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0章 生同衾,死同穴
極品透視狂兵 by 蝸牛快跑
2019-10-28 20:27
千面瞇眼打量著有求於自己的邢雨嘉,不由得嘻嘻一笑,伸出一直很不老實的手,在邢雨嘉的挺翹秀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然後,湊到邢雨嘉的耳邊,故作深沉的道:「這兩棵樹成精了。」
聽到千面的這個解釋,邢雨嘉不由得很是鬱悶的嘟起了嬌艷的紅唇,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回應道:「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呢。」
「我說的是真的。」千面拍著出具規模的胸膛,振振有詞的回復了一句。
見千面嚴肅認真的表情,邢雨嘉的黛眉,頓時緊緊的蹙起,下意識的藏身到千面身後,顫聲道:「千面,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千面卻遠比邢雨嘉鎮定得多,眼中流轉著睿智冷靜的目光,輕拍著邢雨嘉的肩膀,好整以暇的解釋道:「這兩棵樹的生命力,早就死去。
但枝幹卻始終沒有腐朽。
這是因為樹身,很早的時候,就被遊蕩在天地間的神魂,鳩佔鵲巢給霸佔了。
至於說,兩棵樹的顏色變化,與邢家興衰,產生關聯,這也是真的。
但,卻不是兩棵樹能預知邢家的未來。
而是樹身內的神魂,在作怪。」
千面的解釋,遠遠超出了邢雨嘉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範疇,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奇談怪論,沒有任何科學依據。
「你不相信?」
千面一眼就看出了邢雨嘉的心中所想,並沒有因為邢雨嘉的質疑而生氣,反倒饒有興致的笑問道。
邢雨嘉潔白的貝齒輕咬著豐潤飽滿的紅唇,點了點頭,算是回復了千面的提問。
千面打了個響指,輕鬆自若的笑道:「要證明我的猜測,這很簡單,我只需一掌劈開樹身,就能真相大白了。」
說話間,千面纖手輕揚,作勢要往樹身上拍去。
而一旁的邢雨嘉見狀,趕緊一把拉住千面,慌裡慌張的道:「你別亂來,這兩株迎客松,象徵著邢家的氣運,這一點,在整個邢家莊範圍內,都以深入人心。
你若是把他們奉為信仰的樹給劈了。
情急之下的他們,一定會找你拚命。」
數百年來,邢家莊的人,都把兩棵迎客松的生命力,當成了邢家興衰的象徵,甚至當成了信仰。
一旦信仰破滅,後果不肯設想。
千面當然知道,邢雨嘉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
「雨美人,前朝都已經滅亡一百年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你咋也和邢家莊的一幫村夫一樣的沒見識呢?」
千面不顧邢雨嘉的阻攔,將邢雨嘉退向一旁,同時揮起雙掌,一邊大聲說著話,一邊大步向迎客松走來。
邢雨嘉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她和千面接觸的的時間,雖然並不長,但卻看得出來,千面是個說一不二的話,絕不可能跟自己開玩笑。
考慮到毀掉兩棵樹帶來的嚴重後果,邢雨嘉再次鼓足勇氣,跑上前來,試圖再次阻攔千面。
「雨美人,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
我現在就把真相打開給你看呀。」千面咋咋呼呼的衝著邢雨嘉,連連揮手,示意邢雨嘉退到一旁,然而邢雨嘉非但不退,反而一步步向她走來,大大地張開雙臂,攔住她的去路。
這讓千面一陣無語,心中暗暗感慨道,雨美人這是怎麼啦?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麼總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呢?
想到這兒,陰沉著臉的千面,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邢雨嘉,很不高興的厲聲道:「雨美人,你再敢阻攔我,信不信我抽你的屁屁?
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劈開樹身,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不然的話,你會以為,我是個信口雌黃的人。
我不想因為這件事,破壞了我在你心目中高大完美的形象。」
千面聲色俱厲的訓斥,令得邢雨嘉心神一凜,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邢雨嘉還是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平平的張開雙臂,攔在千面的必經之路上,語氣果斷堅決,擲地有聲的道:「我不允許你毀滅這兩棵樹!」
「雨美人,別以為你是我葉天哥哥的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千面咬著牙,大聲咆哮道,「你再不讓開,我一定打你的屁屁。」
口中說著話,千面衝著邢雨嘉揮了揮手,一副作勢欲打的兇惡模樣。
邢雨嘉真是鐵了心要阻攔千面的瘋狂行為。
她不知道千面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囂張跋扈……
見得邢雨嘉始終不肯退讓,千面柳眉倒豎,滿臉怒氣,身子如旋風般,衝到邢雨嘉面前,「啪」的一巴掌,重重抽打在邢雨嘉的屁屁上。
猝不及防的邢雨嘉,被千面這一巴掌,打得隱隱作痛,本能的發出一聲淒慘的尖叫。
「你還不讓開?」
千面怒瞪著邢雨嘉,惡狠狠的質問道。
邢雨嘉臉色緋紅,被人打屁屁,這讓她尷尬得無地自容,幸虧這個時候,周圍並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否則的話,就糗大了。
邢雨嘉依舊沒有半點怯意的直面著千面,緩緩搖頭,輕聲道:「不讓!」
千瞞臉色一沉,獰笑道:「呦呵,你還真是屁屁癢了?
