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 牧易的選擇

事實上，並非人族聖尊冷血，不願意出手，而是不能出手，他們身上的責任要更重，一旦他們有所閃失，那麼人族將再無機會。

而且他們不出手，妖鬼二族的准帝也不會出手，這是一種不需要言語的默契，雙方共同遵守著這條看不到的規則，所以從這點來看，人族其實是佔便宜的。

畢竟妖鬼二族准帝的數量遠遠超過人族，哪怕無敵強者也是如此。

但現實是，即便沒有准帝層面的強者出手，人族也遠遠不是妖鬼二族的對手，只有被碾壓的份。

所以，荊州城的命運，在很多人眼中其實早已經注定，妖鬼二族真正目的是引誘牧易出來，就算沒成功，可只要滅了荊州城，對人族都是一種重創，甚至能動搖到牧易的信念，至少也能拖住他的進步。

「有趣，難怪人族一直以來都讓幾位大人忌憚，的確有不凡之處。」

遠處，距離荊州城數十里之外的地方，黑壓壓的一片，這裡都是來自鬼族的大軍，從荒野中一路掃蕩而來，準備平掉荊州城，幾乎所有人鬼族，都滿臉興奮，最近一段時間的殺戮，讓他們都嘗到了好處，尤其是人族的靈魂，無比純淨，對於鬼族而言可謂大補。

數十里，在一些王者境鬼族強者的眼中，跟近在咫尺沒什麼區別，所以荊州城發生的一切，並沒有瞞過他們，也看的清楚，尤其是荊州城上空凝聚出來的戰旗，也讓不少鬼族強者微微色變。

至少眼前的人族，絕對沒有想像中那麼好對付。

不過這種擔憂也只是一閃而逝，妖族跟鬼族，任何妖族都完全可以碾壓人族，更何況這一次二族聯手，根本就不會給人族任何機會，所以這荊州城，可以說是滅定了。

而且這次妖鬼二族出動的王者境，甚至是荊州城中人族的數倍，至於王者境以下，數量就更多了，所以人族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機會。

「再不凡又有什麼用？我鬼族大軍一至，頃刻間便可蕩平人族。」另一名看不起人族的鬼族強者說道。

「人族如今可是擁有兩位無敵強者。」旁邊立即傳來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頓時間，將其堵住。

任憑他再驕傲自大，可也絕對不敢瞧不起無敵強者，哪怕人族的無敵強者也是一樣，因為那代表著大帝之下最強。

相比人族准帝的數量，居然有兩個無敵強者，這種比例，讓人覺得恐怖，尤其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人族第三聖尊，哪怕兩族無敵強者聯手，都沒有留下他，讓其逃脫，甚至不得不採取這種激將的方式逼迫對方出來。

其實，妖鬼二族的王者境雖然不說，但內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萬一到時候人族第三聖尊真的出現了，那麼他們，恐怕會直接成為炮灰，成為對方發洩的目標。

面對一個暴怒的無敵強者，沒有王者境認為自己可以倖免，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妖鬼二族真正的頂尖大族並沒有參與進來，或者說，他們站在更遠處，先觀察情況。

「我鬼族無敵強者早已準備好，就等對方自投羅網。」

「希望如此吧，就算最後能夠滅掉人族第三聖尊，我等恐怕也看不到了。」

此時，荒野中，牧易仍舊走過一座又一座的廢墟，但是他能找到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多數廢墟都是一片死寂，只有血與骨。

不過走的久了，牧易也發現，一些人族的魂並沒有被收走，而是躲藏了起來，當他持著薪燈走過的時候，那種屬於人族的精神，跟那些魂慢慢契合，甚至不需要牧易做什麼，就飛蛾撲火般投入薪燈，同樣貢獻著屬於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這些魂的幫助下，薪燈中那團白光越來越濃郁，幾乎就要透過薪燈照射出來，只是距離點燃薪燈，仍舊有一點不足。

同時，牧易的身體也比一開始凝實了許多，儘管看上去仍舊沒有真實的身體，像是一道影子，但他的身體中，隱隱也有白光誕生，似乎跟薪燈遙相呼應。

小世界似乎有所沉寂，甚至是衰退，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入牧易的體內，但牧易此刻的身體就好像一座無底洞，任憑多少力量灌入其中，都不見滿。

但牧易隱隱有種直覺，或許等薪燈點燃的那一刻，他的身體也會隨之迎來蛻變，至於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他暫時不清楚，不過光是小世界灌入他體內的力量，即便是他自己，也有些心驚，但此刻卻無法控制，只能聽之任之。

妖鬼二族圍攻荊州城的事情牧易已經知道，甚至從知道的那一刻開始，他心中就已經有了決定，去！

沒有半點猶豫，不管此事跟他有沒有關係，牽扯到荊州城的存亡，他都不可能不管不問，哪怕明知道那是一個陷阱，等待著他自投羅網，他仍舊沒有半點動搖。

當初老道交給他的第一課就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在牧易看來，荊州城的事情就屬於有所為，也是必須為之。

跟人族另外兩位聖尊不同，牧易的崛起太快，也沒有經歷過人族最痛苦，最黑暗的那段時光，而且他的心，他的血都還沒有冷卻，所以想要他跟兩位聖尊那樣，坐視荊州城覆滅，他做不到。

哪怕明知道兩位聖尊的做法才是最正確的也是一樣，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他也就不是牧易了。

當走到距離荊州城最後一座廢墟之後，牧易突然停下腳步，目光直接穿透虛空，落在荊州城，落在那面人族戰旗上面，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欣慰。

「回來吧，真正的戰鬥，開始了。」

牧易輕聲呼喚，只見薪燈陡然一亮，六枚子符文若隱若現，接著，虛空破開，六道身影同時出現在牧易的周圍，只不過哪怕柳妖，此刻也受傷，頗為狼狽。

這時，牧易微微皺眉頭，冷哼一聲。

頓時間，虛空中傳來幾聲爆鳴，原本幾道正在快速逼近的氣息，直接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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