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虛空之門

「你，你···」

門前的老者聲音發顫，親眼目睹自家老祖被眼前的青年一巴掌拍死，那種衝擊，絕對是顛覆性的，幾欲讓他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要知道那可是王者境，在這遺棄之地，更是高高在上，一言便可決定一個部落興衰的存在。

更關鍵的是，對方居然說要找自己孫女，再聯想到自己孫女最近一段時間以一種連他都心驚膽戰的速度晉陞，心中隱隱猜到了一些所謂的真相，尤其是對方乃是外來者，一時間他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人，未，未央尚在閉關。」老者乾澀的說道。

對於這個答案牧易並不怎麼意外，隨著他突破，姒未央定然也受到好處，此刻閉關無疑是正在消化，而且他雖然來找對方，但本質上，還是想從她那裡得到一些消息，眼下雖然姒未央不在，可她爺爺作為水曜部的長老，想來知道的東西會更多一些。

「也好，那就先不用打擾他了，我也正好有點事情要問你。」牧易看著老者說道。

「大人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定知無不言。」

儘管牧易殺死了水曜王，甚至自家孫女也被對方控制，可眼下，老者卻別無選擇，不管是為了孫女的安危，還是為了整個水曜部，虛與委蛇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否則一旦惹怒了對方，他絲毫不懷疑整個水曜部都會煙消雲散。

「外來者如何離開這片遺棄之地。」牧易直接問道，他對於這片遺棄之地的興趣並不大，更何況這裡還有仙墓，誰知道那神秘青年會不會追出來，所以最好還是離開這裡為妙，而且陰間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

「離開遺棄之地？」老者先是一愣，不過隨即便快速說道：「大人想要離開遺棄之地只有一條路，闖過虛空之門自然可以離開了。」

「虛空之門？在哪裡？」牧易又問道，這虛空之門只要一聽，就應該跟虛空有關，很可能直接連通陰間，反而讓他興趣大增，畢竟可以連通陰間，那能否連通陽間？

「虛空之門在禁斷山，不過那裡有魂族王者守護，常人··」老者剛剛要說那裡很危險，一般人無法靠近，但隨即就想起水曜王被一巴掌拍死，剩下的話便怎麼都說不出來。

雖然他只是道種境，可對王者境還是有一定瞭解的，尤其是水曜王，本身更是王者境二重，牧易能夠輕易的滅殺他，實力無疑更加，至少也是四重，甚至還要往上。

這等實力，或許可以闖過禁斷山，進入虛空之門。

「虛空之門可是通往陰間？」牧易沒有問魂族的實力如何，反而更關注虛空之門。

「正是。」老者點點頭。

「那能否通往陽間？」牧易問完後，心中甚至有一絲緊張，如果能夠從這裡直接返回陽間，那他肯定不會猶豫，反而還能省去不少麻煩。

「陽間？」老者再度發愣，不過隨即便搖了搖頭，「不瞞大人，陽間只在傳言之中，根本就無法尋到，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陽間經歷大劫，恐怕早就沒什麼人了，荒涼死寂，比起遺棄之地恐怕還要不如。」老者有些可惜的說道。

「誰告訴你陽間沒有人了？」牧易有些奇怪，不過他也知道對方說的大劫應該就是末法大劫，不過想到當初人族強者從陽間撤離，並且進入陰間，或許那個時候，也有人族來到遺棄之地。

「我只是很久以前聽一位長輩說起過。」見牧易似乎有些不悅，老者不由得忐忑起來。

「這麼說虛空之門只能通往陰間，而無法通往陽間了？」牧易多少有些失望。

「應該是這樣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實力太低，無法得知具體真相。」老者忍不住解釋起來，似乎生怕牧易一個不高興直接拿他出氣。

「嗯，禁斷山在哪裡？那裡的魂族王者有多少？」牧易最後問道。

「禁斷山其實很好找，就在姒水河跟渭水河源頭的中間，因為有陣法禁空，所以才叫禁斷山，至於魂族王者，我也不知，不過外來者想要離開，就只有那一條路可言，據說也有外來者從那裡離開過。」老者說道。

「很好，我會在這裡停留幾天，你不會介意吧？」牧易點點頭，並且突然說道。

「不會，不會。」老者嚇得趕忙搖頭。

就這樣，牧易在水曜部暫住下來，而整個水曜部中，除了姒未央的爺爺，再也沒有人知道自己部落中居住了一個恐怖的存在，而水曜王的死，更是沒有在水曜部中引起任何波瀾。

因為當初水曜王發現姒未央的異常後，悄悄隱匿在周圍，便是水曜部中，也沒有人知曉，而那老者，如果不是恰好看到水曜王被滅殺的那一幕，同樣不會知道自家老祖一直藏匿在周圍，等待著牧易出現。

