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兩個選擇

儘管牧易所言極為誘人，許真差一點就忍不住，但最終，他還是堅持了本心，倒也並非說他的境界已經達到了這等高度，而是他有自知之明，他明白，那些傳說中的東西都需要大氣運才能擁有，否則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他從小到大，一路跌跌撞撞，至今也不過第二難而已，距離圓滿之境都遙遙無期，更何況是凝聚道種，乃至於道種圓滿，再跨入天人，這對他而言，根本就是虛妄，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明白，那大羅貝殼即便到了他手中，他也不可能感悟出什麼東西，否則也不可能存世到現在，而且之前已經驗證，如果不是牧易出現，他早就被暝鬼族的長老抓回去，哪還敢再把那東西帶在身上？

因此，他想要活命，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東西交出去，或許這才是他的機緣，畢竟像牧易這般存在，也不可能佔他的便宜，便是收了那大羅貝殼，也肯定會給他一定補償的。

許真想的很透徹，這也是他能偷取大羅貝殼，並且一直活下來的主要原因，關鍵就在於懂得取捨，儘管這點說起來容易，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倒不是說他們都看不透，只是慾望大過天，但凡有那麼一點僥倖，心中的貪慾便無限膨脹，只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終將毀在這種貪慾之下，有多強的實力，才能承擔起多大的責任來。

牧易雖然不會他心痛，可也多少能夠猜到許真的想法，尤其是一個人的氣機變化是不會騙人的，而許真更不可能瞞過他，所以他也知道這番話出自對方的真心。

如果是別的東西，牧易未必會要，畢竟到了他這個境界，除非是至寶，否則並不會對他有什麼提升，他也不介意幫助一下對方，但這大羅貝殼，如今卻只能他一個人吸收，所以就算他有心，許真也不可能悟透其中的雷霆真意，說白了，這東西雖然珍貴，可在許真手裡，就是一件廢物，甚至可能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所以從這點來看，他的選擇並沒有錯，甚至相當正確，只不過牧易也不可能佔對方的便宜，他救對方也沒打算挾恩索報，只是看在人族的份上順手為之罷了。

於是，牧易看向許真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讚賞。

「此物我便收下，不過我也不能白收你的東西，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送你一場造化，幫你開闢體內命輪，可以讓你達到第二難巔峰，至於第二難，則是我把突然第二難的感悟傳給你，至於命輪，需要你自己去開闢，這個過程可能會很久，不知你打算選擇哪個？」牧易直接給了許真兩個選擇。

當聽到牧易的話後，許真心中便湧出狂喜，他明白，他賭對了，不過緊接著他就按耐住心中的狂喜，開始思索牧易給的這兩個選擇，毫無疑問，眼下來看，無疑選擇第一個更好，直接讓他達到第二難巔峰，省去他數十年的苦修，雖然不至於一步登天，可至少在這荒野中行走安全了不少，便是在人族中，也能算得上高手了。

而第二個，一時之間並不能提升他的實力，但如果眼光放的長遠一點，就會明白，這條路無疑可以通向更高處，如果說他選擇第一個，可能會省去數十年苦功，但這種好處卻不是平白來的，甚至他自己心裡都隱隱清楚，一旦如此，他終生恐怕也只能止步第二難巔峰了，別說凝聚道種，便是圓滿都很難達到。

相反，第二個選擇固然會更加艱難，但卻可以看見曙光，只要他努力，別說圓滿，便是凝聚道種也不是不可能。

從許真選擇把大羅貝殼送給牧易就能看出他是個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所以他只是稍稍思索，便堅定的說道：「大人，我選擇第二個。」

「第二個嗎？好。」牧易點點頭，然後直接一指點在許真的眉心，驀然間，許真開始恍惚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猛然清醒過來，只見牧易仍舊面帶微笑的站在面前，而他腦海中卻彷彿多了很多東西，只是一時間難以整理，但之前他在第二難只感覺前路迷茫，此刻心神稍稍運轉，便覺得迷霧盡去，眼前變得清明起來。

「多謝大人。」許真大喜，趕忙道謝。

「雖說你選擇了第二個，不過以你如今的實力在這荒野中也處處危險，所以我在你識海中留下了一枚種子，只要遇到危險，便可激發這力量種子，可以在關鍵時刻保你一命，機會只有三次，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使用。」牧易繼續說道，他留下的那枚力量種子，只要對方沒有達到天人，便可擋住，對於許真而言，已經足夠。

