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詭異的攻擊
源世界之天衍 by 跳舞
2019-10-28 20:34
第二天的清晨,天還未大亮,五人便起了床,在旅店下方簡單地用了早餐之後,登上了那輛GMC特工一號,向著郊外的貝加爾湖駛去。
此刻正是十月,在西伯利亞這種高緯度高寒地區的清晨,氣溫已經到了接近零度。幸好貝加爾湖的封凍期是每年的1月到5月,所以還遠遠用不著擔心無法下水。
車向著東北的方向飛快行駛著,不多時就已經離開了了城市的邊緣。但就在車已經開到了郊區的時候,心韻卻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頭暈目眩。
路程還長得很,她原本只是百無聊賴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西伯利亞的風景雖美,但那一望無際的杉木和白樺林看得多了,也終究變得無趣起來。
但一陣虛弱感,卻突然襲擊向了她的身體。
就彷彿全身的精力,都正在被飛快地抽走一般。
同時,額頭上也開始隱隱有汗水滲出的樣子。但——心韻卻明明沒有絲毫熱的感覺。
她奇怪地伸出手,抹了一下額頭,低下頭看去時,心中卻砰砰直跳起來。
掌心中的汗水,赫然是一片鮮紅!
「停車!我好像……被攻擊了!」
心韻自然不會掉以輕心,一旦察覺到了不好,立刻便對著身旁的亂壤與趙天雨兩人低聲道,同時按下了後車廂的通話器,讓前面駕駛座和副駕駛的江逍得水兩人能聽見。
正在開車的江逍聽見了送話器內傳來的心韻聲音,心中一凜,一腳剎車便將車停了下來,飛快地跳下車,拉開了後面的車門:「敵人在哪?什麼樣的攻擊?」
「不……不知道……」
心韻的臉已經變得蒼白一片,小聲道:「只是感覺自己一下變得虛弱起來……全身的力量……正在被吸走。而且……」
她伸出右手,將掌心中的那一灘汗水展示在眾人面前。
但其實這個動作已經並不必要了。因為心韻的臉上,脖子上,手臂上,凡事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正在一滴滴地滲出汗水來。
鮮紅如血的汗水。
「只是虛弱而已?沒有疼痛嗎?」江逍連忙伸出手,按在心韻的手腕上,感覺到她的脈搏確實變得比正常情況下遲緩了許多,也微弱了許多。
「沒有。只是虛弱。」心韻搖了搖頭。
「你的精神感應……感覺不到周圍的敵人嗎?」江逍眉頭緊鎖,厲聲問道。
「沒有。」心韻靠在座位上,輕輕搖了搖頭:「我早已說過了,如果是接受過其他祭司注印的敵人,是無法被我感應到敵意的。」
「可……」
江逍皺著眉頭,環視了一下四周。
貝加爾湖很大,遠比十個伊爾庫茨克市加起來還要更大,通常而言的旅遊景區,只不過是從伊爾庫茨克市出發向東南,抵達的一小片湖岸以及附近的水域而已。
而因為推定的種子所在地,是在湖東北的部位,所以江逍一行人出發時,也是沿著東北方向,開往小城布穀利傑伊卡的道路。
西伯利亞地區,本就地廣人稀,尤其此刻還是清晨,他們的身邊,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其他車輛。
而道路的兩邊,也只有稀疏的白樺林而已,在目力所及的範圍內,也沒有半個人影。
江逍為了確保安全,還是將體內紫煙的細胞演化成了無數的蚊子,放飛了出去,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蚊子的探索範圍達到了方圓一公里,卻沒有任何一個其他人存在,就更別說是覺醒者了。
「亂壤,什麼情況?」江逍焦急地向著已經伸出手按在心韻身體上的亂壤問道。
「失血。主上流出的紅色汗水,確實是混雜著很大一部分的血液。」亂壤臉色嚴峻地抬起頭來:「覺醒者無論什麼職階,都有著一定的自我復原能力。普通程度的失血,根本不會危及生命。但主上現在的失血速度……已經超過了她的造血能力,所以生命指徵才會不斷下滑。」
「失血?」江逍眉頭緊鎖:「可心韻的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傷口啊!」
「是的。我已經檢查過了,主上沒有受傷。何況……就算是受了傷,在我的治癒能力下,也很快就能復元。但她體內的血液……現在仍舊還在不斷減少中。」
「找不到原因?」江逍用力捏緊了拳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亂壤。
「找不到原因。」亂壤沉著臉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江逍重重一拳捶在了車門上,砸出了一個凹坑。
心韻的臉色已經越來越蒼白,看不到一絲的血色。雖然亂壤的治癒能力補充了她體內的一部分損耗,但還是在一點點地虛弱下去。
這絕不可能是什麼疾病!百分之百,是新的敵人的攻擊!
