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湖從此逝,山水寄餘生
重生香江風雲時代 by 劉晉進
2019-10-29 21:00
隨著《臥虎藏龍》在亞洲各國如火如荼地上映,香港影視圈開始了各種各樣的動作。
各大電影公司順應潮流紛紛上馬功夫片,三大電視台也不甘人後,爭相預約金庸、古龍,希望能獲得名氣最大的幾部武俠小說電視劇改編權。
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版權歸屬早有人捷足先登,像《天龍八部》、《射鵰英雄傳》以及《楚留香傳奇》、《陸小鳳傳奇》等都已簽下電視改編權,而且是獨家的。
此事不難打聽,稍後他們就知道始作俑者非陸致遠不可,個個氣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簽下聊以**的幾部劇集改編權後,三大電視台只能自我安慰道:「橫豎就這一把,那小子退隱江湖後,便再也搶不走咱們的風頭了。」
持這種想法的報章媒體不計其數,都認為陸致遠移居美國後,香港的頭版頭條總算騰了出來,屬於自己的時代即將來到。
事實上也是這樣,隨著《臥虎藏龍》在各國陸續下畫,有關陸致遠的新聞和消息越來越少,他真的逐漸從民眾的眼中消失,再沒掀起一絲浪花。
廣大讀者和影迷失落的同時又感到欣慰,沒有了如日中天的陸致遠映襯,自己的家庭地位似乎也高了起來,再沒人動輒教訓:「你看人家陸致遠,年紀輕輕就……」
整個世界清淨了、和諧了,無數有才的年輕人開始冒頭搶班奪權。
譚勇麟提前宣告溫那樂隊解散,跟著推出自己的首張個人專輯《反斗星》;許冠捷不甘示弱,隨後推出自己的個人專輯《半斤八兩》,開始鞏固自己江湖一哥的地位。
國際唱片業協會(香港會)經過兩年多的籌備,決定在10月26日於利舞台戲院舉辦首屆香港唱片頒獎典禮,並由無線電視翡翠台現場直播。
這條消息直接刺激其它電視台出招,麗的電視台推出長篇劇集《鱷魚淚》,佳藝則開始熱播《洪熙官與方世玉》,接檔的是《神雕俠侶》,各大電視台戰火紛爭的時代正式拉開序幕。
在這種情況下,陸虎有線電視台在火遍香港的《書劍恩仇錄》播完後,緊跟著推出了長篇都市劇《狂潮》。
這部以家族鬥爭式為主題的一小時長篇劇集佈景製作嚴謹、演員陣容強大,後期製作精良,隨著劇情逐步深入,吸引了大多數香港觀眾的目光。
眼看潘致文隨著這部劇集的播出奠定了一線巨星的地位,周閏發暗自後悔。
自己當日要是答應陸致遠的話,何愁沒有紅火的機會?
時間倏忽而逝,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陸致遠將淡出江湖的時候,兩條新聞嶄新出爐又將他送到了頭版頭條的位置。
一個新聞是顧豐老闆顧漢民帶著幾個老頭老太太聯袂乘機飛去美國,有好事者說他們是去找陸致遠麻煩的。
於是眾人議論不止,陸致遠惹了什麼禍事?竟讓顧豐老闆不顧年事已高飛去美國找茬?
另一個新聞則把陸致遠一下子推上了榮譽的頂峰,新年期間英吉利女王將授予一批傑出人士榮譽勳章,其中就有陸致遠的名字。
報章媒體紛紛熱議,這像話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屁孩居然獲得了「爵士」勳章,這世上還有什麼是陸致遠做不到的事?
港人眼紅陸致遠的同時,有一人的名字也不斷被提及。
「邵毅夫呢?不是說他去了倫敦公關卓有成效麼?」岑材生撐了撐鼻樑上的眼鏡,問自己的父親。
「哈哈哈,」岑文修促狹笑道:「他在女王官方壽辰日也就是6月11日授勳。」
「這樣一來,陸致遠不就成為香港娛樂圈獲封爵士勳章第一人?」
岑文修點頭道:「那可不?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什麼話?」岑材生明知故問。
岑文修搖頭晃腦,「此子確實不錯,我所料不差的話,或可執香港報業牛耳。」
岑材生陪笑道:「父親記性真好,一字不差。」
岑文修點了點他,「原來你記得。」
父子倆哈哈大笑。
無線大樓裡,邵毅夫拿起鐵壺甩出去,叮咚之聲不絕於耳。
他猶不解氣,抓住桌上的花瓶看了看,放好,又拿起筆筒想要摔出,被匆忙趕來的方逸樺緊緊抱住。
「六哥,發脾氣解決不了問題,只會壞了自個身子。」
邵毅夫掙兩下沒掙脫,長歎道:「同人不同命啊。」
「你跟個小伙置什麼氣?人家如日中天,你呢?」
邵毅夫哼了一聲,想了想不怒反笑道:「我辛辛苦苦跑去倫敦公關,他在香港悠閒自在。而今我成日操心無線運營,他跑去美國遊山玩水。就算這樣,他還是在我前面授勳,真他麼人比人氣死人。」
方逸樺開解道:「那要按你這麼說,得有多少人要跳樓?奧斯卡最佳導演、戛納電影節最高獎、香港前十的報社,還有那些公司,輸在他手上的人少了?咱得想開點,不是有句話麼?長江後浪推前浪。」
「前浪死在沙灘上?」
「前浪理應讓後浪。」
邵毅夫無可奈何,「行,咱不跟他計較。」
「對啊,你跟他計較純屬自找不快,好在你前兩年得過官佐勳位,這點比他強。六哥,你要實在太累咱也出去遊山玩水?」
「我不去,你以為他真的遊山玩水?他在瘋狂造人。」
「你怎知道?」
「顧漢民不是帶著一幫老頭老太太去了美國?」
「他們去找茬啊。」方逸樺奇道。
「狗屁,那都是他岳父岳母,過去陪自個女兒的。」
「這小子活得忒精彩了,幾個老婆?」
「不清楚,好像是四個,美國還有個相好的。」
「他那次結婚莫非是幾個人一起……」
「他結婚的細節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我提醒你啊,這事你可別亂說。」
方逸樺擺手道:「我當然知道,憑白無故說這幹嘛?」
「不說就好,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咱別幹。」
兩人溫言幾句後,方逸樺收拾好辦公室走出去。
來到二樓,方逸樺打開自己的辦公室,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低聲交待幾句。
放下電話後,她詭異笑道:「婚姻法頒布幾年了,你還在大被同床,不付出代價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