手在空中抖動的厲害,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的從我的額頭落下。
“按啊!按下去!”
張海忽然嘶吼。
我看向他,他的臉上哪裡還有人樣,他的五官擰在了一起,額頭的皮膚裂了開,殷紅的鮮血如同那開了的水龍頭,嘩啦啦的往下流。
“哎喲,幾日不見倒是長了些本事……。”
同時,一道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那神台陰影下的人影走了出來。
“薑雯雯!”
我眼睛瞬間瞪大,驚恐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