今兒我不把你屁屁達成八瓣,我就不是千面。
我再說一遍,你讓,還是不讓?」
「不讓!」
邢雨嘉面無懼色的瞪著千面,毫不猶豫的作出回應。
千面的纖手,又一巴掌,拍落在邢雨嘉的臀上。
「嘿嘿,我還真就不信了,你能扛得住我的巴掌?」
此時的千面,儼然化身成一個邪惡的小魔女,滿臉陰邪冷漠,說話間,又是辟里啪啦幾巴掌,落在邢雨嘉身上。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寧可被我打屁屁,也要維護這兩棵成精的樹。
你這種冥頑不化的人,就該打屁屁。
我一定要讓你屈服在我的武力手段之下,然後,我再一掌劈開兩棵樹身……」
這一次,千面的纖手剛剛抬起,她就聽到一線若有若無的聲音,從樹身內傳來,「別打了,別打了……」
——
瘦行者摘下頭套,露出一張國字型的臉孔。
這張臉孔上,滿是慚愧和歉意表情。
最引人注目的是,從右側額頭,斜斜蔓延過整張臉頰,一直延伸到左邊下巴的刀疤。
刀疤的痕跡,顯得很是陳舊,顯然是很多年前受的傷。
針線縫合時留下的針腳印記,愈發令得這條刀疤,猶如蜈蚣般蟄伏在瘦行者的臉上,正隨著瘦行者的面部表情,蠕蠕而動,猶如活物似的。
看到這張臉孔的春曉,不由得神色一愣,黛眉輕蹙。
這張臉,她並不陌生。
確切的說是,這張臉上的刀疤,她很熟悉。
當年她在境外執行任務時,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一個,在亂軍中,面部被人砍了一刀的鄉間少年。
她當時雖然任務在身,卻不願看著滿臉是血的少年,因大量失血而死。
在軍中,她學過系統的外科手術。
動了惻隱之心的她,毫不猶豫的打開急救箱,為少年注射麻醉,然後為少年縫合臉上的傷口。
從額頭開始,到下巴處結束。
最後一針結束時,她打了兩個蝴蝶活結。
一幫的針法縫合,只打一個活結,而她則打了兩個……
此時,從瘦行者下巴處的刀疤針腳上,隱約可以見到兩個蝴蝶活結的痕跡。
「是你這賊子,早知道今天我夫婦二人,會死在你手上,當年我絕不會救你的狗命!」
春曉神色激動,咬牙切齒的冷聲呵斥道。
她也沒想到,當年自己無意中救下的鄉間少年,竟會是日後令人聞風喪膽的「胖瘦行者」之一。
瘦行者的臉上,依舊掛著掩飾不住的慚愧之色,嘶聲道:「大姐,我也沒想到,還能在二十年後,再次見到你們夫婦。
上峰有令,我不敢違抗。
但您當年對我有恩,我卻不能不報。
卓東來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請您節哀順變。
上峰不僅要邪神的命,更要卓東來的命,一再強調,必須把您帶回去,他要做您的男人。
我救不了卓東來,只能選擇就您。
我現在就讓您離開。
您得盡快去找邪神。
只有邪神,才能保護您。」
說話間,瘦行者隨手一揮,解除了春曉身上被封印的穴道,再次催促道:「您趕緊走吧。
我的同伴,很快就會回來。
他一回來,誰也走不了。」
瘦行者的言行舉止,令得春曉再次目瞪口呆,饒是她這種反應敏捷之輩,此刻也是一臉的懵逼。
「我的丈夫已經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用?」春曉捲曲的長睫毛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咬牙恨聲道。
她的聲音裡,帶著絕望和悲壯之意。
恢復行動自由的她,口中說著話,邁開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向卓東來殘破的屍體走來。
春曉的反應,也大大的超出了瘦行者的意料。
「大姐,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以邪神和卓東來的關係,卓東來一死,他勢必會為卓東來報仇雪恨。
您只有活著,才有機會看到仇人的死狀。」
神色緊張的瘦行者,快步上前,攔住春曉的腳步,試圖勸說春曉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失魂落魄的春曉,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死氣沉沉,再無半點生機活力。
她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卓東來的屍體碎片上,但,話卻是對瘦行者說的,「該離開這個地方的人是你。
你放了我。
他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你趕緊走吧。」
瘦行者突然只覺得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多少年腥風血雨的江湖生涯,見慣了生死別離的他,從不關心別人,也沒人關心他。
此刻,聽到春曉這番真摯的關切,不由得為之動容。
春曉的短短幾句話,擊中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最敏感的部位。
「您若是不走,那我也不走。」瘦行者有些孩子氣的回應道。
春曉淒然一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是將卓東來的一半身子抱起,拼接到另一半身子上。
「生同衾,死同穴。」
春曉的身上,沾滿了卓東來的鮮血,可是她嬌艷成熟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意味深長的喃喃感慨著。「當年,我就看不上文傳留這個卑鄙小人,時隔多年後,我依舊看不上他。
他只能得到我的屍體,而不可能得到我的人,更不可能得到我的心……」
地上的短刀,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她的手上。
還沒等瘦行者反應過來時,春曉掌中的短刀,寒光一閃,沒入她白皙嬌嫩的粉頸,她的聲音,在瞬間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