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入邪
天咒 by 納蘭坤
2019-10-28 18:10
牧易跟對方硬拚一拳,嘴角的彎度也更大了,剛剛那一拳,只是他對自己的一種試探,沒有想到當琉璃不滅身突破後,他的力量會暴增到這種程度,完全超乎了他之前的想像。
此刻他光憑肉身的力量,就算還不是道種小成的對手,但也已經遠遠凌駕於一般的圓滿級強者之上,更何況對方也不是真正的道種小成,現在的力量也都是借來的。
至此,牧易終於有了抗衡對方的實力,只不過,解開封印,任由邪佛本源侵入他的體內,造成的後患也是巨大的。
實際上,邪佛本源並非奪舍牧易,而是直接影響一個人,牧易仍舊是那個牧易,記憶也仍舊是那些記憶,不過他的行為,一些觀點,卻受到邪佛本源的影響,並且潛移默化的改變著,整個過程,牧易甚至都不會有不對的感覺。
之前,牧易之所以能夠清醒,並且將邪佛本源鎮壓,全都是依賴念奴兒帶來的那顆舍利,讓他如同莊周夢蝶,在夢中經歷了小和尚的一聲,領悟到了真正的佛法真意,也因此,他才能夠明白我是我,明白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
並且借助舍利最後的力量,成功將邪佛本源鎮壓並且封印,不過他儘管重修了琉璃不滅身,拋棄了之前的金剛身,讓其徹底變成適合自己的煉體功法,但是這個過程中,琉璃不滅身也吸收了邪佛的本源,所以此刻邪佛本源重新掌控他的身體,才能夠讓他直接突破。
否則如果只是牧易自己的話,想要突破恐怕就得等他開闢最後一個命輪,精氣神統一,直接達到圓滿境界才會突破,但眼下,這個過程卻是提前了。
當然,代價就是牧易此刻的變化,不過在牧易的感覺中,實際上並沒有任何變化,因為他此刻的潛意識已經被主導,覺得解開邪佛本源才是最正確的事情,認為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這才是邪佛本源最厲害,也最霸道的地方,直接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人的認知,當然,牧易仍舊還記得他此行的目的,記得花千舞是他的同伴,更記得要殺死眼前的這兩個對手。
一拳之後,牧易的身體像是沒有重量般,輕飄飄的退後,不過他退後的方向卻是花千舞那邊的戰場。
索景晨止住倒退的身影,看到牧易偏向另一邊,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只是牧易的速度何其快,此刻借助薪燈他本身就是圓滿級,如同再加上琉璃不滅身,他已經能算得上半個道種小成的強者,所以禹步在這個時候自然也隨之大成。
在索景晨明悟牧易的目的同時,牧易腳下一踏,直接跟花千舞移形換位,擋在了伽羅面前,手中歲月竹出其不意的朝著伽羅腦袋打去。
面對突然出現的牧易,伽羅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他終究是圓滿級強者,反應更是無比迅捷,尤其是剛剛牧易的變化他也都看在眼裡,自然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跟牧易硬拚,於是便想躲開。
只是沒想到他念頭剛剛升起,腰間就感覺一緊,雙手更是被直接束縛住。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大駭,本能的掙扎起來,可意外這個時候發生了,原本以為定然難以掙脫的束縛居然輕輕鬆鬆就被睜開了,剛剛感覺到的那股威嚴彷彿只是錯覺。
而就在他這錯愕的瞬間,牧易的歲月竹已經悄無聲息的落下。
關鍵時刻,伽羅仍舊努力避開了自己的腦袋,但身體卻無法完全避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歲月竹落在他的肩膀上。
「卡嚓!」
一聲脆響,伽羅的肩膀已經被歲月竹敲碎,他忍不住悶哼一聲,並且也終於反應過來,身體快速的後退,但沒有想到,牧易並未追趕他,同時纏住他腰間的那黑影也隨之回到牧易的手中。
