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誰是獵物
重生香江風雲時代 by 劉晉進
2019-10-29 21:00
柴灣《明報》大樓四樓,金庸拿著手裡的幾張紙翻了翻,問對面的胖子:「你窩在家裡四年,就寫了這三張紙?什麼名字?《頭髮》?」
胖子傲然道:「這是三個系列的大綱,分別叫《頭髮》、《眼睛》和《迷藏》,等寫完正式發表,起碼還要兩年。」
「那你來做什麼?害我白高興一場。」
「你看你真勢利,有稿沒稿態度迥然,怪不得《明報》名聲不好。」
「名聲不好也不缺稿,哪像你,受點打擊就窩家裡,還隻字未寫。說實話,來我這三寶殿有什麼事?」
「我厭倦了科幻,想換換腦子,所以在家享受人生。最近缺酒,來你這討點好酒喝。」
「你沒酒難道我就有?這是什麼道理?我不喝酒,喝酒傷身。」
「你少來,拿了陸致遠100萬港元版權費誰不知曉?請我喝頓酒怎麼了?人家古龍大方得很,《楚留香》的版權費一到立刻請我喝了一頓。真比起來,你差得遠。」
「《楚留香》?賣給了誰?」
「陸致遠啊,除了他還有誰這麼白癡?放著我的《衛斯理》不買,偏要改編武俠小說。你敢說那篇社論是不是為他發的?」
金庸撇嘴道:「我何須討好他?那篇文章署名者不是關內侯嗎?黑紙白字你沒看到?」
胖子笑道:「這種把戲騙騙常人也就罷了,如何瞞得過我倪匡的眼睛?」
「什麼意思?莫非你認為那是陸致遠親筆所寫?」金庸故作驚疑狀。
「裝,你繼續裝。誰不知道《雅致報》主編李承偉出了名的嚴謹,一個新人關內侯對青年一代口誅筆伐的文章他怎會輕易刊登?若不是自家老闆親筆所寫,有人鬧事的時候他會安之若素?」
金庸尷尬笑道:「你不也寫了篇文章嘛,又是存了什麼心思?」
「我想跟他談稿費。」
「稿費?你幫誰談稿費?」
胖子拿過茶水一口喝去大半,慢條斯理道:「為我自己談啊。」
金庸霍地起身怒道:「你要改換門庭?」
「我不能另攀高枝?」
金庸心思電轉擠出笑臉,「哈哈哈,咱倆這麼多年老朋友,說這些真俗。小真,把我那兩瓶,不,四瓶XO全拿來。你大老遠來趟不容易,還是帶幾瓶酒回去吧。稿子我也不催你,你愛什麼時候發表就什麼時候發表。可有一條,這三本系列小說只能在《明報》發表,你看怎樣?」
胖子哈哈笑道:「你看你,老這麼客氣,眼看我心寬體胖非要提幾瓶酒回去。行吧,我權當鍛煉身體。」
金庸咬牙切齒道:「天太熱,路上又擠,沒事你還是待家裡別出來了。」
胖子得意笑道:「你放心,四瓶XO夠我消化半個月,一時半會肯定出不來。」
秘書提酒進來,金庸看看腕表道:「小真,我是不是10天後出差?如果我不在公司,倪先生登門你要好好招待,知道嗎?」
胖子問道:「你要出差?多久?去哪?」
金庸拍拍額頭苦惱不已,「北美幾個國家都要走一趟,時間不定,三兩個月總是要的。」
胖子哈哈笑道:「去吧,好好散散心。我走了,你別送。」
說完他提著四瓶好酒出門,心裡暗罵道:「摳門就摳門,還盡找借口,等我小說寫完不從你身上挖塊肉我就不姓倪。」
隔日,《雅致報》新聞欄目刊文說和記國際執行董事、實際控股人陸致遠即將飛赴傑本洽談船舶事宜。
這條新聞在香港波瀾不驚,在傑本卻引起了轟動。
天皇巨星陸致遠以大公司實際執掌者的身份來到傑本,無數粉絲雀躍歡喜,開始綢繆接機事宜。
武社內部,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人面對面跪坐於地。
「你確定就是這個陸致遠?」
柏原彎腰頓首道:「千真萬確,我曾假扮他的模樣前往香港,轉瞬就被人識破。」
老者手捋鬍須道:「看來不是簡單人物,他這次前來不會另有目的吧?」
「社長大人,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傑本妄生是非,這個勿須多慮。」
「可他平安歸來,金太郎卻杳無音訊,八成已經魂歸天國。」
「依在下看來,不如等江口大人從阿國回來再說?」
「只能如此,江口去往阿國已經三天,這兩天定有音信傳回,我們見機行事。倘若金太郎真的喪命阿國,我這做叔叔的就該義不容辭為他討回公道。」
「可他過來洽談貿易,若有三長兩短,政府只怕不會善罷甘休,特別是三菱財團,絕對會藉機生事。」
「無妨,只要咱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巖崎家發不起火。他們家正陷於權力爭奪中,是否有暇過問此事還不一定。」
「他們的爭奪還沒結果?」柏原看了看武藏正雄,解釋道:「我在外幾年,對咱們背後金主的動向委實不清楚,社長莫怪。」
武藏正雄擺手道:「傑本全部企業總資產的十分之一要分割,哪是一時半會可以拎得清的?《反壟斷法》有明確規定,巖崎家族持股比例不能超過5%,股份制的三菱從誕生那天起就爭吵不斷。這兩年巖崎想要捲土重來,三村他們自然不會束手就擒,所以一直面和心不和。」
「如此看來,社長的提議肯定可行,不知社長是否有了安排?」
武藏正雄搖頭道:「等江口的結論再定。你去打探清楚,陸致遠隨行多少人,防衛力量如何,咱們有的放矢,務要一舉成擒,不留絲毫痕跡。」
柏原點頭道:「嗨,卑職這就去辦。」
見柏原要起身,武藏正雄追問道:「陸致遠身手如何?」
「我未與他交手,不知他的深淺。不過他曾是擂台賽的冠軍,想來應該不差。只是……」
「什麼?」
「聽說他受了傷,不能與人動武久矣。」
「騙人的把戲,你也信?」
「或許是真的,我辭別金太郎時陸致遠被真田峻踢下山,又被雪埋,我以為他早已喪身雪山,沒想到卻能逃出生天,實在令人意外。」
「那就是說他連真田峻一人都打不贏?」
「根據真田君的描述,確實是這樣。當時,陸致遠的隨從已俯首就擒,被綁在雪山上刑訊,這個我親眼看到。」
「你這麼一說,我大概知道他的實力如何了,趕緊去忙吧。咱們這兩天拿出方案來,機會不易,不可錯失。」
「嗨。」柏原點頭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