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2章 永鎖我心,天塌不驚
極品透視狂兵 by 蝸牛快跑
2019-10-28 20:27
看著十步之外的梅川酷子,有恃無恐的神態,「伊籐美惠子」的心裡,也感到有些擔憂。
她的修為,雖然遠在梅川酷子之上,邪神此刻也被她控制在手,可是梅川酷子身邊的遮臉男,儘管還沒展現出實力,但她也感受得到對方身上強烈冰冷的殺氣,絕非等閒之輩。
想到這兒,「伊籐美惠子」故作鎮定的嫣然一笑,手腕一翻,五根纖纖玉指,頓時猶如鐵鉗般扣在葉天的咽喉上。
「我現在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捏斷邪神的喉嚨,立時送他下地獄。」
「伊籐美惠子」笑瞇瞇的開口道,陰鷙如毒蛇的目光,突然一轉,落在伍凱身上。
眼前的伍凱,依舊穿著黑色皮夾克,藍色牛仔褲,白色軟底休閒鞋,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大大的帽簷遮住了他的大半個臉頰,只能隱約看見他嘴唇以下的部位。
雙手同時按壓在懸掛於腰間兩側的血刃刀柄上,絲絲縷縷的血色刀氣,從刀鞘中滲出,將他的手掌,渲染得一片通紅。
他的上半身微微向前傾斜,雙足分開,呈外八字型,與肩膀齊寬,身形修長瘦弱,但卻滾動著無盡的殺氣。
那是一種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一種氣勢!
當「伊籐美惠子」的目光,落在伍凱身上的剎那間,也是心神一沉,後背升起道道寒意。
但她還是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淡淡的開口命令道:「遮臉男,放下你手中的兵刃!」
「即便我放下兵刃,你還是……
得死!」
始終一言不發的伍凱,終於在這一刻,一字一頓的開口回應道。
他的每個音符,都充斥著擲地有聲的沉重感,以及掩飾不住的自信。
頓了頓,再次補充道:「反倒是你,若是現在放了邪神,我可以讓你死個痛快!」
伍凱的說話方式,向來就簡明扼要,簡單有力,這次也不例外。
他話音一落,手中的兩柄血刃,發出詭異刺耳的「嗡嗡……」蜂鳴聲。
「你是『血鑽榜』上名列前十的『幽靈殺手』伍凱?」
聽到血刃蜂鳴聲的「伊籐美惠子」,頓時想到了眼前這個遮臉男的來歷,於是,漫不經心的開口說了出來。
伍凱並沒有回應她的話。
反倒是伍凱身邊的梅川酷子,冷艷精緻的臉上,浮現出道道鄙夷之色,厲聲呵斥道:「野妖姬,既然知道『幽靈殺手』的來歷,那你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這一次,你完蛋了。
小野塚也救不了你。」
「伊籐美惠子」連連搖頭,縱聲大笑,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最可笑的笑話似的,臉色一沉,尖聲道:「梅川酷子,你這是公然背叛主人,背叛『月照盟』的行為。
別忘了,你的父母雙親和弟弟的性命,還掌握在主人手中。
主人隨時可以將他們殺掉。
你現在回心轉意,我可以既往不咎。
畢竟,只要是個人,都會犯糊塗。
我也相信,主人會念在你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兒上,饒你不死……」
梅川酷子又一次打斷「伊籐美惠子」的話頭,「你這個賤女人,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嗎?
你所謂的主人,沒有告訴你,三年前我就被『月照盟』除名的事嗎?
