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6章 今日有仇今日報,不留仇恨到隔日
極品透視狂兵 by 蝸牛快跑
2019-10-28 20:27
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巨漢,出現在客房外的門口。
昂首闊步,挺胸抬頭,目不斜視的眼神,平直的盯著正前方,進入客房。
這巨漢,豹頭環眼,雙目炯炯神,閃爍著冷電般的寒芒,面色黝黑,猶如鍋底,根根雪白的絡腮鬍,猶如倒插在他臉部的銀針。
儘管已是花甲之年的滿頭白髮,一臉皺紋,但卻神威凜然,令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隨著他的走入,客廳裡的氣氛,也在霎時間變得威壓肅殺起來。
站在牆角的夏清柳,則是芳心狂跳,有如擂鼓。
她當然知道,眼前這個不速之客是誰。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局長鐵戰,竟會親自出動,捲入這場風波之中……
此時,鐵戰的手上,像是拖死狗似的,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綠毛少年。
「砰……」
鐵戰將綠毛少年扔在地上,洪鐘大呂般的嗓音,再度響起,「這就是給夏清柳撥打舉報電話的路人。」
桑德昆愣了下神,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蹙眉問,「老鐵,你這話……這話是啥意思?」
「狂獅」鐵戰不僅是紅花區警局的局長,更是他的妹夫,正是由鐵戰扶持,自己的兒子桑峰,才得以進入警局工作,並且一路高昇,混得風生水起。
而此刻,桑德昆卻從鐵戰對靈主的神色中,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年帶領我在邊關的戰場上,建功立業的隊長是誰嗎?」
「狂獅」鐵戰並沒有直接回復桑德昆,而是轉移話題,向桑德昆拋出另一個問題。
桑德昆神色微變,一絲不祥的預感,頃刻間浮上心頭,難道……
難道鐵戰這次現身,也是為靈主而來?
桑德昆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但,無論他怎麼暗示自己,卻始終沒能如願。
反而越來越緊張焦慮。
無盡的恐懼充斥在他的內心深處,讓他眼前發黑。
一陣天旋地轉。
「狂獅」鐵戰沒指望桑德昆能回復他的提問,而是用實際行動,回答困擾桑德昆多年的疑惑……
他向著葉天這邊一轉身,然後,昂首挺胸,敬了一個標準的禮,中氣十足的朗聲道:「隊長好!」
這一刻的「狂獅」鐵戰,比先前更加氣勢雄渾,淵渟嶽峙,身形猶如一座孤峰,任由風吹雨打,卻依舊傲然不倒的屹立在天地之間。
一種鐵血彪悍,勇猛昂揚的尚武之氣,從他身上席捲而出,令人不敢直視。
「你好,狂獅。」
葉天稜角分明的臉上,則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嚴肅,重重點頭回應道。
他也向狂獅鐵戰抬手還禮。
「隊長,真是抱歉,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外省調研出差,並沒不在江城,直到昨天才回來,正打算找個時間去拜訪您,沒想到今天卻發生了這樣的事,在我管轄的地界上,發生這種事,我深表歉意,還希望隊長諒解。」
狂獅鐵戰的神色和語氣中,都露出掩飾不住的激動的興奮。
在他眼中,似乎,葉天就是至高無上的神。
葉天擺擺手,輕描淡寫的回應道:「你有這份心意,也就行了。
這比親自跑去拜訪我,更有意義。」
狂獅鐵戰、卓東來夫婦等人,當年全是由他領導的特殊小隊的成員,這些成員,在完成任務歸國後,都得到不同程度的嘉獎,成了有功之臣。
後來,紛紛離開軍中,以新的身份,走向各自全新的工作崗位。
從那之後,葉天就跟這幫人,分道揚鑣,沒再聯繫。
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
敵國的威脅,讓他們結成相同的「道」,並肩殺敵。
一旦威脅接觸,他們就只能各奔前程……
「老卓和曉兒,也被人殺了,唉,世事無常,命微如螻蟻,好好的兩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我出差前,還專門跑去跟老卓喝酒,約定回來後,還會再次找他,沒想到,竟是陰陽相隔,永不相見。」
狂獅鐵戰的聲音裡,帶著沉痛的悲憤意味,雙眼通紅,一雙鐵拳捏得卡卡作響。
