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悲傷的一角

一強一弱的聯手，開誠佈公，沒有任何隔閡，談話也很輕鬆，這二人，像是忘年之交。

謝玉樞將電腦轉了過來，讓寒山歲看著：“殺神之墓，果然霸道，經過測繪，得到了這些資料，前輩，你看。”

謝玉樞指著電腦裡面的資料，現在，電腦之中，現在展現出來的，竟然是個人形！！！

一個無比巨大的人形，被無數的光點所圍繞。

這些光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這個陣法，全都是那些猙獰的盯著他們的人……盯著他們的屍體構成的。

這是一個五行陣法。

黑色的陣法，起碼數千萬的人構成了這個陣法，形成了黑色的陣紋。

這個黑色的五行陣法，將一個跪在那裡，似乎在仰天祈禱的人，困在那裡。

而那把血色的長劍，就插在了那個跪著的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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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沒入了一點點。

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竟然是充斥著天地之間的凶煞戾氣。

跟這殺戮深淵已經合為一體。

而那黑色的五行陣法，更是有無數的兇惡之人組成，散發出來的滔天惡念，將陣法染黑，卻正好，壓制著那殺戮之氣。

“東西先不說，寒山歲前輩，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在用人，鎮壓這裡的殺戮之氣？”

寒山歲臉色有那麼一瞬間變化，卻被謝玉樞看在眼裡。

他不用聽了，他也知道了，沒錯，他們在用人鎮壓殺戮深淵的殺戮之氣。

凡塵俗世有句話，以暴制暴，因為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道德無法約束，良知從不制約，禮法不能教化。

這些人，是惡人，是大奸大惡之人。

而鎮壓這些人，最好的方式不是禮法，不是良知，不是道德，而是鐵血的手腕。

以暴制暴，以惡制惡，這是黑暗的法則。

這個黑暗法則，被應用在這裡。

殺戮之神乃是值得尊敬之人，謝玉樞記得這句話，那麼他的凶煞戾氣，應該是他作為殺神該有的氣。

可他被如此多的邪惡生命鎮壓著這股凶煞戾氣。

寒山歲歎了一聲：“做人太聰明，會很累，很多故事，讓你掏心掏肺，也肝腸寸斷，人在江湖，都會身不由己，有些事兒，就是那樣的，無關你願不願意，正好是發生在了那裡。”

謝玉樞點點頭：“還有很多地方，我談查不到，比如這個陣眼，我不想問這個故事，但是你要告訴我這個陣眼是怎麼回事兒，否則我怕適得其反。”

電腦之中，此刻，確實有一處陣眼是黑色的，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寒山歲沉默了許久，終究是微微點頭：“說也無法，你已猜到三分，那陣眼之中，乃是寄宿著數以千萬計的無盡兇惡之心，罪孽之骨，邪惡之魂，天地不容的罪孽，黃泉不收的惡靈，他們，鎮壓著殺神的不滅執念，他們是惡，卻成全了最大的善。”

謝玉樞感覺喉嚨有些乾澀，許久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如果放出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寒山歲深吸一口氣：“遇神殺神，遇佛誅佛，遇魔蕩魔，三界六道，無人能敵，無神可鎮，無佛能壓，無魔能擋，天地必將傾覆。”

謝玉樞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你們……你們……”

他無法說出此刻內心的震撼，用天下無數惡人的心，的骨，的魂，的念，來鎮壓殺神的凶煞戾氣，不滅執念，然而，他們卻造就了更加可怕的存在。

“我們才是最噁心的是不是？”

謝玉樞搖搖頭，他反而十分佩服的說道：“古往今來，英雄兒女，即便是大奸大惡，也有他的良善一瞬，我神州浩土，泱泱華夏，從不缺英雄兒女，天才嬌子，只是如此恐怖的邪惡之陣，又是如何控制的，那把魔劍，可是穿透進來了。”

寒山歲沒有隱瞞，只是說了一句謝玉樞再次目瞪口呆的話：“犧牲另外一個神，維持法陣的存在。”

謝玉樞嘴長得老大：“你們鬧玩呢？”

寒山歲笑了笑：“當初發生的事情，幾乎將神州逼到了絕境，如果沒有人犧牲，如果沒有人挺身而出，死的不是一兩個神，而是毀滅這個星球，你懂我的意思嗎？”

謝玉樞是個意氣用事的男兒，是個敢於表達自己情感男人。

這個故事雖然知道的並不全面，但卻時時刻刻震撼著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需要你的全部寶材，我自己挑，因為我也不確定什麼能用，什麼不能用。”

寒山歲張了張嘴：“你是想趁機敲竹槓？”

謝玉樞點點頭：“這你都能看出來？”

寒山歲張了張嘴，點頭給謝玉樞豎起了大拇指。

他掏出了是個乾坤錦囊，毫不吝嗇說道：“拿去吧，選好了，剩下的，還回來。”

謝玉樞目瞪口呆。

乾坤錦囊，我的老天爺，這玩意，大陸失傳都幾輩子了。

傳說都是獨立空間的存在，能裝幾十噸的東西。

“可以啊，我多選點兒，我還有個過分的要求，可以嗎？”

寒山歲還沒見過這麼臭不要臉的：“多過分？”

“你把這乾坤錦囊的製造方法傳授給我唄。”

寒山歲歪頭看著謝玉樞：“你知道無恥兩個字兒怎麼寫嗎？”

謝玉樞點點頭，義正言辭的回復說道：“第一，我是天才，技術給我，我能造福神州，惠及東大陸；第二，私心只是一小部分，但出發點是天下蒼生，雖然你可能不會信，但是技術攔在手裡，不如讓我發揚光大，造福蒼生！綜上所述，給我是一個完美的選擇。”

“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能把厚顏無恥說的整麼天花爛墜，義正言辭的人呢，不過，我信你，但是有個前提，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謝玉樞不禁苦笑：“你這人可真是的，你馬上就能看到，還要問出來有什麼意思。

需要個給我貴重物品的理由麼，我要嘗試以陣法的威力，將這裡控制住，否則你我二人將會寸步難行。

我發現了，你和天來殺的氣場都在變得弱小下去，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被這無邊的凶煞戾氣吞噬吧？”

寒山歲眉頭微微皺起：“什麼法陣能在這裡面維持下去，這等同於癡人說夢！”

謝玉樞笑道：“想必當初你們出此下策，也是因為時間緊迫，所以才想到了以暴制暴，以惡壓惡的手段。

但是地上本來是沒有路的，總得有人去走，走多了，自然就會有路出現。

我想你們這數千年來來，不管是換了多少人，都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吧，否則如此恐怖的邪惡力量，一旦釋放，將會是毀滅性的。”

“你，想怎麼做？”

謝玉樞指了指電腦畫面上的陣法結構，嚴肅說道：“自古邪不勝正，光和暗，本就不容，但又相容，想要將這如此恐怖的邪惡力量一瞬間解決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好的方式是淨化，我想嘗試用某種陣法將他們淨化，保持……”

“不可以！”

寒山歲直接就拒絕了謝玉樞的說法：“孩子，你不懂，你猜到的，只是悲傷故事的一角，而不是全部，我告訴你，這個陣法，絕對不能大破平衡！

這數千年來，我們絞盡了腦汁，想要從這個惡性的迴圈裡面走出來，但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一旦破壞黑暗和邪惡的制約，雙方就會同時崩潰，崩潰的後果，就是毀滅。

如今的東大陸，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這種規模的毀滅了，東皇在世，諸神不滅尚可一試，你懂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