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不歡而散

白洛寒歎了口氣，看著舞言道：“小姐，我並沒有想要冒犯你的意思，而是既然事情的真相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也不想再強加狡辯。不錯，我的確是投靠到了鬼辰手下，並且幫他研究有關仙族乾屍的秘密。至於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舞言咬著嘴唇，一雙眼睛深深凝視著白洛寒，逐漸變得冷清起來：“沒想到，我居然會看錯你了。”
白洛寒搖頭道：“不是小姐看錯我，而是我辜負了小姐的一番心意。抱歉了，雖然我已經投靠到了鬼辰手下，但小姐日後若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出力的話，儘管開口便是，我一定全力幫你。”
天寒冷哼道：“不需要，我們百里家族還沒落魄到那種程度，需要請你這個叛徒幫忙。”
白洛寒一怔，沒有再說什麼。
舞言：“難道你就不怕我跟鬼辰說出你的真正目的嗎？”
白洛寒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怕，但我相信以小姐的為人是不會去告訴鬼辰的。而且，也是我先背叛小姐在先，就算小姐真的去告訴鬼辰，我也不會有絲毫怨言。”
說完，白洛寒不禁有些緊張的看著舞言，如果舞言真將自己之前跟她編織的謊言告訴了鬼辰，那鬼辰很有可能會去關注起九命貓妖來，那樣一來自己之前在九命貓妖那邊所做的手腳就很有可能被發現，一切努力都將毀於一旦。。
但是，儘管如此，他也還是選擇了不願再繼續欺騙舞言，因為他內心已經深深的厭倦了這種欺騙的感覺，尤其是對關心自己的人做出欺騙。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當初絕對不會選擇從舞言這邊下手混進城主府。舞言會真的將他當成心腹看待，這是他之前所沒有預料到的。
看著白洛寒略微有些緊張的眼神，舞言原本狠話又全部咽了回去，歎氣道：“罷了，你走吧，其實我早就應該意識到，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甘願留在我百里家族的。你已經被仇恨所吞噬，你這樣的人，就算留在我百里家族，也不堪大用，你走吧。”
“小姐，就這樣放他走？”臻伯皺眉道。
舞言閉上眼睛，輕輕擺手道：“讓他走，我不想再看到他。”
“是。”臻伯還是第一次看到舞言露出這樣的失望神情，不敢再多說什麼，轉頭瞪著白洛寒，喝道，“聽到沒有，還不快滾！”
“小姐保重，紫燕城這邊的事情很快就會結束，希望小姐能早日回到帝都與你那多年未曾見面的好朋友相見，告辭了。”白洛寒低聲說道，隨即轉身走出了大堂。
聽到他的話，舞言微微一震，她能聽出他話語之中的真誠。。]儘管他如今投靠到了鬼辰手下，但最起碼，他還是真的將自己當成朋友看待了啊……
走出大堂後，白洛寒返回到了自己的院中。一進院子，丫鬟便馬上笑臉迎了上來。
“公子你回來了，累了吧，我為你熬了參湯，要不要喝點？”
白洛寒輕輕一笑：“嗯，好啊，就最後再喝你一碗湯，以後是沒機會了。”
丫鬟一怔，隨即笑道：“公子說的是什麼話，您想喝的話，奴婢每天晚上都可以熬給您喝。您等一會，我馬上去給你盛湯。”
“洛子，怎麼了？”
丫鬟沒聽出白洛寒話語中的意思，一邊的八熾龍蛇卻聽出來了。
白洛寒：“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八熾龍蛇：“怎麼了，不會是計畫敗露了吧？”
白洛寒搖頭道：“這倒沒有，不過和舞言鬧僵了。”
八熾龍蛇看著他，目光深邃的說道：“我瞭解你，如果你不想的話，絕對不會跟舞言鬧僵，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洛寒：“也不是故意，只不過是順水推舟吧，我也不想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八熾龍蛇想了一下，馬上便想通了其中原因：“你不想連累舞言？”
白洛寒輕輕點頭，歎了口氣道：“是啊，不管怎麼說，舞言都是真心待我，我總不能還連累她吧。”
八熾龍蛇吞吐著蛇通道：“現在這關鍵時期跟舞言鬧僵，可是很有可能會影響到計畫啊。咳，你的心腸終究還是不夠硬啊。”
白洛寒卻是毫不在意的笑道：“我卻覺得，這樣更好。如果一個人真的做到鐵石心腸，那真的還算是一個人嗎。雖然我在殺人的時候從不手軟，但心底卻還是有著屬於自己的底線，這層底線便是我的親人和朋友。不管怎樣，我都不想傷害到他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迫於無奈傷害到了他們，我也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補償。”
八熾龍蛇搖頭歎息道：“咳，你們人類終究難以跨越感情這道難關啊。洛子，既然你如此看重情感，那如今幫著燭真對付人族，難道你心裡就不會感到難受嗎？”
白洛寒：“我從來沒有幫助燭真對付人族的想法，雖然救出九命貓妖勢必會給人族帶來一些麻煩，但你覺得燭真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我不去做了，他就真的會放棄嗎？我能肯定，如果我拒絕的話，燭真就會馬上派出其他妖怪來解救九命貓妖，那時候估計不只九命貓妖會被救出，這整個紫燕城都恐怕將倖免遇難。”
八熾龍蛇：“沒那麼誇張吧？”
白洛寒一臉凝重的說道：“難道你這麼久了還沒看清燭真的為人嗎，他做事從來都是說到做到，而且每一步棋都構思縝密。此次解救九命貓妖，絕對不是他突然的心血來潮。雖然這其中也有著想要刻意刁難我的原因，但我敢肯定，就算我不答應，他也一定會在短期內救出九命貓妖。因為我隱隱覺得，解救九命貓妖這件事的背後，沒有那麼簡單……”
八熾龍蛇目光閃爍道：“你是說燭真還另有陰謀？”
白洛寒微微頷首，沉聲道：“按照傳聞，九命貓妖和燭真關係極好，誅仙帝國這邊以為燭真並不知道九命貓妖被關押在紫燕城所以才放心，但事實卻並非如此。既然燭真知道九命貓妖被關押在這裡，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卻一直不派人來將他救出呢？雖然妖族與紫燕城隔著茫茫東濱沙漠，但燭真如果真想救出九命貓妖，隨便派晴堯或者蕭別離來都可以輕易辦到了，為何他卻直到今日才準備救出九命貓妖呢？”
八熾龍蛇不確定的道：“興許是他最近才調查到九命貓妖被囚禁在紫燕城的消息呢。”
白洛寒搖頭道：“這個可能性不大，燭真的手段太厲害了，這件事情不可能瞞得住他這麼多年。”
八熾龍蛇沉思道：“聽你這麼說來，這件事情背後還真是迷霧重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