葉天根本不知道狂獅鐵戰離開軍中後,竟會來到江城的紅花區當局長,掌管一方平安。
卓東來活著的時候,也沒跟他說過狂獅鐵戰的近況……
他更沒想到狂獅鐵戰和桑德昆是連襟關係。
狂獅鐵戰一番感慨後,話題又回到眼前這場風波。
他一腳踩在地上的綠毛少年手背上,惡狠狠的咆哮道:「把你半個小時前,是怎麼給警方打舉報電話的事,一五一十的老實交代清楚。」
綠毛少年被狂獅鐵戰逮住時,就遭到一通暴打,此刻自然不敢再有半點隱瞞,支支吾吾的將桑峰與他勾結的內幕,鉅細無遺的如實說了出來。
他提到的內幕,與葉天之前的推論,如出一轍,半點出入都沒有。
這一刻,連桑德昆也啞口無言了。
自己的兒子,果然如靈主說的那般不堪和卑鄙……
從狂獅鐵戰對靈主恭敬有加的神色中,桑德昆也不指望狂獅鐵戰會挺身而出,為桑峰說幾句好話。
想到這兒,桑德昆嘶聲道:「老鐵,你這次現身,就是來看我父子二人笑話的吧?」
「沒有的事。」
狂獅鐵戰好整以暇的回應道,「我所做的,無非就是還原事實真相,還受害者一個清白。
讓壞人受到懲罰。
這是我分內的職責。
與是不是為了看笑話,沒有半點關係?」
狂獅鐵戰的回復,可謂是滴水不漏,世故圓滑,讓人根本想像不到,他這種一眼看上去,像個大老粗似的巨漢,竟然也有這麼縝密如發的心思。
桑德昆深吸一口氣,再次追問道:「也就是說,我兒的生死,與你無關?」
「天子犯法,與庶民工資,我不能因為他叫我一聲『姑父』,就對他網開一面。」
狂獅鐵戰氣定神閒的回復道,「這個時代,有太多的不公平。
我討厭不公。
所以,我不能做出不公平的行為。
該怎麼懲治桑峰,可根據律法條文來執行。」
桑德昆氣得渾身顫抖,一連說了十幾個「好」字,這才虛脫似的,一跤跌坐在地。
狂獅鐵戰瞟了一眼角落裡的夏清柳,意味深長的告誡道:「你呀,真是個急脾氣,這次差點就把事情搞砸了。
這世上壞人很多,所以才需要我們來維護好人的利益。
要是連我們都分不清誰好誰壞,那就大大的糟糕了。」
夏清柳當然明白狂獅鐵戰這番話的意思,頓時尷尬得無地自容。
狂獅鐵戰雖然沒說誰是壞人,但話裡話外都能表面,他說的壞人就是桑峰。
「局長,我……我知道了……」
夏清柳紅著臉,支支吾吾的小聲道。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所有的誤會都已得到解釋。
這讓夏清柳不得不對葉天刮目相看。
目光一轉,望向葉天,嘶聲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還希望你能原諒我。」
葉天大手一揮,懶洋洋的回應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記住了,你下次見到我的時候,要叫我姐夫。
知道不?」
夏清柳一陣無語,閉口不言。
「狂獅,誰讓你自作主張,以律法條文處置桑峰的?」
正當狂獅鐵戰鬆了一口氣時,葉天怫然不悅的聲音,再次響起,「他這次既然犯在我手上,那我就要除惡必盡,決不能留下後患。
你對這件事的摻和,到此為止,後面的事態發展,與你無關。
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狂獅鐵戰在短暫的失神後,很快回過神來,當年在戰場上,他跟葉天出生入死,對葉天的作風,非常瞭解。
葉天是個殺伐果斷,恩怨分明,有恩必報,而且也從不留隔夜仇的人。
既然葉天要處死桑峰,那麼,當今世上,絕沒有人敢出手阻攔。
他狂獅鐵戰在隊長眼中,就是一隻螻蟻,根本說不上話。
與其在多年後得罪隊長,還不如就此離開,置身事外。
桑家父子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就該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想到這兒,狂獅鐵戰向著躬身行禮後,衝著夏清柳一招手,然後帶著夏清柳,闊步離開客房。
與此同時,葉天撥通了二貨的電話,「我要你在日落之前,讓桑家堡,徹底消失在這世上,你能做到嗎?」
「能!」
電話那頭的二貨,興奮如狂的回應了一個字。
而一旁的桑德昆,直到這時,才突然意識到,之前的自己,是有多麼的愚蠢,竟然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利,像個傻逼似的,挑釁靈主的權威……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以靈主出神入化的手段,再怎麼孤軍奮戰,也不是他這種卑微的靈奴,能應付的。
但,他醒悟的時間,已晚。