至於天人，君王，也不可能對他出手，所以這三次機會等於是絕對護身符。

「大人之恩，許真沒齒難忘。」隨著牧易提起，許真也立即感受到識海中那枚種子，甚至連使用方法都一清二楚，心中無疑更加慶幸自己的選擇。

許真說完，並沒有得到回應，等他再抬頭，卻發現牧易早已消失不見，他忍不住又叫了幾聲大人，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他便知道牧易應該是離開了。

稍稍停留，許真直接往剛剛那個村子奔去，他也是恩怨分明，之前利用對方保全自己已經是迫不得已，沒想到差點連累到對方，如今自然要好好彌補一番，他決定至少在張懷的傷勢沒有痊癒之前，他不準備離開這裡，同時，他也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來梳理牧易傳給他的感悟，然後進行突破。

牧易其實並未走遠，看著許真所去的方向，也只是微微一笑，隨即便盤膝坐下，將手中大羅貝殼輕輕一拋，其頓時飛起，接著牧易眉心一閃，雷霆真意湧出，因為兩者本就同源，頓時交融在一起。

一天一夜之後，大羅貝殼悄然化為齏粉，而牧易身上的氣息也略有改變，其實只是吞噬這枚大羅貝殼根本用不了這麼長時間，這一天一夜，牧易更多的是在印證自己領悟的雷霆真意，除了從大羅貝殼中得到的雷霆真意外，還有在仙墓中吸收了那名雷族無敵強者雷霆本源，兩者略有一些不同，所以牧易需要好好梳理一番，讓其徹底融為一體，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徹底化為他的力量。

儘管九轉金身決融合一切力量，但並不代表三大真意不需要修煉了，相反，這三大真意仍舊需要去感悟提升，如此才能推動九轉金身決更強，而他眼下，需要的是不斷積累，唯有底蘊足夠深厚，九轉金身決才能夠突破。

而這一天一夜，經過對雷霆真意的梳理之後，牧易的氣息變得更加幽深。

「找死。」

突然，牧易目光望向遠處，他之所以停在這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保護那個人族村落，既然做事，自然要做完，如果他一走了之，暝鬼族的人按照痕跡找上來，很容易找到那個村子，尤其是在失蹤了一隊人，以及一名長老之後，對方更加不會善罷甘休。

如今果然如他所料，對方有人找上來了，而且一連三個人長老，其中一人甚至達到了道種大成，不過這點實力，如今早已不被牧易放在眼中。

隨著牧易一步踏出，身體已經從那處高崗消失不見。

「人族？」

牧易並未遮掩蹤跡，直接大大方方出現在三個暝鬼族長老面前，對方一見他立即便認了出來，尤其是在無法感知到牧易的深淺之後，心中不斷往下沉，而之前那名長老失蹤，本命牌碎裂，顯然就是眼前這名人族出手。

儘管牧易很年輕，但三個暝鬼族長老卻沒有絲毫大意，相反神情格外凝重。

「原本你們可以不用死的。」牧易說完之後，眼中一抹藍色一閃而逝，而三個暝鬼族長老還未反應過來，一道烈焰便將其纏住，然後沒有半點抵擋之力，便在南明離火中化為灰燼，其一身精華更是被煉化成燈油。

「這暝鬼族想來也不會善罷甘休，既然這樣，乾脆就走一趟吧，也算是為人族做點事情。」

從這三個暝鬼族長老到來，牧易就已經明白，對方不可能善罷甘休，一旦他離開後，肯定還會繼續派人查探，那個時候說不定就是其族中的偽君王到來了，而牧易也有些不耐煩這種麻煩，所以乾脆就朝著暝鬼族而去，打算徹底解決後患。

之前三個暝鬼族長老並沒有遮掩行跡，所以牧易循著他們留下的氣機很快就找到了暝鬼族之地，略略一觀，眼前這個暝鬼族，至少也有族人數萬，可這等規模在鬼族中，只能算是中等。

牧易沒興趣對付那些普通鬼族，只要解決了暝鬼族的高層，其便自會瓦解，到時候也不會有人再去找那個人族村子的麻煩，可謂是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