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做好準備,與家人共赴黃泉。
我願意和他們在黃泉路上團聚。」
說到最後幾句話時,梅川酷子的聲音和神色,都顯得滿是悲愴和絕望。
這讓「伊籐美惠子」心神一寒,腦海中則是念頭百轉。
她確實不知道梅川酷子,早就被「月照盟」除名的事。
幾分鐘前,她還想說服梅川酷子,助她一臂之力的念頭,也隨著梅川酷子這番話的出口,從而徹底打消。
「好一個共赴黃泉,我一定成全你的心願!」
「伊籐美惠子」滿臉冷笑,說話間,纖手輕揚,在臉上,一掃而過。
緊接著,她真面目,赫然露出。
這是一張嫵媚妖嬈的臉蛋,五官精緻完美得像是出自上帝之手的藝術品,沒有半點瑕疵。
膚色瑩白如玉,柳葉彎眉,翦水秋瞳,挺直秀氣的瑤鼻,豐潤飽滿的櫻唇,微微上翹,帶著一絲輕蔑與孤傲,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代妖姬。
再加上她此刻,不著寸縷的原始人狀態,更是將她的魅惑性感氣質,渲染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伍凱的頭,依舊低垂著,直接無視了她的存在。
「沒錯,我就是野妖姬,『月照盟』現任盟主身邊的心腹之一。」
「伊籐美惠子」氣定神閒的開口道,她的目光,始終鎖定在伍凱的一對血刃上。
伍凱能殺入高者如雲的「血鑽榜」前十名,一雙血刃功不可沒。
坊間傳聞,伍凱的血刃,從不輕易離鞘,一道離鞘,就勢必飲血而歸。
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成名已久的頂尖強者,死在血刃的刀鋒下……
「『幽靈殺手』你還不出手嗎?邪神的性命,現在可是危在旦夕哦。」梅川酷子回頭望著伍凱,意味深長的柔聲說了一句。
伍凱並沒有搭理她,依舊低垂著頭,只是他手中的血刃蜂鳴聲,變得愈發的尖銳刺耳,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蜜蜂,在餐廳裡歇斯底里的鳴叫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餐廳裡,凡是肉眼可見的地方,全都凝結了一層冰霜。
餐廳裡的溫度,降低到零度以下,道道寒意,在空氣中以肉眼可見的狀態,飛速流轉翻騰,身處其中,令人有種光著身子,站在冰天雪地中的感覺。
而餐廳外的院子裡,則是陽光璀璨,一片溫暖祥和。
「哦,我明白了,原來聲名遠播的『幽靈殺手』,也中了梅川酷子的美人計,特立獨行的殺手,竟然聽命於一個女人,唉,真是可悲啊。」
野妖姬的眼中,閃動著嘲諷的冷光,試圖以言語激怒伍凱,一聲感慨後,她扭動著纖細如柳的水蛇腰,令得她胸前波瀾壯闊的風景線,劇烈的上下抖動起來,口中卻嬌滴滴嗲聲嗲氣的說道,「親愛的殺手先生,你只需抬頭看我一眼,你就會發現:
其實我比梅川酷子,更有女人味,更有魅力,更能讓你心動,讓你忍不住想要在我身上興風作浪。
我的身材比她性感火爆。
我的臉蛋比她成熟艷麗。
我的這裡比她壯碩偉岸。
我的腰肢比她纖細柔軟。
我的這兒比她挺翹完美。
我的雙腿比她修長迷人。
我的氣質比她魅惑妖嬈……」
沒說到一個部位,野妖姬的另一隻手,就在那個部位上,稍作停頓。
但,伍凱還是不為所動,似乎根本就沒聽到她的蠱惑聲。
她的聲音裡,帶著某種神奇的致幻魔力。
周圍的空氣,隱約在這一刻,變成了粉紅色,散發出勾魂奪魄的馨香氣味,令人目眩神暈,心跳加速,熱血沸騰。
就連梅川酷子的臉上,也飛起一抹紅暈,慾念如狂,瘋魔般在體內暴漲流竄,恨不得現在就找個男人,填補身心的空虛寂寞。
身上的某個地方,更是泉眼無聲惜細流,潺潺而動,浸透包裹住那個地方的貼身衣物。
她明知自己已經中了野妖姬的幻術,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但還是忍不住要沉淪其中。
「嗯嗯嗯……」的悶哼聲,連續不斷的從梅川酷子口鼻之中傳出。
她的臉色,愈發的通紅,媚眼如絲,風情萬種,雙手也變得不老實起來,在身上的兩個地方,流連忘返著……
梅川酷子的此刻的反應,完全在野妖姬的意料之中。
當今世上,單憑聲音,就能產生致幻效果的幻術大師,絕不超過十人,而她則在這十人之列。
她曾令得一個廣場上的七百二十九人,上到九十九,下到七八歲,同時產生最原始的本能想法,並且付諸行動,在廣場上,召開了無遮大會,彼此都從對方身上獲得滿足。
即便警方鳴槍,也沒能驚醒陷入迷幻的眾人。
別說是人,就連廣場上的貓、狗、鴿子、鴿子之類的動物,也受到致幻影響,狂躁不安的與同伴,發生不可描述的行為……
混亂的大會,整整持續了一個下午,事後,凡是致幻的人,全部爆體而亡,無一生還。
整個廣場上,屍積如山,全是殘破成渣的血肉。
經此一事,野妖姬一戰成名,成為幻術領域中的宗師級人物……
可是,此時讓她感到意外的是,伍凱的身上,似乎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英俊的殺手,難道我的美貌和性感,不足以吸引你的目光嗎?」
野妖姬帶著致幻效果的聲音,再度嗲嗲的響起,猶如夢囈的呢喃聲,在空氣中形成回音,綿延不斷的飄蕩著。
餐廳窗外走廊上的一盆蘭花根部,兩隻螞蟻交疊在一起,正在進行最原始的繁衍。
院落正中的魚池中,無數條錦鯉魚,躁動不安,向著同類發出求愛信號。
一群從名苑華府別墅群上空飛過的白鴿,在空中交頸,做出親密狀。
別墅外的花園中,貓狗尖叫,舉止異常,在原始本能的驅動下,從同類身上,填滿空虛,還有一些貓狗為了爭奪與同類的交融權,瘋狂廝殺。
住在名苑華府的人,都在這一刻,熱血沸騰,心跳加速,急切的想要找個同類,釋放內心的想法。
就連一些七老八十的人,也沒能逃過致幻的影響。
幸虧這個時候的名苑華府內,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出門上班,否則的話,整個別墅群內,兩千多號人都會受到波及……
即便野妖姬的致幻效果,影響範圍如此之廣,但伍凱還是無動於衷,依舊保持著先前的姿態,標槍般挺直的站立在地。
野妖姬的心底,也感到有些發虛,幾乎是本能的想到:
難道眼前的「幽靈殺手」不是男人?