與二貨結束通話的葉天,炯炯有神的目光,漫不經心的打量著桑德昆,「我允許你自我了斷。
太陽落山前,你就能和你的族人,在黃泉路上結伴同行了。」
桑德昆無力的癱坐在地,眼中有老淚縱橫,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靈主有令,他不敢不聽!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桑德昆發出一聲滿是怨毒和仇恨的咆哮,緊接著,一掌揮起,拍向自個兒的腦袋。
「喀嚓……」
爆響聲中,桑德昆的腦袋,應聲爆碎成渣,紅白之物,瘋狂飛濺四散。
再之後,一具無頭屍體,緩緩向前撲倒在地。
葉天象徵性的拍拍手上的塵埃,一巴掌隔空拍向奄奄一息,無力動彈的桑峰。
與此同時,葉天已經摟抱著裴依航的纖腰,從窗口處飄然而出。
下一秒,「彭……」的一道悶響,從桑峰體內傳來。
桑峰體內,似乎安裝了一枚炸彈。
悶響聲中,他的身體被炸得支離破碎,化作一地細碎的血肉。
整個場面,顯得非常的血腥殘忍,猶如屠宰場。
——
酒店樓下的警車內。
夏清柳黛眉緊蹙,心中念頭百轉,欲言又止好幾次,這次鼓足勇氣,顫聲問,「局長,您的隊長,究竟是什麼人。
他似乎不是人。
這世上好像沒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狂獅鐵戰,收斂起臉上狂放不羈的深情,頃刻間就變得嚴肅認真起來,滿臉的崇拜和景仰,意有所指的回應道:「他本來就不是人。」
夏清柳素手掩口,發出「啊」的一聲低呼,瞠目結舌的望著狂獅鐵戰,「那他是啥?」
「神!」
狂獅鐵戰瞇眼望著車窗外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果斷堅毅的回復了一個字,稍作沉吟後,又補充道,「凌駕於眾生之上的神。」
夏清柳臉色慘白,不知該如何開口。
狂獅鐵戰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慌亂的心神,再次說道:「世人通常都說他是無所不能的像神一樣的男人。」
夏清柳的眼中,掠起道道驚駭欲絕的目光,顫聲道:「他……他……難道……難道就是……不死邪神葉天?」
狂獅鐵戰無力的點了下頭,算是肯定了夏清柳的猜測。
而夏清柳則身子一顫,直覺手腳冰涼,渾身上下,如墜冰窟。
她在警局工作,當然知道葉天這段時間以來,在江城境內攪動起的一次次腥風血雨。
而她這次竟然在殺人如麻的邪神面前,全身而退,安然無恙。
她不知道是邪神已經轉變了殺性,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局長,桑隊長父子二人,會死嗎?」
夏清柳弱弱的小聲問。
狂獅鐵戰無聲的點了下頭,並不言語。
夏清柳定了定神後,顫抖著雙手,撥通了姐姐夏清瑤的電話,嘶聲問,「姐,你跟邪神葉天是什麼關係?」
——
此時的葉天和裴依航,也同樣坐在車子裡。
裴依航輕撫著砰砰亂跳的胸口,蹙眉問,「你真的打算沒了桑家堡滿門?」
葉天眉峰輕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這種事情,我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會不會招來麻煩?」
裴依航有些擔驚受怕的小聲問。
葉天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若無其事的回應道:「我的麻煩那麼多,即便再多出剷除桑家堡這一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桑家父子二人,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吧。」裴依航深感無奈的感慨道。
葉天蹙了蹙眉,輕歎道:「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當年諸神之戰爆發時,桑德昆臨陣脫逃,苟且偷生,他能活到現在,已是我格外開恩了。
即便他這次不現身,我也會找他索命。
不滅他滿門,難消我心頭之恨。」
關於諸神之戰的傳聞,身在國安的裴依航也捕風捉影的聽到過一些,但具體究竟是怎麼回事,時至今日,她依舊不知道,就連她的頂頭上司尉遲重,也不清楚。
想到這兒,她整理一下思緒,將內心的疑惑,向葉天這個當年的親歷者,問了出來。
不問不打緊,這一問,葉天的回復,再次顛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