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縱死無悔

聽到牧易的問題，聖尊怔怔出神，好一會才開口說道：「那裡是一處絕地，很多人最後的歸宿，但那裡也是一處希望之地，只要能夠從那裡走出來，就代表著希望。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最多百年，我也將踏入那裡，儘管我很清楚，我根本不可能從那裡走出來。」

「值得嗎？」牧易問道。

「值，只要人族可以崛起，只要人族能夠出一個聖人，即便代價是我的生命，也值得。」聖尊堅定的說道。

牧易沉默，他不可能用自己價值觀去衡量聖尊，但他敬重聖尊，尤其是那種大義。

「多謝聖尊厚愛，只不過我有我的堅持，也有我自己的路，陽間大劫我不會置之不顧，如果我能活下來，或許還會回到陰間，畢竟不管如何，我都是人族。」牧易鄭重的說道，他不可能留在陰間，哪怕明知道回陽間更多的可能是死，可有些事情，終究要去做。

就好比聖尊為了陰間的人族可以犧牲自己一樣，牧易也同樣有他自己的堅持。

「回到陽間，你恐怕連一絲生機都沒有，除非你能突破到聖人。」聖尊說道。

「如果到了那一天，您還會進入那裡嗎？」牧易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會。」聖尊點點頭。

「我也會。」牧易微微一笑，然後再度對著聖尊一禮，「若他日不死，願與聖尊並肩作戰。」

「希望我還能看到那一天。」見牧易似乎打定了主意，聖尊不再說什麼。

「會的。」牧易說完，轉身離去，只見他的身影居然慢慢消失在這片空間。

還是神山中，諸原跟劍九待在大殿中，等待著牧易歸來，他們都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待，而且在兩人想來，聖尊指點絕非短時間就可以結束的，甚至已經做好了長久的準備。

地老仍舊是那副模樣，垂垂老矣，不斷的在大殿中擦拭著。

突然，地老若有所覺的回頭，只見一個身影從虛空中緩步邁了出來，神態悠閒，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

「怎麼可能？」地老看到牧易的那一刻便駭然失色，他並不知道牧易去了那個充滿黑暗的絕地，進行了一場屬於他的考驗，但他知道這所謂的神山也是有內外之分的。

外神山是真實存在的，正如他們現在所居的地方，周圍的一切，但是內神山，可以說介於存在的兩可之間，那是聖尊的結界幻化出來的地方，所以只有得到允許，才能夠見到聖尊。

但現在他看到了什麼？他居然看到了牧易從內神山走了出來，是直接跨越了內外神山，而不是從入口走出來，這代表著什麼他很清楚，至少這麼多年來，他從未見過有人以這般方式走出來。

更重要的是，他在牧易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威脅，一股壓迫感，而這種感覺，他只在聖尊身上感受過，只不過聖尊屬於深不可測的那種，而牧易則是鋒芒逼人的那種感覺。

只是這怎麼可能？就在三天前，他還能看透牧易的修為，雖然對一般天人而言很強，但也不過是八重天而已，但現在，他卻發現再也無法看透牧易的修為，被一股力量擋住，也正是這股力量，讓他感受到了危險。

當然，也只是危險罷了，如果說牧易可以打敗，或者殺死他，他仍舊不相信，除非牧易已經達到了半聖，否則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不過這也說明了牧易跟之前已經有了天壤之別，恐怕他的實力也有了恐怖的提升，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更多的才是不解，畢竟牧易離去了只有三天，而不是三年。

三天？三年？

突然，地老心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測，雖然那處地方對於一般人屬於絕密，甚至諸原也不知道，但天地人三老，甚至八大長老卻都知道這樣一處地方，可是從古至今，那裡從未有人能夠出來。

可現在，除了這個可怕的猜測，地老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能夠讓牧易擁有這麼大的變化，同時，他也想到之前那股一閃而逝，但橫掃整座神山的波動。

「地老。」

相比上次，這一次牧易已經可以看清地老的修為，九重天巔峰，甚至已經在生死之境前徘徊，哪怕沒有至寶，比起巨頭來，恐怕也弱不到哪裡去。

儘管牧易修為提升，相當於九重天，但也只不過是剛剛第三轉入門罷了，還遠不是對手，不過若是加持意志光輝，勝負就難料了，這才是牧易最大的自信。

不過因為剛剛突破，即便意志恐怖，可因為還沒有完全適應，所以未必能把全部力量都發揮出來，但無疑，從今天開始，牧易已經登上王者境的巔峰。

巨頭對於他，幾乎觸手可及，一旦等薪燈徹底煉化，擁有至寶在身的九重天巔峰，會嚇住很多人的。

「你···你··你··」

地老指著牧易，一時說不出話來，畢竟之前的猜測太嚇人了，便是他都不敢進去，倒也不是怕死，而是明知道沒有任何希望，不想去賭罷了。

「僥倖而已。」牧易自然明白地老此時為何震驚，當下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因為他很清楚，以地老在人族中的地位，早晚都會知道這件事情，不過是早晚罷了，既然這樣，保密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而且牧易自信，只要不是對上半聖級別的強者，陰間之大，足以讓他縱橫。

這時，居住在大殿中的諸原跟劍九也感受到牧易並未刻意收斂的氣息，紛紛快速來到牧易的面前。

「牧道友，你這麼快就出來了？」諸原有些意外的看著牧易，原本以為最少也得幾個月，沒想到才三天，未免也太短了吧？難道半聖不滿意？還是因為別的緣故？

劍九卻是一言不發的走到牧易的身側，一副忠心護衛的樣子。

「好一個僥倖啊，我人族終於有希望了。」

地老卻沒有在意兩人出來，儘管之前已經猜到了，可那種震撼遠沒有牧易親口承認來的大，但隨後，他便由衷的感到欣喜，因為他很清楚，牧易從那裡走出來代表著什麼。

（第三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