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意志光輝

此時此刻的牧易，就相當於陷入絕境當中，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他都會牢牢抓住。

從開始修煉那套無名拳法開始，牧易就不知道這套拳法的來歷，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一開始他也問過老道，但是卻被老道敷衍過去，不過此刻回想之際，他好像記得老道曾經自言自語的說過一句話。

他說，這套拳法本就不該有名字，當時他不懂，後來也漸漸遺忘，如果不是眼下已經陷入這種境地，恐怕他同樣不會想起這句話。

什麼叫本就不該有名字？如果只是一套簡單的，普通的築基拳法，隨口取一個名字不就行了？要知道，老道是全盛時期可是凝聚出了道種的存在，只不過後來遺留給了牧易而已。

而一個這等強者，會說這種無意義的話嗎？到底是不該有名字，還是不能有名字？

想到就做，牧易直接起身，雖然經過一年的折磨，甚至連修為也有了退步，但他強橫的體魄卻沒有多大問題，哪怕剛剛發洩過，也依舊充滿了力量。

雖然已經好久沒有練過，但這套無名拳法早已深入了他的骨子裡，如同本能一般，始終無法忘記。

而且此刻牧易打的是最原始，一開始老道教給他的，而不是後來變成自己，又多了一些變化的無名拳法。

第一遍，沒有任何變化，不過牧易卻沒有放棄，而是一遍又一遍，似乎永遠都沒有止境。

瘋狂之意再度湧來，無名拳法好像完全看不到希望，但是牧易卻仍舊沒有放棄，一邊以那恐怖的意志抵擋著這股瘋狂，一邊繼續練拳，此刻他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一種直覺。

如果他想活著出去，或許這套拳法便是唯一的希望，所以為了活下去，他也不會放棄。

時間流逝，牧易臉上再度變得猙獰起來，雙眼透著無盡的瘋狂，但在那瘋狂之中，仍舊有一絲堅持，那就是對無名拳法的堅持，如果連這套無名拳法也不管用，那麼就讓他在這套拳法中徹底毀滅吧。

身體的本能讓牧易哪怕此刻充滿了瘋狂之意，甚至是已經神志不清，也依舊沒有中斷，只不過有些東西，哪怕是本能也無法抵擋，比如瘋狂之意。

而他終究又一次迷失了，再一次的選擇了發洩。

「又失敗了嗎？」

躺在石台上，漸漸清醒過來後，牧易忍不住自言自語。

「不，這次似乎堅持的時間長了一點，」隨後，牧易拖著疲憊的身體爬起來，而只要驗證了有效果，對他而言就足夠了，甚至不顧身體，直接爬起來，再度開始打拳。

對於牧易而言，這已經不是自虐，而是跟一場較量，一場生與死，一場自己與自己的較量，而在這種較量中，唯有意志才是最重要的，此時，牧易便是等待，等待著意志蛻變的那一天。

結果如何，他已經不再去考慮，無非是一死罷了，如果連死亡都不再懼怕，還有什麼好怕的？

此刻，牧易似乎堪破了生死，腦海中再也無一絲雜念，只有全心全意的打拳，他的眼睛，他的身體，漸漸的散發出一絲光輝，那是屬於意志的光輝。

這種光輝一開始看上去微不足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在不斷的變強，這是牧易的信念。

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轉眼間，距離牧易來到這裡，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年，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之前的極限，甚至連他一開始也沒有想到。

至於修為，如他所料般已經退到第一轉圓滿，甚至還在不斷後退著，但是牧易卻全然不在意，此刻他整個人，如同一尊太陽，不斷的照亮著這個空間，哪怕沒有開啟破滅法目，他也已經看清楚了這裡的一切，那光芒，是屬於意志的光輝。

而且牧易看上去無比的消瘦，就跟皮包骨頭一樣，無名拳法依舊不斷的被他施展出來，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普通人在練拳，沒有絲毫高明的地方，但是如果仔細看，就會慢慢的動容，因為他的每一拳，都是意志的極致體現，甚至帶著一絲不可磨滅的韻味在裡面，似永恆。

「兩年了。」

外界，仍舊是神殿之巔，聖尊用一種莫名的語氣說道，只不過跟一年前相比，此刻他的眼睛中多了一絲希冀，雖然無法得知那裡面的情況，但是牧易是否還活著他卻很清楚。

而此刻，牧易活著，如此便足夠了。

那處地方，其實是一處絕地，一個沒有回頭的歸宿，無數年來，已經已經埋葬了太多的人，也從未有人從裡面走出來過。

這些人中，能夠在裡面堅持一年，已經是極為難得，甚至是鳳毛麟角，而能夠堅持一年半的，只有三個，兩年，從未有過，而牧易，是第一個。

「或許他真的可以從那裡走出來。」即便是以聖尊的心境，這會也慢慢的起了波瀾。

「還有一年。」中年男子依舊冷漠的說道，只是當他轉身之後，眼睛裡的冷漠似乎有了一絲融化，多了一絲欣慰。

「是啊，還有一年，也是最重要的一年。」聖尊猛然點頭，「只要他能夠出來，便是賭上人族無數年來積攢的底蘊，我也要讓他踏出那一步。」

「你決定了？」中年男子詫異的看向聖尊。

「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聖尊微微一笑。

「好。」中年男子點點頭。

而此刻的牧易，並知道外界所發生的一切，實際上，當他的意志光輝足以照亮這片空間的時候，他就隱隱明白，那瘋狂之意再也無法阻止他了，他憑借自己的力量，贏了。

只不過此刻他的識海中卻在發生著蛻變，一種莫名的東西，在緩慢的孕育著，僅僅是直覺，牧易便詳細，一旦等那東西徹底孕育出來，將驚天動地。

雖然牧易的身體仍舊在不斷的打著拳，但是他的意識，已經進入了一種類似涅槃重生的狀態，可以說，此刻在打拳的，只是一具沒有意識的驅殼。

（第二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