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貧窮的天才

謝玉樞跑著藥浴，一把將手裡的書扔到了一邊，絲毫沒有品位的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這個笑容，簡直是囂張至極，沒有任何品位，甚至粗俗。

但是蘇茉茹看的很開心，他的男人，唯獨這點，他的兒子謝玉樞和自己男人很相似，她的老公生前也是笑的很沒品味，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開心。

“你還笑的出來？”

謝玉樞之所以笑了，是因為果不其然，現在謝家，到處都是說謝玉樞不是的人。

欺負自己的妹妹，口出狂言，侮辱家人，明明是他被欺負了，反而被潑了一身髒水，全都是他的不是了。

更可笑的是，二叔的人過來了，果真不肯交出財政大權，理由不說也罷，各種奇葩。

“娘，認真你就輸了，你難道喜歡那個狗屁的財政大權？”

蘇茉茹搖搖頭：“身外之物，不足掛齒，要之何用。”

她心疼的看著謝玉樞的傷口，有些悲傷，所謂人走茶涼，不過如此，他們母子，因為男人的死，徹底被孤立了。

“還疼麼？”

謝玉樞搖搖頭：“小傷，不礙事，對了，娘，父親的煉金室空著呢對嗎？”

蘇茉茹點點頭：“嗯，那是你父親專用的地方，我每日都去打掃，原封不動的保留著呢，你想要？”

謝玉樞嗯了一聲：“準備一下，我想要進行一些研究，光說不練假把式。”

蘇茉茹滿臉的欣慰：“我的兒子真的是長大了，這些年，委屈了你，娘對不起你。”

謝玉樞搖搖頭：“不管娘的事，人就是這樣，人類最基本的美德就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落井下石，人生五味，都在生活和人心，認真你就輸了，該爭得爭，不該爭的放下，心中通達，比什麼都好。”

蘇茉茹眼睛亮亮，兒子真是長大了：“這些話，誰教你的？”

謝玉樞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這還用人教嗎，我可是天才，書本電視，都是學習的途徑，人類偉大的地方之一就是創造了書籍，讓一切虛幻和真理都能在書本上流傳下來，看多了，也就懂了，何況我是天才呢。”

蘇茉茹對著他的腦袋就敲了一下：“你這孩子，哪有人整天誇自己是天才的，也不害臊。”

“娘，以後，我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委屈了，你把心放肚子裡，一切交給我。”

蘇茉茹撇過頭去，眼角頓時濕潤了，這些話，他的男人，當初也和他說過，只是一眨眼，他卻不在了。

“娘，我記得，您是混血兒吧，而且是豪門淑女，聽說您是魔法方面的天才呢？”

蘇茉茹愣了一下，摸了摸謝玉樞的腦袋：“這話，對別的女孩子說好了，休要笑話娘親。”

謝玉樞心情好極了，這個便宜老娘，果真是有味道，是個當媽的好料子，當娘不虧，認了！

“娘，我是想跟你諮詢一下魔法方面的知識。”

魔法是煉金術的分支，煉金術鼎盛了是誰萬年之久，但是禁術太多，代價太多，最終在經過數十萬年的精煉，將煉金術一脈，元素親和力單獨給拿了出來，親和元素，祈求元素，索求元素，凝聚掌控元素，成就了今天的魔法領域。

是以冥想的力量溝通游離於天地之間的元素，控制元素得以實現，精力，意力，體力，魔法的消耗品，不會像是強大的煉金術那樣，如果等價的物質交換原則被打破就會扭曲世界，甚至把身體當做代價支付。

當然，魔法也有禁忌，如果過於強大的魔法，身體承受不住，也是會被‘帶走’的，代價也是身體的一部分，或者死亡。

相較於煉金術而言，魔法更加安全。

謝玉樞笑了笑：“我看未必吧，煉金術沒落的原因跟禁忌之術應該沒有關係，有個簡單通俗的道理，刀劍無眼，但本身存在並沒有過錯，而是在使用他的人。”

“人小鬼大，不過煉金術和魔法同源，強大的魔法還是需要吟唱，代替煉成陣，在魔法領域叫做魔法陣，都是一個道理，只不過很多煉金術的代價太大了。”

謝玉樞笑道：“娘，我猜猜，其實煉金術之所以被排斥，是因為他禁忌被利用在了戰爭吧，我看過大陸簡史，混沌沒有穩定的年代，有七次世界大戰是因為煉金術引起的，死亡在煉金術之下的亡魂，粗略統計，已經有數十億了，這才是被排斥，沒落的關鍵吧？”

蘇茉茹點點頭：“是啊，戰爭是毀滅煉金的關鍵，雖然現在的戰爭比當初少了很多。”

母子二人聊得投機，甚至開心，蘇茉茹更是知無不言，謝玉樞增進感情的同時，也是學到了很多。

他用了以後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將整個藏書閣的書都看完了，這個速度，這個吸收的量，讓人無法理解，甚至很多人都在認為謝玉樞是在裝模作樣，哪有人一個月的時間，看完上萬本書的，何況是煉金術那麼複雜的文獻。