但……這一次的敵人,怎麼會連面都沒有露過,就能夠攻擊到心韻?!
到目前為止,學院已經派來了三個擁有注印的覺醒者,對江逍一行進行了追殺。但無論是潰厭,軀濂還是幽漩,擁有的能力都需要接近到一定的距離,才能夠發揮作用的。
就算是最有隱蔽性的軀濂,能夠將人在不知不覺中拖入夢境,但他的本體也是始終出現在江逍等人身旁的!
而這一次……連敵人的面都看不到,又該怎麼發起反擊,怎麼解救心韻?
「有沒有毒素的反應?」江逍想了半天,卻仍然沒有頭緒,心中無比地煩悶。
「不。沒有毒素。而且也沒有哪一種毒素,會造成這樣的症狀的。」亂壤肯定地搖頭:「毒素可能會改變血液內的某些組成部分,比如讓血紅蛋白變性之類,但不可能讓血液這樣從毛孔裡滲透出來。」
「該死……心韻……你昨晚和今早有沒有碰到任何可疑的人?」江逍腦中靈光突然一現,用力捏住了心韻的手:「用力想!任何細節都別放過!」
既然敵人並不在他們的身邊,那就只能暫且先猜測,心韻是在之前就已經被攻擊了,只是現在才剛剛發作而已。
「沒有。」心韻虛弱地回答道:「昨晚離開了你的房間之後,我就和天雨一同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早晨起來之後,我們也是一起在旅店吃的早餐……就算敵人真的當時潛伏在周圍的人群中,也不應該只有我被攻擊才對……」
「還有什麼細節?再想想!你一定有什麼和我們不一樣的地方!」江逍著急地吼了起來:「你做了什麼我們沒做的,或者沒做什麼我們做了的!」
「真的沒有……」心韻苦著臉搖了搖頭,方才亂壤的治療,已經讓她的臉上稍稍恢復了一些血色。
「那個……」
趙天雨突然在一旁,有些扭捏地插話道:「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但是……心韻最近好像正在來例假……」
「例假!?」江逍全身一震,惡狠狠地瞪著心韻:「你為什麼不早說!」
心韻蒼白的臉色上越來越泛起了一絲紅暈,也瞪了一眼江逍,眼神中的含義不言自明——這種事情,要女孩子怎麼說出口?!
「白痴!生死攸關的時候,你還在乎這種事情?!」江逍哭笑不得,恨不能用力揍一下小蘿莉的腦袋:「快說!你是不是正在來例假!」
「嗯……」
心韻縮在亂壤的懷裡,點了點頭。
「那麼……這就是唯一的不同點了對嗎……」江逍用力捏著拳頭,腦中飛速轉動個不停:「例假……例假……為什麼來例假的你……會被攻擊?」
不光是江逍,包括其他人在內,也都在絞盡腦汁地思索著這一次的攻擊究竟來自何方,應該如何破解。
江逍伸出手指,在心韻的手臂上輕輕抹了一點血汗,低下頭仔細地觀察著。
那汗水的顏色一片鮮紅,湊到了鼻子下聞一聞,也有著明顯的血腥氣。
但血液……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從毛孔中滲透出來?而且還是以覺醒者的自癒能力,加上亂壤的治癒能力,都無法抵消的速度?
而且……這種攻擊……會和心韻的例假有關係嗎?
江逍低下頭,凝視著指尖的那一抹鮮紅,漸漸陷入了沉思。
「還沒想出辦法來嗎!」亂壤低聲衝著江逍吼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索:「主上的情況很危險!」
「還能堅持多久?」江逍被亂壤從沉思中驚醒,轉頭問道。
「不太好說……」亂壤神色嚴峻急切:「以目前來看,大約還能堅持三十分鐘左右。但……我能感覺到,主上失血的速度還在增加……」
「增加?」江逍心中一緊,但卻仍舊怎麼也想不到敵人會是在何處,以怎樣的手段發起的攻擊。
若是面對著敵人……哪怕再怎麼強,至少還能夠有著一拼之力。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連對手的影子都摸不到!
這種戰鬥……該怎麼打?
江逍心中一股邪火騰地冒了上來,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發洩。低下頭望著指尖,心韻的那一抹血跡。
等等……
他心中突然一凜。
那一抹血跡……竟然比方才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