「殺了他。」
牧易冷冰冰的聲音傳入花千舞的耳朵裡,這聲音沒有半分溫度,並且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霸道,不容人反駁。
花千舞本能的皺了皺眉頭,不過卻也知道眼下機會難得,伽羅已經受傷,而且失去了一條手臂,儘管他的力量仍舊強橫,但無法發揮出來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威脅。
所以花千舞心中也多了幾分信心,儘管不願意聽從牧易的命令,卻也知道這的確是最好的機會,自然也不願意放過,只見她身形一動,就已經朝著伽羅纏去。
而這個時候,牧易身子一轉,已經再度對上索景晨。
剛剛親眼看到同伴被牧易擊傷,索景晨已經心中大怒,此刻再看到牧易臉上的輕蔑,不屑,更猶如火上澆油。
雖然牧易變得很強,但在他看來,牧易應該是施展了某種秘法,唯有如此才能解釋他突然變得如此強橫,只要是秘法,就會有時間的限制,並且對身體的傷害會很大,秘法效果越好,反噬也會越嚴重。
所以索景晨心中仍舊本能的認為最終勝利一定屬於他。
「束!」
牧易看著索景晨朝自己衝來,不慌不忙的吐出一個字,然後神仙索便朝著對方纏繞過去。
剛剛已經見識過神仙索的詭異,索景晨也不敢大意,更不敢讓神仙索將自己捆住,所以看著神仙索朝自己而來的時候,就已經快速的躲開,只不過他的速度雖快,但神仙索的速度無疑要更快,而且眼下的空間根本就沒有太多地方讓他施展。
所以在幾次閃爍之後,神仙索仍舊將他捆住,不過好在他及時脫出兩條手臂,所以神仙索只是捆住了他的身體,並沒有完全讓他失去反抗的能力。
「絞!」
這時,牧易嘴中再度輕吐,只見原本漆黑的神仙索像是被更濃郁的墨染過,表面生出一層層密密麻麻的鱗片,邪佛本源灌注到神仙索中,也頓時讓神仙索的威力大增,至少眼下束縛住索景晨還是沒有問題的。
然後,牧易心念一動,薪燈在頭頂浮現,不過此刻,他明顯感覺薪燈內部傳來一絲微弱的抗拒。
「大膽!」
牧易心中大喝一聲,直接印入薪燈內部,只見薪燈的火焰輕微一顫,然後那絲抗拒也消失無蹤,同時,深藍色的火苗中,也染上了一絲黑色。
「火蓮,滅世焚天。」
牧易再度施展相同的一招,不過此刻有邪佛本源,也讓這一招的威力陡然提升數倍,一朵藍色的火蓮將索景晨包裹,不過這火蓮同樣染上了一層黑色光芒,讓其看上去多了幾分邪意。
薪燈在法寶中本就算是極品,威力更是無窮,只不過以前牧易因為實力太低,無法真正的將其發揮出來,但現在,借助邪佛本源,終於讓薪燈的威力徹底展現出來。
索景晨被神仙索捆住,然後又被火蓮包裹,一開始他只是用力的掙扎,想要掙脫神仙索,至於火蓮,他並未太在意,畢竟之前他就破開過這一招。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那火蓮彷彿無物不焚,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加持在身上的大陣力量在快速消退著,這個發現讓他大吃一驚。
頓時,他不再管身上的神仙索,而是一心想要破開面前的火蓮,但沒想到,他一旦放鬆,神仙索便纏繞的更緊,彷彿要生生把他的腰絞斷,這就不得不讓他分出一部分力量來對抗神仙索。
另一邊,花千舞大展神威,一根長鞭在她手中彷彿活了過來,不斷逼迫著伽羅後退,因為住主要的右手被牧易廢掉,所以伽羅一身實力此刻只能發揮出五六成,儘管他身上有大陣的加持,但眼下卻仍舊落在了下風。
花千舞更是得勢不饒人,隨著時間推移,伽羅身上也不斷的增加鞭痕,並且這股力量略顯陰狠,不斷朝著體內滲去。
牧易只是看了一眼,見花千舞不會有事,整個心神再度放在自己對手身上。
同時維持神仙索跟薪燈,即便是借助邪佛本源,也讓他隱隱感覺到吃力,不過火蓮中,已經傳出索景晨的慘叫,經過這一會的耽誤,火蓮終於燒透了他週身的力量,他的衣服在火蓮的焚燒少,頓時化為烏有,還有頭髮,眉毛也都被燒光,讓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禿頭。