又或者說,不是人?
即便不是人,也會發生最本能的反應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野妖姬腦海中不斷思索著這個問題。
只有找出原因,才能對症下藥,一舉攻破伍凱的防禦。
但,野妖姬卻始終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她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伍凱終於再次開口道:「別再浪費心力了,你的幻術,對我不起作用。
因為我的心,早已被鎖住。
外界任何的波動,都不會對我構成影響。」
伍凱竟在此刻,一反常態的說了這麼多話。
說話間,伍凱「哧啦」一聲,撕開上衣,露出他古銅色的胸膛。
當野妖姬看到伍凱胸前的景象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雙膝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但葉天卻還是被她牢牢的控制在手上……
——
「炸天幫」的一千號人馬,在魯漢等人的率領下,火速出動,離開了老城區的總部,去向不明。
這一反常舉動,也在第一有時間內傳入朱澤楷的耳中。
朱澤楷意味深長的詢問身邊許明鏡的看法。
許明鏡也不明所以,顯得唯唯諾諾,不敢輕易發表結論……
「在我看來,『炸天幫』的人馬,十之八九是衝著小野塚而去。」
朱澤楷說這話時,緩緩起身,灼灼目光,望向議事廳外萬里無雲的天空。
片刻的沉默後,又喃喃感慨道:「好一個晴天啊。
這樣的晴天,應該用來郊遊玩賞,湖上划船,吹吹冷清的風。
可是,卻又一場慘絕人寰的腥風血雨,即將在這樣的好天氣裡誕生……」
朱澤楷感歎聲,許明鏡不敢搭腔,只能閉口不語。
從朱澤楷的種種舉動中,他隱約意識到,朱澤楷對邪神似乎沒有半點敵意,甚至以及單方面撕毀與小野塚的合作協議……
「老許,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朱澤楷的聲音一出口,就瞬間打斷了許明鏡的幽幽思緒,稍作沉吟後,話鋒一轉,朱澤楷再次補充道,「我還得警告你一件事……
不該你過問的事,你最好不要問。
不該你插手的事,你最好別插手。
凡是與你無關的事,你都不要參與。
否則,你會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
許明鏡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當即「噗通」一聲,直挺挺的跪倒在朱澤楷腳下,冷汗如雨。
朱澤楷的警告,讓他心驚膽戰。
「起來吧,這才多大點兒事,別動不動就跪在我面前,你那個圈子裡的卑躬屈膝的跪拜風氣,別帶到我的陣營中。」
朱澤楷若無其事的揮手道。
許明鏡惶恐不安的起身後,朱澤楷又輕描淡寫的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寧願冒著勝敗名裂的風險,與小野塚決裂,將『殺手鑭』的藏身之處,透露給灰太狼嗎?」
聽到這話,許明鏡心神一凜,連連幾次深呼吸後,才勉強讓鎮定下來,搖頭道:「屬下生性愚鈍,不知盟主的深意。」
「無非是坐山觀虎鬥而已。」
朱澤楷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神秘兮兮的回應了一句。
許明鏡的身形,如遭雷擊,劇烈的顫抖起來。
他又一次低估了朱澤楷的心機。
幾分鐘前,他還以為,朱澤楷對邪神的敵意已經消除,卻沒想到朱澤楷對邪神的仇恨,才剛剛開始。
「小野塚想利用我對付邪神,他恐怕到死也想像不到,他才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
說出這話時,朱澤楷的身形,已經消失在空氣中,但聲音卻真切清晰的傳入許明鏡的耳中。
這讓許明鏡百思不得其解:
朱澤楷為什麼要把這麼機密的事告訴自己?
難道又是為了試探自己的忠誠度?
當許明鏡想通這個疑惑時,朱澤楷的聲音,再次傳入他的耳中,「走啦,看熱鬧去了。」
這一次,許明鏡只聽到朱澤楷的聲音,卻沒有見到朱澤楷本人。
許明鏡擦擦臉上的冷汗,以及嘴角的鮮血,一顆心卻在不斷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