而這段時間讓人極為不爽的是，很多天鑄門的門徒，都在偷偷的觀察和接近謝玉樞，有意無意的跟他說話，當然，這些都是女孩子。

而謝玉樞自從被悔婚躺了一個月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他變得很浪漫，很博學，很狂野，很粗俗，但是也很有擔當，有味道。

尤其是讓人氣憤的是謝雨萌，這個小丫頭自從上次之後，只要謝玉樞在藏書閣，她必然到場，就坐在謝玉樞旁邊臉紅心跳，然而謝玉樞卻不肯多看她一眼，直接無視了。

這可是女神，不管是謝家還是天鑄門，謝雨萌都是眾多男性心中的女神，卻被人如此無視，真叫人嫉妒，眼紅啊。

而謝雨萌，自從上次，總想跟謝玉樞說話，卻被無視，她的頭上，帶著那枚頭釵，經常拿在手裡愛不釋手的發呆。

“玉樞，你在做什麼？”

“燈！”

“燈？”

謝玉樞點點頭：“娘，煉金術是一門偉大的科學，你不覺得咱家晚上特別暗麼？”

謝玉樞已經去過了父親留下來的實驗室，東西很齊全，但是讓謝玉樞失望的是，沒有見到任何先進的科學，雖然燒杯器皿這些東西也有，但是卻沒有電。

而照明所用的東西，竟然是一種金屬物質還有礦物質，甚至封裝在器皿之中的液體。

在謝玉樞看來，這麼偉大神奇技術，竟然連電都還不會發，簡直是暴殄天物。

蘇茉茹愣了一下，科學是什麼她不懂，但玉樞說的，是煉金術吧，叫什麼都無所謂。

蘇茉茹臉上有些憂傷：“煉金在東大陸本就不受待見，在東大陸，煉金門派，大多是為了皇家和其他門派提供設備和武器的，如今沒落至此，地位越來越低，咱們天鑄門，隨著你父親的死，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沒了皇家的資助，現在照明用的，都是我們天鑄門的晶石礦，捨不得用，晚上只要足夠照明就好了。”

這一點謝玉樞還是知道的，煉金門派大多是為了給各大門派提供煉金產品的，而只有國家煉金師才能為皇家服務。

如今東大陸為數不多的煉金門派，不到二十家，只有九個國家煉金師的封號。

而現在天鑄門唯一的收入，就是家裡那幾乎要消耗殆盡的晶石礦脈了。

父親死後，天鑄門也失去了國家煉金師的封號，失去了頂樑柱，就算是謝玉樞這個天才，也感覺有些悲涼，畢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家，要不要幫一把呢？

“娘，現在天鑄門，很困難嗎？”

蘇茉茹愣了一下，不禁搖頭：“困難說不上，煉金術畢竟涵蓋很廣，在建築領域，日常消耗，武器製造，器具創造上，都有著很大的建樹，你自己都說了，之所以沒落，遭到排斥，是因為戰爭和禁術的存在，若是不爭名奪利，日子還是過得去的。”

謝玉樞覺得悲哀和可笑，如果不爭名奪利的話……

雖然還沒有上升到世界存亡的程度，但是根據文獻記載，在五百多年前，十國聯軍貢獻了東大陸，其實所謂的煉金術沒落，不過是因為東大陸是煉金術的發源地，真正的故鄉。

西方的奇跡之術，卻在東方得到了繁榮，讓人啼笑皆非，東大陸在戰後幾乎被剿滅了所有煉金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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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五百年前東皇，將東大陸重新統一，但是煉金術卻在東方徹底的沒落了下去了。

這真是一段很耐人尋味的歷史不是麼，謝玉樞笑的有些詭異，有意思，當初到底發生了啥，東大陸竟然被十國聯軍給差點兒滅了，東皇又是個怎麼樣的存在，好想見識一下啊。

“娘，國家煉金師很難麼？”

蘇茉茹摸了摸乖兒子的腦袋，滿意他現在好奇寶寶的狀態：“不難怎麼能叫做國家煉金師呢，不過跟幾百年前那個英才輩出的時代比起來，卻簡單寬鬆太多了，考核機制已經不一樣了，東大陸的煉金系統，幾乎是癱瘓狀態，為數不多的，也在被法師逐漸替代，但還考核的等級還在，至於怎麼考，為娘的也不知道。”

謝玉樞在桌子上點了點，不再繼續追問了。

煉成陣散發出淡銀色的光輝，燈泡閃了閃，啪的一聲裂開了。

謝玉樞皺了皺眉頭，這玩意雖然學起來很簡單，但是操控的力度還是需要時間的。

他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殘渣，頓時去了實驗室。

雖然二叔將他的修煉資源給了他，但是那點資源……在謝玉樞看來，無非是堆成了小山的破銅爛鐵，還有很多不認識的結晶和礦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