如果再這麼下去,想來用不了多久,索景晨就會化為灰燼,然後為薪燈增加燈油。
不過生死之下,他也終於施展秘法,一下子便破開了火蓮,就連神仙索也被隱隱要被掙脫。
見此,牧易並未驚慌,甚至嘴角露出冷笑,他一步踏出,在火蓮破碎的同時出現在對方面前,手中歲月竹散發出璀璨的光芒,不過相比而言,歲月竹是牧易此刻身上最純粹的一件了,也沒有被邪佛本源侵襲。
這主要還要歸功於歲月竹中的念奴兒,眼見著牧易再度使用那股邪惡的力量,念奴兒心中咯登一下,更是無比擔憂,但此刻她卻沒有任何辦法,當初她也只是求來了一顆舍利,甚至連她都有些懷疑,即便再有一顆舍利,真的就能讓牧易重新恢復過來?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牧易沒殺掉眼前的敵人,畢竟對方乃此事的罪魁禍首,唯有把敵人都滅殺了,牧易才不會繼續動用邪佛的力量,或許還能重新控制。
有念奴兒的加持,歲月竹的威力更勝往昔,雖然她沒有達到圓滿級,但卻有一枚圓滿級的魂字符文,雙雙加持下,歲月竹彷彿一下子突破空間的限制,就那麼出現在索景晨的頭上。
索景晨剛剛破開火蓮,便看到牧易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個時候,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驚悸,只是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就聽到啪的一下,接著他眼前一片黑暗,再也感覺不到了。
在牧易面前,當歲月竹落下之後,便注定了索景晨的命運,他的腦袋直接破開,紅的白的四濺,不過靠近牧易的方向,卻紛紛被一股力量隔開,沒有讓牧易染上分毫。
至此,索景晨死!
「借來的力量終究是借來的,哪怕我此刻的力量仍舊比你略遜一線,但殺你,卻並不困難。」牧易看著索景晨的屍體,心中輕聲說道。
隨後,他也不再猶豫,收回神仙索的同時,一道火龍圍著他輕輕一卷,然後,他整個人直接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薪燈的燈油又猛增一截。
之前使用薪燈雖然消耗了不少燈油,但還剩下十分之二左右,加上索景晨,薪燈的燈油一下子超過了一半,這對於薪燈而言,絕對是一次大豐收,更是以往從未有過的豐收。
不過,牧易的目光隨後就落在伽羅的身上,對方雖然比索景晨弱一點,但本身同樣是圓滿級強者,煉化之後,絕對不比最開始的摩多少,所以伽羅在他心中,已經是他薪燈中的燈油。
對於直接煉化強者,增加燈油,此刻的牧易沒有任何負擔,甚至只感覺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這個世界便是如此,弱肉強食,勝者得享一切。
在牧易斬殺索景晨的同時,伽羅跟花千舞也同時感受到了,不過相比花千舞的興奮,伽羅心中就是驚慌了,他沒有想到原本只是兩個圓滿級強者,最終卻演化成這種結局。
摩多死了,他們雖然重視,但自信兩個人來肯定沒有問題,但仍舊沒有想到會是眼下這種後果,同伴已死,他恐怕也難逃厄運,別說他此刻失去了一條手臂,就算全部完好,他也沒有信心從牧易的手中逃脫,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花千舞不斷糾纏,讓他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牧易甚至沒有猶豫,直接來到摩多身邊,歲月竹再度朝著他落下。
「就算是,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摩多心中陰狠的想道,然後便想要自爆,只是他的念頭剛剛升起,腰間便突然一緊,然後體內的力量也開始被壓制。
摩多頓時大駭,他沒有想到神仙索還有這種能力,剛剛鼓蕩起的力量,頓時如退去的潮水,再也無法聚集,他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絕望。