他好歹也是長老，對於自家老祖的目的略微一想，就全部瞭然，心中未嘗沒有一絲怨氣，雖然水曜王地位崇高，但在他心中，無疑還是自家孫女更重要。

加上牧易的恐怖，隨時可以左右自己跟孫女的生死，便是他告知了族中，也只會帶來災難，所以什麼都不說，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牧易之所以沒有立即離去，主要還是穩固自身境界，同時梳理這次仙墓之行的收穫，虛空之門雖然可以讓他離開遺棄之地，回到陰間，但那裡卻有魂族王者鎮守，誰也不知道那些魂族王者的實力，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強自身的力量，唯有自身強大，才能應付一切危機。

如今，牧易融合三大真意跟琉璃不滅身，九轉金身決第一重，可謂已經圓滿，只不過想要突破到下一重，卻不是短時間內能夠達到的，牧易只是瞭解了一番，便搖頭否決。

九轉金身決，顧名思義，一個是九轉，一個是金身，而每一轉，實際上便是突破到下一重的契機，所以牧易想要突破，就必須滿足兩個條件，第一是第二種真意，牧易實際上並不缺，因為他本身就擁有三大真意，所以等於率先解決了一個難題，可第二卻需要凝聚屬於自己的結界，但實際上，能夠凝聚結界的天人並不多。

因為想要凝聚結界卻需要空冥石這種至寶，如今牧易兩手空空，去哪裡找空冥石？便是滅殺水曜王，也沒有見到什麼空冥石，顯然對方並沒有凝聚結界。

所以牧易只能將這個想法暫時拋之腦後，等找到空冥石再說。

既然九轉金身決不能突破，那他就只能在其他方面想辦法，隨著他心念一動，薪燈跟玄冥泉眼便浮現在他的面前，這次突破，便是薪燈也隨之提升了不少，但外表看上去卻更顯普通，只有牧易身為薪燈的主人才能隱隱察覺到內中的波動。

而玄冥泉眼所釋放的氣息也更加浩瀚，牧易意志提升，對於玄冥泉眼的掌控也提升了不少，但離著徹底煉化，仍舊還有一段距離，如今牧易打的便是徹底將其煉化的主意，畢竟這玄冥泉眼對他還有很大的幫助，本身更是難得的至寶。

突破天人之後，牧易的心神隨時隨地都跟周圍的天地融為一體，這也是所謂的天人合一，在這種境界中，牧易可以更好更快的參悟天地至理，修行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如今，要煉化玄冥泉眼，牧易將薪燈置於身後，也有以防不測的原因，然後他的心神才跟玄冥泉眼融為一體，頓時間，牧易周圍便有寒意蔓延開來，身下瞬間結成寒冰，不過等這股寒意擴散到一定範圍時，只見薪燈輕輕搖曳，形成一層護罩，既保護了牧易，也阻止了寒意繼續朝外蔓延。

「主人，您來了。」

當牧易的心神跟玄冥泉眼融為一體後，那一直沉睡的玄冥泉眼靈智立即醒來，有些歡欣的叫道。

下一刻，牧易心神一個恍惚，直接出現在一片介於真實跟虛幻的空間內，不過牧易卻沒有吃驚，因為他知道這片空間實際上便是玄冥泉眼的內部，類似於薪燈的內部空間。

「那半條魂鏈應該解決了吧？」牧易看著明顯變大一些的玄冥泉眼靈智問道。

「已經煉化了。」玄冥脆生生的回答，實際上，在牧易滅殺水曜王之後，那魂鏈內部的意志便崩潰掉，成了無主之物，自然輕易的就被煉化，而吸收了魂鏈之後，對於玄冥泉眼也有不小的好處。

「好，你應該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吧？」牧易也不廢話，直接說道。

「主人是想徹底煉化玄冥泉眼嗎？」玄冥問道。

「正是。」牧易點點頭，他不可能留著這麼大的一個隱患在身邊，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徹底煉化，讓對方無法背叛他。

「可以，不過希望主人不要抹掉玄冥的靈智。」玄冥泉眼沉思了片刻，但也已然做出了決定。

「放心，你的靈智對我而言只會有幫助，只要你沒有二心，我自然不會抹掉你的靈智。」牧易也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